言外之意，顾煦那不到十个的项目，他有什么必要去特别关注，故意去抢？
“拿不到项目只能说明顾总实力还不够，如果每个生意人失败的原因都归咎于对手太强，那……”
迟焱没有把话说完，就点点头，“失陪了。”
顾煦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沐昀在不远处见状，连忙走上前，“迟总。”
他本以为迟焱上次见面那么冷淡，还叫他还钱，应当是不会搭理自己的，只打了声招呼就要去找顾煦，不料被对方叫住了。
“你签了哪家公司？”
沐昀有些受宠若惊，“是、是顾老师的温煦娱乐。”
“有兴趣来星芒娱乐吗？”
“啊……”
“温煦……”迟焱勾了勾唇，“眼光不太行。”
沐昀：“……”
原来是为了挖苦他吗？
迟焱却话锋一转，“但是你前途大好，最好早点离开，星芒是不错的选择。”
沐昀听懵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随时可以找我。”迟焱给了他一张名片，“你很好，我一直记得你在疗养院外跳舞的样子。”
沐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迟焱的眼睛。只见对方眯了眯眼，眸底含着点笑意。
沐昀等他离开，才呆呆地低头看手中的名片，发现竟是那种私人号码的名片。
但下一秒，那张名片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截走了。
“可以啊沐昀，小迟总果然对你另眼相待。”顾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沐昀苦笑，“顾哥，你知道的，我对你和温煦娱乐，绝无二心。”
“那你……”顾煦将名片丢回给他，“把它撕了。”
沐昀：“……”
“怎么，舍不得？”
“当然不是。”沐昀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到迟焱的身影，才慢慢地将名片撕成碎片。
顾煦这才满意了，搂着他的肩，“走，哥带你去认识些大佬。”
……
洛青舟来到举行宴会的会所时已经九点了，宴会差不多要散了，但他也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只是来见见偶像林昭月，以及，接男朋友回家。
不料刚下车，倒是先见到了喝得烂醉，扶着门口的立柱在吐的顾煦。
不知道为什么他旁边没人守着，大概是在等车来接，服务员则进去给他找水和毛巾了。
眼看他就要一头栽倒在地，洛青舟犹豫了一瞬，还是下意识跨步过去将他拉了一把。
“顾老师，你还好吗？”洛青舟试图唤回他一点神志。
“小……舟？”顾煦努力睁着迷离的眼睛，辨认着眼前人。
“嗯，是我，有人来接你吗？”洛青舟这么问，其实只想快点把他交给别人，好离开。
但顾煦会错了意，“不用担心，有……司机。”
“那就好。”洛青舟决定陪他等一会儿，实在是这人完全站不住，一放手就要往地上去，而地上……都是对方吐的。
然而顾煦的眼神，却忽然黏在了他另一只手上……的酸奶上面。
这是他刚刚在家里冰箱拿的，一排有三盒酸奶，他想着或许能给迟焱和林阿姨解解酒就带出来了。
但此刻顾煦的眼神太过直接，他觉得有些尴尬：“你想喝？”
顾煦不说话，眼神像是看直了。
洛青舟想着反正有三盒，就拆了一盒给他。
顾煦愣愣地接过，拿在手里，“谢、谢……小舟，帮我……问卢奶奶……好。”
洛青舟一怔，终于感觉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小时候骆家和顾家的老宅离得近，顾煦调皮，总是挨长辈的罚，经常是挨揍后，在别墅门口罚站。
洛青舟撞见过好多次，但他性格内向，是不会主动跟顾煦打招呼的，顾煦也不喜欢他，每次眼神不小心对上，都会瞪他。
但有几次，洛青舟拿着牛奶或者什么零食路过的时候，就会被顾煦叫住，然后也不说话，就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
洛青舟脸皮薄，一般会架不住他这样看，默默地塞给他一些。
这时候顾煦就会很快变脸，笑得又痞又帅，“谢谢小舟，帮我问卢奶奶好！”
顾煦显然也是最迷糊了，又跟洛青舟说了这句话。
“落落，”迟焱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你在干什么？”
洛青舟看见迟焱松了口气，“哥，你来扶他一把，我手都酸了。”
“哦。”迟焱伸手，接过顾煦的手臂，却在洛青舟也放手的刹那，同时放手了。
“诶？！”
洛青舟吓了一跳，好在迟焱把人往边上带了带，没有让他倒在脏污的地方。
“顾、顾哥？！”沐昀姗姗来迟，将人搀了起来。
迟焱跟沐昀点了点头后，就拉着洛青舟离开了。
洛青舟看着迟焱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迟焱嫌弃地回头撇了顾煦一眼，“你管他干嘛，旧情未了？”
没想到迟焱会拿书里的剧情跟他较真，洛青舟啧了一声，“那你呢，刚刚跟白月光对什么暗号呢？”
他可是看到了，他主动对沐昀点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剧情么？
“没有什么白月光，”迟焱脚步未停，带着洛青舟往休息区走，“如果有，你才是。”
他说得太随意了，洛青舟一开始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是……说他才算是迟焱的白月光……的意思吗？
可他也来不及深究了，因为迟焱敲开了一个休息间的门，林昭月和她的先生洛皓东正等在里面。
对上洛皓东锐利的眼神，洛青舟怔了怔，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第48章
“林阿姨好, 洛总好！”
洛青舟在迟焱介绍了洛皓东之后，就礼貌地与之握手问好。
洛皓东彬彬有礼地站起来与他握手，眼神却不那么礼貌地, 一直在打量他, 直到被林昭月捏了一把。
“小舟考完试了啊？”
“是的林阿姨。”
“那就放寒假了吗？”
“没有，高三寒假很短的, 我们还要上一周学, 最后还有一场期末考。”
林昭月拉着他坐下, 给了他一块草莓蛋糕，“学习一定很辛苦吧，我看你都瘦了。”
见林昭月给他递东西, 洛青舟连忙放下酸奶去接，“谢谢林阿姨！”
谁知林昭月拉开她那个超大的爱马仕, 接着又从里面又拿出牛奶、草莓、坚果、薯片、奶茶……一大堆的零食堆在他们中间的小方桌上。
洛青舟错愕地眨了眨眼，“都……是给我的？”
“是呀，你读书辛苦了, 补补身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 你挑你喜欢的。”
洛青舟：“……谢谢林阿姨。”
“没什么的, 你快吃呀！”
对上林昭月期待的眼神，洛青舟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也有些茫然，他有什么让林阿姨喜欢的？
他真的是很不擅长社交的人，除了在网上当迟焱的虚拟恋人那会儿，他现实里对人都是冷淡回避的, 包括关系最好的室友们也没有例外。
面对突如起来的热情，几乎是下意识地, 他带着些许求助的眼神，看了眼迟焱。
他该怎么回应？
尽管只有一眼，林昭月和洛皓东都没有发现，迟焱还是捕捉到了。
他自然而然地加入谈话，“看起来都很不错，我能吃一点吗？”
“可以啊。”
迟焱便随手拿了包坚果，拆开来吃了，“味道很不错，刚好我饿了。”
“啊，那你多吃点！还想吃什么？”林昭月笑得比刚刚放松多了。
迟焱可以说用行动在跟洛青舟示范了：接受好意，并表达出喜欢就是最好的反馈了。
洛青舟见状，看了看手上的小蛋糕，挖了一勺吃起来。
林昭月表情舒展，“怎么样，好吃吗？”
“很好吃！”洛青舟重音肯定。
林昭月更开心了，“喜欢就好，这是我亲手做的。”
“……”
想了想，洛青舟把自己拿了一路的酸奶给了她，“林阿姨你喝不喝这个，可以解酒，我从家里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