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嘴唇微启,男人的手指顶了进去,压着他的舌根慢慢推进。
林恩被这个并不算强势的动作撩得脸颊发烫,几乎要坐不住了,呼吸也跟着有些乱。姚洲却很享受他的反应,扣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退让,一面迫使他抬起下颌。
电视的音量已经降下去,客厅被闪动的荧光笼上了一层迷离的色欲。林恩喉间发出低声呜咽,意识也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不设防了,一点一点掉落到姚洲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林恩在慌乱之中咬了一下姚洲的手指,含糊地想说“对不起”。姚洲抽出手,笑着一捏林恩的脸,说,“不痛,没事。”
说完,他把林恩抱下来,起身去开门。
这栋独立小楼有着完整的监控系统覆盖,姚洲在开门前已经通过可视屏幕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把门打开,一股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一个衣着性感的Omega,一见到姚洲现身,立刻毫不犹豫扑到姚洲怀里,亲昵地叫着,“姚老板,一个月没叫我来了,总不能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出现在姚洲家门口的Omega名叫米可,姚洲曾经的床伴之一。最初是姚洲把他从一个黑市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后来又帮他开了间酒吧,让他在地下城能够独立生活。
米可的酒吧经营得不错,姚洲也曾时不时地去那里消遣。一来二去的,米可主动攀附了几次,最后如愿成了姚洲的情人,这样的关系持续了约有大半年。
自从做了结婚的打算,姚洲就和他断了。这件事当时是交给兰司去处理的,本来已有几周没见米可上门,姚洲以为这桩风流事算是摆平了。偏偏这周兰司被关禁闭,或许是出了什么交接的问题,米可竟然又自己找上门来了。
姚洲拨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把他拨开,继而半笑不笑地睨着米可,“知道我结婚了么?”
米可两条手臂把他环得很紧,仰起头来,笑容迷人,软声软气地说,“姚老板,我看过小报新闻,说您娶了个Beta。那多无聊啊,Beta不就是性冷淡嘛,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林恩匆忙地整理了衣衫从客厅走出来,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一个体格娇小,浑身散发着香气的Omega正紧紧抱着姚洲,嘴里说着贬低Beta的话。
姚洲似乎在试图推开对方,但拒绝的态度并不明显,Omega仍然挂在他身上。
林恩有些尴尬,他没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站在玄关进退两难。
米可的确不是姚洲叫来的。
婚礼才刚结束,姚洲无意在这种事情上刺激林恩。
但他也不会向林恩解释什么,这样的意外从前会有,以后也未必能完全避免。林恩是该学着适应的,无非时间早晚而已。
姚洲看向米可的眼神冷了些,米可倒是个识趣的,见到林恩现身,他没再缠着姚洲了,站直起来退了半步,同时打量起眼前的Beta。
如果外型满分是十分,米可就给林恩五分吧。
Beta们的身材都不怎么样,不如Omega那么有料,林恩看着尤为单薄。
米可今晚来找姚洲,特意换了一身薄丝的衣衫,还在脖颈和锁骨处抹了香粉。而林恩呢,穿着一件学校社团的文化衫,与精心打扮的米可一比,立刻相形见绌。
姚洲这时对米可说了句,“让司机送你回去,今晚用不着你。”
米可的那点心思不难猜,傍着姚洲做情人,总比当一个没有靠山的酒吧老板强。姚洲看在过去了情面上给他留了点余地,他现在消停地出去了也就不让他难堪。
但米可到底有些不甘心,尤其一见到学生气的林恩,总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他主动去牵姚洲的手,带了点撒娇的口气说,“姚老板,我人都来了,你这就让我回去,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米可自顾自说着话,姚洲却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林恩。
几分钟前他们两人还在客厅里亲密调情,米可的登门让人猝不及防。林恩脸上的表情掩饰得并不好,难堪和气愤都有一点。
姚洲夹在这中间,却显得相当从容。林恩平时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这会儿难得流露点情绪,姚洲突然想看他更多的反应,当着米可的面问他,“小少爷,能让他进来吗?”
说这话时,姚洲的语气称得上轻松。
林恩并不傻,听出来他是有意的,但仍然做不来云淡风轻。
林恩直接问米可,“你回家的车费要多少?”说着开始掏钱包。
米可有些惊讶地看向林恩,继而脑子飞转,故意报了个离谱的高价,说,“两千。”
从酒吧街开到这里,一般车费不过百元。米可开口就要两千,无非是要刺激林恩,引得他失态。
如果当着姚洲的面就这么和林恩撕扯起来,米可自己未必掉价,但肯定会让姚洲对这个新婚对象心生反感。米可做惯了情人,是很懂得这些伎俩和心思的。
没想到林恩并不驳斥他,低下头开始从皮夹里数钱。
现在已经通行手机支付了,一般人的钱包里不会有那么多现金。又或许是林恩本来就没多少存款,前面的一千五他数出了几张整钞,后面的几百却是凑的零钱。
姚洲看着他拼拼凑凑地数钱,眼色一下沉了下去。
结婚才几天而已,姚洲和林恩还从未涉及财产方面的话题,姚洲也没给过林恩任何零用。但姚洲有个直觉,这就是林恩身上所有的现金了,他现在全都凑出来要拿给米可。
很快的,林恩把两千数好,递到米可面前,说,“车费给你,回去吧。”
第10章 不差你一个
林恩就算愤怒,也是种克制的愤怒。
他没有对米可恶言相向,给钱的时候,他的神态语气都是就事论事的样子。
——你要两千的车费现在给了。下面轮到你守信,好好走出去。
这其中没有侮辱人的意思。
米可本性也并非那么恶劣。他愣了愣,牵着姚洲的那只手松开了,有些不确定地接过林恩递到跟前的现金。
整个过程中姚洲什么也没说,但是米可觉察出来姚洲好像更向着林恩一些。
他也是识趣的人,再这么纠缠下去反倒没意思了。临出门前为了挽尊,他对姚洲说,“姚老板如果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言语间还给自己留着后路,但已经没有敲开门时那种风情万种的气势了。
姚洲仍然没说话,米可转身走下台阶,姚洲把门关上了。
林恩的脸颊有点红,但不是刚才在客厅里那种情动的害羞,而是气愤未退的余怒。
他把皮夹揣回兜里,没和姚洲说话,转头往楼梯那边走,然后快步上了二楼。
过了几分钟,姚洲去敲书房的门,林恩在里面把门反锁了不给他开。
姚洲不哄人的,他从来不做这种事,只是抬手又敲了两下,书房里仍然没有动静。
姚洲本想着就让林恩自己静一静得了,但是林恩低头数钱的画面在他脑中反反复复地浮现,搞得他莫名烦躁。姚洲在门边站了会儿,还是决定给林恩一个解释。
他隔着门说,“人不是我叫的。”停顿几秒,又补上一句,“结婚以前和他去过酒店,但确定婚期以后就没有联系了。”
妈的,姚洲根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跟谁交待这种事。他活了快三十年,居然在林恩这里破了例。
说完以后他站在走廊上等着林恩开门。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甚至更久,林恩终于从里面把门开到一半,以一种淡淡的眼色看着姚洲,说,“今晚我就睡书房可以吗,晚安。”
林恩的口气并不倔,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只是不肯回主卧睡觉。还和姚洲说了晚安,有种到此为止的意思。
姚洲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要睡哪间屋子是林恩的自由。书房里只有沙发没有床又关他什么事。姚洲说了声“随你”,独自回到了走廊尽头的主卧。
结婚刚过一周,两人分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林恩起得很早,他想避开姚洲起床的时间,提前去学校。但他还有些课本放在主卧的窗台上,必须进去拿出来。
林恩轻手轻脚地摸进主卧,房间里百叶窗紧闭着,光线昏暗,看不出来姚洲是睡是醒。林恩贴着墙走,走到窗台边蹲下,借着百叶窗缝隙的光,确认自己要带的书。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把他圈住了,林恩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腾空而起,手里的书本落了一地。
姚洲直接从后面把他打横抱起来,转身往大床走。林恩吓坏了,被扔到床上的一瞬因为受惊而叫出了声。
很少有的,姚洲没有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原本沉郁幽冷的龙柏气息在一瞬间变得极具压迫与攻击性。即使林恩只是一个钝感的Beta,也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侵略和怒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挑起了姚洲的征服欲。这原本该是一个安静平常的早晨。
林恩脸朝下趴着,脖子被姚洲扣住了,姚洲仅用一只手就轻易控制了他,另只手摸到林恩身前,一把撕开了睡衣纽扣。
林恩奋力挣扎,奈何完全不是姚洲的对手。
姚洲是被他扰醒的,清醒前的梦境里总有林恩的身影频频出现,这个认知让姚洲感到烦乱。
清早是一个顶级Alpha需求正强烈的时候,姚洲独自在主卧睡了一晚,林恩刚一进来他就醒了,对他而言林恩此时的闯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俯身去咬林恩的后颈。林恩昨晚睡觉时摘了项圈,现在还没戴上。姚洲的举动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和腺体。
Alpha的动作攻击性十足,不忘告诫他,“乖乖的,要不一会儿伤着了别怪我。”
林恩一直是乖的。他从未在家族中得到偏爱,也自知没有任性妄为的条件。
兰司给他喂催化剂时他忍下了不敢指认,姚洲给他的项圈他也一直戴着。但人毕竟不是机器,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刺中了林恩微小但尚存的自尊心。他突然开始剧烈挣扎,一面叫着“放开我。”
姚洲挑了下眉,回应却是嗤笑了声,说,“小少爷,原来你也会反抗的?”
那种强权者的口吻展露无疑,轻蔑也展露无疑,低沉的声调里还有少许被挑弄起来的兴致。
林恩的瞳孔缩了缩,好像被姚洲的话扎了一下,他的脸被压在枕头里,似乎骂了一声什么但很含混,姚洲没听清楚。
他揪住了林恩脑后的头发,俯下身,问他,“刚说什么了?”
林恩不肯回答,姚洲手下加了力把他摁进枕头里。林恩很快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两片薄薄的肩骨因为试图抗争而隐隐发抖。
姚洲仍然神色从容,慢条斯理地折磨他,嘴里说着,“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呢?”
“你不喜欢我出去找人,可以,那小少爷总该满足我对不对?”
说完,不等林恩再踢打反抗,姚洲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睡衣直接扔在地上。
这是自从新婚以来,林恩所经历的最为粗暴的一次对待。
他的抵抗挣扎都被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姚洲抓着他的两只手腕,掌下慢慢加力,直至压平他握拳的手指。
米可昨晚说过一句Beta们都是性冷淡,姚洲心想,这也不准确。
林恩不懂迎合又怎样,他仍然可以是个尤物。他的眼神、喘息,颤栗,甚至是冷淡的唇角,细嫩的脖颈,都足以激起一个顶级Alpha的占有欲。他不比那些Omega做得差。
姚洲一开始没有想到林恩的身体这么弱,任由他求饶般地呜咽抽泣,却始终牢牢掌控着他,一点没有心软。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感到林恩近似痉挛的一阵抽搐,眼神也随之失了聚焦。
这小东西身体太弱,这就受不住了。
姚洲伸手拨开他额前的黑发,只见林恩眼底一片全红了,在得到喘息的短暂两三秒之中,林恩气若游丝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姚洲,我恨你。”
姚洲居高临下,听到这句失智之下的愤恨,突然滞了滞。
林恩显然不会骂人,长到19岁可能从来没对谁爆过粗口。一句我恨你听起来毫无杀伤力,比他的语气更加虚弱。
姚洲的停滞不过几秒,很快的他笑了下,贴在林恩耳边游刃有余地回应,“太多人恨我了,小少爷,不差你一个”。继而在林恩支离破碎的呼吸和抽泣声中,继续肆意作践他,把他的尊严连带恨意,一点一点碾碎。
只是这天早上,不知为什么姚洲只做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