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吃痛的精灵先生也好像被激怒了一般, 报复性地咬了回来。
要命。
他真的很讨厌疼痛。
虽然狄诺科好像也有在克制自己的力道,可是司君还是被弄疼了, 眼眶一酸,落出几颗生理性的眼泪。
晶莹的泪珠顺势从脸颊滑落,待失去温度之后,竟然结成了一颗小小的珍珠,落入水中,溅起轻微水花的同时发出沉闷声响。
司君一边流着泪,一边侧过头,终于错开了狄诺科的侵略。
……错开了,也没完全错开。
稍微不冷静的冷静了一下, 狄诺科注意到怀中小人鱼的脸上带了些泪痕。眸光微黯,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那一丁点理智又被瞬间拍散。
悸动难言。
狄诺科情不自禁俯下身去, 双唇贴在了小人鱼的眼尾处,舔了一舔。
然后,狄诺科便发现了他嘴里多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怕他又要咬别的位置,司君回眸过来,恰好望见他舌尖顶着一颗珍珠。
那是什么?
他又眨了下眼,便亲眼瞧着狄诺科舌尖将那颗珍珠蜷入口腔。随后,他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是将那颗珍珠给吞了下去。
能吃吗?
司君正疑惑着,发现后颈的手更用力了些,好像很害怕他逃跑似的。紧接着,狄诺科的唇又重新回到了最初攻击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不太一样,狄诺科的动作更轻了。
他先是轻轻地啄了一下司君的唇,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开口道:“别咬我了。”
司君想说这是我的台词。
可他张开嘴刚想说,狄诺科的手就在他的鱼尾上动了功夫。小人鱼身体猛地一颤,话语都化成了呼吸。
狄诺科趁着这个机会探舌入侵。
有点野蛮。
狄诺科的攻势还是有点强硬,却比之前要好许多。至少这一次,司君是知道他不会咬自己的。
可以轻易咬碎铁链的人鱼牙齿有些锋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发生事故。狄诺科也是被咬怕了的,一只手轻轻捏着司君下颚,舌尖不停勾弄他的唇舌,手臂上还托着银白轻纱般的鱼裙。
吻着人鱼的精灵不自觉吞咽掉了对方的唾|液,结果可想而知。
狄诺科内心那股烦躁异常的暴动发生质变,逐渐被转化成了另一种深处的渴望。
而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他这只精灵。
血液入喉,人鱼嗜血的本能被唤醒。再加上狄诺科的手一直都很过分,总在捏玩着他这条漂亮的尾巴。
看不见的东西不断堆砌,最终冲垮顽固的堡垒,搅乱了谁的意识。
不知道。
金发的精灵正把漂亮的银尾人鱼按在池边,侧颈相触。
三番两次被突破舒适社交距离却被欲|望牵引的司君,意外的接受良好。
但他的尾巴反应还是比较大。
尤其,尤其在精灵的大手温柔地玩着鱼裙的时候。
这样下去,好像有点糟糕。
被亲吻和抚弄赶跑了的理智在夹缝生存,司君想往回缩一缩,避开这种陌生的侵略。
狄诺科又怎会轻易遂了他的心意。
那只禁锢下颚的手顺着脖颈慢慢抚到后脑,按着他,不愿让他逃跑。
——直到司君的大尾巴不大开心地扬起一大簇水花,从狄诺科背后把他浇成一只落汤鸡。
哗啦啦的水声四起,金发精灵从头湿到脚。
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头发滴落,狄诺科终于愿意短暂地结束掉这个亲吻。
但显然,他没有完全恢复。
抹掉脸上的水珠,他双眼有短暂的清明。可是瞧见用碧色瞳子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小人鱼,清明又被他主动丢到九霄云外。
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人鱼魅惑的能力再度发挥作用。
“对不起。”狄诺科如是道,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坐在水池另一侧,捞过司君腰身,换了个姿势,将人鱼抱在怀里。
大大的尾巴自然而然又落在了精灵手里。
无法言说的心跳叠在一块儿,也分不出来这声闷哼里包含着怎么样的情绪在。
忽然调转位置,毫无准备的司君将两手撑在狄诺科身体两侧。
银色微微发卷的长发一部分湿漉漉地贴着他的后背,两侧则倾颓而下,顺势滑贴到了狄诺科的肩上。
还带了两颗珍珠。
有点疼。
碰剑的地方过于脆弱,司君一眨眼,眼眶就落出了两颗明亮的小珍珠。其中一颗落在狄诺科湿透了的衣衫上边,滚落入水;另一颗则是调皮地跳进了狄诺科的衣领里。
司君呼吸一顿,才恍然明白这珍珠是从哪来的。
还真能哭出珍珠啊……司君迷迷糊糊的想,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珍珠值不值钱。
值钱的话,他不就发财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事儿,狄诺科的手又摸上了他的鱼裙。司君舒服地摆了下尾巴,忽然觉察到哨兵身上的躁动气息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脑子一时半刻没能转过来,就在纳闷暴动已经消失,狄诺科怎么还不肯松开他。
银色大尾巴左右摇摆片刻,在狄诺科舒适地抚弄下,尾巴尖尖在水面拍了拍。
后者把他揽进怀里,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还疼吗?”
司君看着他,小半晌没说话。
狄诺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唇边弯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仰起头,伸出舌尖在司君带着一圈齿痕的耳鳍上舔了舔。
“对不起。”
手指顺着鱼尾两侧捞过鱼裙,绅士的精灵先生语气包含着诚挚的抱歉。
而后,继续兴致勃勃地rua着漂亮的大尾巴。
第31章 同居(8)
司君都麻了。
真·物理意义·麻。
狄诺科这人坏得很, 为了方便自己玩尾巴,后边儿他又换了个姿势,将司君横坐着抱在怀中。
狄诺科似乎比他还了解自己的尾巴,几乎每触碰一个地方, 都会引起他的一阵战栗。还特别自来熟, 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搓捏着尾巴尖尖。
耳鳍有点发烫的司君摆起尾巴想要打他一下, 以示反抗。哪知他微不足道的反抗落完全被狄诺科掌握轨迹。
尾巴刚扬起一会儿,他就张开手, 等着尾巴落回去。
越玩越古怪。
他还特别喜欢道一些虚假的歉。
一直说着对不起, 好像充满了诚意,但实际上动作根本没停下。司君又咬过他一次以示不满, 但血腥味激起人鱼的古怪反应, 叫司君后边儿就不敢再动口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司君完全没有印象。
只知道再睁开眼, 他已经躺在狄诺科那张柔软硕大的床铺上头。
狄诺科虽然说过,屋子里的一切他都可以随意使用, 包括卧室床铺。但司君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始终抱着一种客人的心态在这个屋子里转悠。做事之前基本都先征求一下狄诺科的同意,等对方开口了,他才会去进行。
一是因为他自己作为外人,本该如此;二是故意在反派BOSS这边刷个老实人设。
日常他只会在浴室和书房待着,没事看看书,泡泡尾巴,等累了就去书房那张单人小床休息。要不是这房子没有做菜的装备,需要靠狄诺科亲自投喂, 他估计平时和这位忙里忙外的陀螺碰不上面。
在只有昏黄灯光的卧室内,时间的流动没有那么明显。司君分不太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只是躺着,碧色的瞳子望着顶上床幔的小圆珠发着呆。
直到他用那颗小圆珠联想到狄诺科用舌尖顶起的珍珠,这位才恍然醒神。
他先是看了下周围,没有发现狄诺科的身影,然后坐直身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一拳,逼出两颗眼泪。
别的不说,就是好奇。
……眼泪真的能变成珍珠吗?这个世界珍珠值钱吗?昨天他好像哭掉了几颗,会不会浴室里还有?
发现生财之道的司君撩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了其他位置,忽然一阵吃疼。
他吸了一口冷气,手摸向耳朵,便发现敏感的耳鳍因为疼痛而再度出现。
而疼痛的来源自然是昨天狄诺科重点攻击的地方。
司君摸过去的时候,还摸到一圈牙印子,现在没见血,但凹痕很明显。
可见狄诺科昨天这一口下得有多狠。
气倒是不气,司君回想起自己昨天那一口也没收住,咬得人血肉模糊的,就觉得这事儿差不多就让他这么过去吧。
可是其他地方传来的感觉,明显不大对劲。
脖子也疼,还有小腿肚子。
顺着疼痛来源的地方摸过去,他发现颈边也多了一小圈牙印。
司君:?
带着满心疑惑,他卷起裤脚,在左腿的小腿肚子找着一圈泛红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