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辣椒酱宛如杀人现场,管家都不得不找专业的团队来清理。
现在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挺岁月静好的?
盛决:“盛西浔!你居然还带人回家做饭吃?”
他进门的时候悄无声息,和盛西浔说话的温淮期也没注意到。
这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炸得盛西浔头昏眼花,哇哇大叫伴随着迅速转身。
一颗包好的肉汤圆砸了出去。
盛西浔:“大哥你回来不能提前说一声吗!吓死我了!”
盛决看了眼转身的另一个人,突然有种家里的水不仅没泼出去还从外面提了个水桶回来的头痛。
他非常不满:“这些年你给我做过饭吗?居然给他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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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变成了盛决也在厨房包肉汤圆。
他是个成熟男人,本来应该打扰弟弟难得邀请朋友(非岑观)到家里玩的气氛。
比起盛西浔跟小陈要的简易版温淮期的资料,盛决在盛西浔跟温淮期频繁交往后就已经看了一遍对方的详细资料。
可以说是相当糟糕,别说门当户对了,温淮期家估计连门都没有更别提户。
饶是盛决觉得找对象也不应该看财力看家世背景,加上盛西浔这种木头可能也没有开花的一天,也忍不住感叹这小子吸的都是什么玩意。
上次那个是跟着二婚嫁入豪门亲妈的严津。
那小子日子也不算好很好过,卡在亲妈和后爹之间,中间还有N个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个外人。
上的是学费巨贵的私立学校,穿的也都是名牌,实际上兜里没几个钱,估计还不如寻常的学生自由。
一开始找上盛西浔就目的不纯,要骗点钱花花。
盛西浔那段时间消费过度,虽然盛决也不怎么在意盛西浔的钱款去向,他就当这个岁数这个少年人和朋友花钱大手大脚。
没想到一个项目落成,他错过弟弟被人高手段情感控制的时间。
原本活泼阳光的弟弟变得郁郁寡欢,明显不高兴了。
盛决还没结婚就有了当爹的经验,更不敢跟爷爷说青少年的朋友问题,和盛西浔聊了聊,盛西浔倾诉完表示自己会解决。
最后就是把自己解决到暴雨里全市巡回坐公交车,最后手机没电关机人也不见踪影,还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的。
盛决因为这事差点被老头子打断腿。
盛西浔高三的时候就恢复了,盛决本来还换个心理医生跟他聊聊,但被盛西浔拒绝了。
一切似乎都在忘好的方向走,但到了大学,盛决还是觉得不对劲。
从盛西浔不肯上学开始,他又开始操心了。
朋友都说盛决想多了,说你总不能让小家盆崽一辈子在家吧?
总要接触人的啊,就是交个朋友遇见个不好的小子,一辈子长着呢,总得遇见几次人渣吧?
又问盛西浔在国外上学是不是这样。
家里还背着盛西浔开过几次家庭会议,国外上班父母虽然住在一起,但带着盛西浔出国后婚姻就名存实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开放式婚姻,后来才决定离婚。
开会的时候才陡然发现自己好像没特别关心家里幺子的青春校园生活。
盛西浔社交挑不出毛病,隔壁邻居都有喜欢他的小女孩,当然不超过十岁,开派对也能找到聊天的伙伴。
但仅限于当时,后续就没有了。
他的日常就是上学、看展、看演唱会,会给家长发新认识的朋友,坐火车单人旅行遇见聊天对象,各种国籍,还有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
好像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一复盘,大家都慌了。
盛西浔好像很好看穿,白纸一张,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又让人觉得是捉不到的千丝万缕风。
盛决很希望盛西浔有新的朋友,又怕他找的新朋友又跟上一个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在资料上见过温淮期的照片,现在才算是正眼看温淮期,感官比严津好一点。
这小子长得一点也不凶神恶煞,五官精致,笑起来的时候颊边那颗痣还能挺有味道,至少耐看程度也高。
难怪盛西浔成天把这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什么男二,谁家男二长成这样的,写死了作者真的不会被寄刀片吗?
盛决真的搞不懂盛西浔怎么会做那种梦还坚信不疑自己是书里的人。
但盛西浔确实之前没见过温淮期,也没见过那个[女主角],要怎么解释这种呢?
梦境的魔力?
预知?
盛决更头痛了,导致他站在一边包汤圆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恐怖。
盛西浔几乎要挨到了温淮期身上,小声问他:“我哥很凶是吧?”
温淮期看了眼盛西浔包的汤圆,丑得还算清新脱俗,他勾了勾唇:“你忘了我见过你哥哥?在你喜欢的学姐的宴会上。”
盛西浔火速解释:“不是我喜欢的学姐。”
温淮期点点头,提醒盛西浔收手:“肉要被你挤出来了。”
他俩看上去实在亲密,哪怕没盛决刚回来看到的窝在怀里不像干正事的样子,现在就光凑在一起都给盛决一种在谈了的感觉。
老大哥伸手把弟弟拽了过来,问盛西浔:“我听说你要给他做饭,为什么?”
盛西浔嘿嘿一笑:“哥你吃醋吗?”
盛决:“没有,我问问。”
盛西浔哦了一声:“我就做一次,而且一半都是温淮期做的,他是不是很厉害。”
盛决词穷了。
还是温淮期解释了:“我给小浔做明天考试的模特,他请我吃饭算报酬。”
盛决很是警觉,问:“你不是他朋友吗?还要报酬?”
这话温淮期没法接,然后盛决被盛西浔狠狠踩了一脚。
霸总限定意大利手工皮鞋被踩得有些可怜,肇事者背对着温淮期瞪自己大哥:“你的奸商准则不要放到我身上!”
盛决不可置信地问:“我?奸商?”
盛西浔把汤圆一放,没注意用力过度,差点摁成包子。
他直接把盛决推了出去:“你去休息吧,想吃的话我给你留一碗,出差很累吧,赶紧去洗澡,别打扰我。”
盛决有点难过,说:“你不能洗个手推我吗,我衣服全是面粉。”
盛西浔还在把他往外推:“我们家又不差一件衣服钱,差了也是大哥你能力不足,好好反省。”
盛决无言以对,被推出去后拍了拍衣服,压低了声音问盛西浔:“你把人带回来干嘛?”
盛西浔理所当然地说:“做饭给他吃啊。”
盛决头更痛了,这一瞬间竟然摸不透盛西浔的心思:“你就是在玩吧,不都是他做的?”
他弟弟还得意地点头,一副幸与荣焉的样子:“他人很好吧,肯定有出息的。”
盛决:“这有关系吗?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啊?”
盛西浔:“好朋友。”
盛决沉默了,回忆起刚才包汤圆平均要跟温淮期玩的自家弟弟,还有对方给温淮期脸涂面粉的无耻行径。
心想什么朋友,谁朋友打闹会有那种氛围的。
那小子还挺沉稳的。
盛决心情复杂,深深地看了眼盛西浔,心想自家白菜实在木头雕的,能让来拱的猪都牙酸吧。
盛西浔:“你这么看我干嘛,别那么龌龊。”
盛决:“那你起码要和人家保持距离,谁交朋友动手动脚的。”
盛西浔:“我和观观不这样吗?”
盛决很想说撞号了,但现在实在是难以启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瞥了眼在厨房下锅煮汤圆的背影。
已经替温淮期感觉到心累了。
一个过度贤惠,一个心安理得。
不是亲弟弟的话盛决还挺想看戏的。
看他还杵在原地不走,盛西浔又踢了盛决衣角,把人赶上楼了。
然后乐颠颠地凑到温淮期身边,问:“还要包吗?”
温淮期:“不用了,这些是你的。”
盛西浔:“也太多了吧,你呢?”
温淮期指了指另一排,盛西浔:“太少了太少了,你每次吃这么少,难怪这么虚,必须多吃一点。”
他也发现了自己包的形状怪异,实在是丑得的脱俗,盛西浔很不好意思:“你那边怎么都是我包的。”
温淮期:“不可以吗?”
他微微转头,捞起浮上来的汤圆,装进了盛西浔拿出来的他的专属小盆。
温淮期终于对他这个小名有了深刻的理解。
小少爷的专属碗柜里面奇形怪状的碗盆太多,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很难让人记不住。
盛西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跃跃欲试,问:“我可以现在就吃一颗吗?”
温淮期笑了:“那不然呢?你们家还有要坐下才能吃饭的规矩吗?”
盛西浔喂了一声:“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大家都是要吃饭的普通人啊。”
他差点被烫得叫出声,可是白色的圆润汤圆浮在葱绿白边的不规则陶瓷小盆里,盛西浔放的超多香菜味道都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