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地想着,下次再做这个一定要把礼子宁绑起来,省得这个混账在不合适的时候胡乱往里挺。
不对,怎么可能还有下次,傻子才会自己找罪受。
想起自己被戳得无法发声眼泪直流的悲惨状况,边辰悔不当初。
嗓子疼还发不出声音,偏偏今天下午有个重要会议,总部也会派人参加,不好缺席。
他硬着头皮把自己收拾完毕,出门前路过礼子宁的房间,听见这小子正在声音响亮地背诵英语课文,听起来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真想推开门进去揍他一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会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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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出色的工作成果和说一不二的作风让边辰成功地在公司里立下了威信。
今天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也有弊端。
所有人有意无意地瞟他微肿的嘴唇,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他已经找好了借口“只是上火”,偏偏找不到恰当的机会说出口。
礼子宁对他的愤懑毫无所觉,下午乐颠颠给他发来消息。
——我驾校报好名了,下个月开始正式上课!
边辰根本不想理他。
更可怕的是,会议结束后边辰在洗手时发现自己的颈侧有两个不自然的红印。
也就是说,那些人瞟的可能不只是他的嘴唇。
这就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下场吗?
边辰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在第一次的人生中,自己是因为什么选择告别灯红酒绿肆意放纵的生活呢?
好像是经历过一次艳遇所带来的浩劫后痛定思痛,或者说是PTSD了吧。
作者有话说:
小狗很快乐,并且觉得自己昨夜十分体贴,为此洋洋得意。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挂上了闲鱼。
边辰:全瑕,急出。
第26章 嘤
这公司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边辰提前放自己下了班,回程的路上在座位角落摸到了一盒打包好的布朗尼。
礼子宁这小子昨晚色欲薰心,居然把这东西给落下了。
边辰对甜品没什么了解,也不知道在室温下放置那么久还能不能吃,念着是董霏然一片心意,姑且还是带回了家。
电梯门一打开,只见礼子宁飞速地冲了过来,急停时脚下甚至微微滑行了一小段。
“欢迎回来,”这家伙显然心情十分愉悦,“今天好早。”
边辰皱着眉头举起了手里的盒子,礼子宁见到后立刻“啊”了一声,伸手接了过去。
“我怎么忘了……”他当着边辰的面拆开了盒子,从里面取了一块塞进嘴里,“还好,还是很好吃。”
边辰瞥他一眼,换了鞋便往里走。
礼子宁捧着布朗尼紧紧跟在他身后:“你要不要?”
“离我远点。”边辰说。
他的声音把礼子宁吓了一跳。
“你的嗓子怎么了?”他担忧地问道,“这么早回来,是……生病了吗?不舒服?着凉了?”
好聒噪。
平时明明很安静,偏偏在他心情烦躁时变得叽叽喳喳,令人格外不爽。
“是因为我吗?”礼子宁问。
边辰深吸一口气:“不然呢?”
“对不起,是因为……光着身体在客厅里待太久了?”礼子宁又问。
边辰没好气:“你是不是想暗示自己时间很长?”
礼子宁眼神游移。
是挺长的,边辰心想,那种无穷无尽坐牢的感觉真是让人够够的。
对话间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门口,走进后不等礼子宁反应便用力把门踢上了。
换了身衣服,他去盥洗室洗了把脸,照镜子确认嘴唇状态时无意间发现不只颈部,侧面下颌处也有一个红印。
这地方他自己很难留意到,但对旁人而言却是轻易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回想老陈在会议前后看向自己的眼神,边辰羞愤不已。
他站在镜子前深呼吸三次,最终决定出去找找礼子宁的不痛快。
意料之外,打开门后礼子宁就站在门外不远处,正靠着墙壁发呆。见着他,礼子宁立刻站直了身体,嘴唇抿地紧紧的,眼睛却依旧是闪亮亮的,一副不安又期待的模样。
真是孽障。
“那个……”他走到边辰跟前,“你需不需要喉糖什么的?我去买。”
“不用。”边辰说着推开他,往客厅走去。
礼子宁紧紧地跟上。
“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忙,”他讨好地极为认真,“你感冒不舒服,应该多休息。”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边辰板着脸回过头,抬手毫不留情地在他某个部位用力拍了一下,“是被你这儿顶的,你没意识吗?”
礼子宁身体下意识往后缩,睁大了眼睛,脸很快红了。
边辰抬手竖起中指,比了一个不雅的手势,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一路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水,给自己倒了一杯,以缓解嗓子的不适。
方才陷入呆滞的礼子宁终于跟过来了。
“对不起,”他不安地舔了舔嘴唇,面颊看起来比方才更红了,“可能是……有点太、太长了……”
“你在得意什么啊!”边辰嘶哑的嗓子吼得差点破音。
他开口的同时抬起腿,礼子宁飞速侧身往斜后方退了小半步,轻快灵巧地闪过了他的攻击。
边辰一脚踢空,火更大了。
“还躲是吧?”他问。
礼子宁意识到不妙,赶紧退了回来,快速摇头。
这时候再补一脚非但出不了气,还有点窝囊。边辰无视了他,端着水杯走了出去。
礼子宁犹豫了几秒,又跟了上来。
“和尺寸没有半毛钱关系,”边辰沉着脸,一字一句地强调,“完全是技术的问题。”
礼子宁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边辰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尺寸也就那样。”
礼子宁闻言竟往后退了一步。
“你昨天要是稍微在意一点我的感受都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边辰说。
其实上一回身体上的不适比这一次严重得多,只是对边辰而言早已记不清过程,仅有的负面情绪很轻易便被失而复得的强烈喜悦所冲淡了。
这次不一样,他每一个画面和感受都记得清清楚楚。
曾经的他在第二天醒来后悔不当初,但并没有口出恶语,分别前甚至保持了起码得礼貌。
但此刻,他却完全收不住脾气。
原本还想再抨击几句,可看着礼子宁低着头一副可怜的耷拉模样,话又堵在了嗓子眼。
他喝了口水,转身往房间走。
“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太……太兴奋了。”礼子宁说。
边辰不理会他。
礼子宁追了上来:“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还想以后?”边辰一脸好笑。
“我会吸取经验,牢记教训,”礼子宁说,“追求进步!”
“你努力吧,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不奉陪了。”边辰说。
“你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是一把年纪?”礼子宁说。
边辰心想,被你气得,把自己现在二十五这事儿都给忘了。
“再给个机会吧,”礼子宁说,“我会好好表现。”
边辰已经不想再出声,冲他比了个口型:滚。
“你不要我了?”礼子宁问。
见他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边辰终究还是没忍心,说道:“你老实一点呆着,以后别再想这种事了。”
“可是……”礼子宁说,“那些事我也不可能凭空就会啊,没有天赋可以后天通过练习进步,我领悟能力很强,也许……”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边辰说,“专程养个小白脸在家里供吃供喝供念书还供上自己的身体去遭受凌辱。”
“……”
“等你练好了再说吧。”边辰说。
“这是个悖论,”礼子宁委屈巴巴的,“我又不可能去找别人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