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林知隽不是那种人,毕竟他和林知隽一起生活了将近三年,还看完了以他为主角的小说。
但苏斯川这么一说,他醍醐灌顶、拨开云雾见天日。
至少表象上来说,好像是这样的。
苏斯川没有逼他,就说了一句:“当局者迷,很正常。”
苏斯川点到为止。
宋时给苏斯川清理伤口,面上还算平静,心里却已经翻起滔天巨浪。
虽然现在系统没了,书看不到了。
可他还是很依赖曾经看到的剧情,喜欢用书里的剧情来判断别人的性格和行为。
如果不管书的话,单纯就林知隽的做法,的确是像苏斯川说的那样了。
林知隽进化了?
苏斯川拿保鲜膜把伤口包起来。
他包伤口的时候,宋时去洗澡了。
正好他的衣服也送到了,他立刻去洗了个澡,换上了贺父贺母送来的衣服。
宋时头发快吹完了。
他作为今晚宴会的主角,还要再做个造型。
苏斯川打理好自己,宋时那里也快做完了。
宋时还让造型师顺便帮苏斯川也打理了一下,出乎他意外的是,他以为苏斯川会拒绝,没有想到苏斯川欣然接受。
他们两个从房间里出来,车已经在外面等候。
于天纵看到宋时和苏斯川,差点没忍住,吹一声口哨。
哇哦。
这也太好看了!
别说宋时了,就是苏斯川也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样子。
一出场,贵气逼人,一看就是两位富家少爷。
他看着宋时这张脸,都想不起来他是土狗时候的模样了。
他以前是真能忍啊。
于天纵忍不住往前凑了一点,语气很羡慕。
“这衣服一换,怎么感觉脸都帅了不少?”
宋时带他们去坐车,他回答:“那肯定啊,我做造型,还要化妆,眉毛都是刚修的。”
“我不是让造型师给你们弄了吗?你们没化?”
于天纵不好意思:“大男人化妆不是很奇怪吗?我就只让他给我做了个发型。”
宋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说大男人这个词,怪……的,会让我想到一个人。”
于天纵“草”了一声。
他嘟囔了一句:“别这样。”
其实他刚刚说完,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口癖不是段晓律喜欢挂嘴上的吗?
他迟疑:“现在化妆还来得及吗?”
他本来觉得男人化妆娘唧唧的,很吓人。
因为在他印象里化妆就是要贴假睫毛、涂大口红,打红扑扑的腮红。
现在看宋时和苏斯川要是不凑在他们脸上看,根本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现在就是皮肤干净了很多,轮廓、阴影都深邃了不少。
不仅没有娘唧唧,反而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了。
怎会如此?
宋时让他们开了一辆保姆车。
他和于天纵、林知隽说:“那你们坐这辆,和造型师一起,小车肯定不好化妆。”
于天纵“耶”了一声,乐呵呵地上车了。
于天纵招呼林知隽:“林知隽,你来不来?”
林知隽已经开始后悔。
作为S大的学生。
林知隽说没有点傲气是假的。
而且他还有点看不起没有上学、到处打工的苏斯川,觉得他就一张脸,还有什么都不是。
化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会觉得很羞耻。
拒绝的时候,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没想到宋时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抗拒,也不歧视苏斯川。
林知隽感到了另类的尴尬和无地自容。
他喜欢的就是宋时这份坦荡,偏偏现在宋时的坦荡显得他很丑陋,反而把苏斯川衬托起来了。
林知隽攥紧了拳头。
现在去保姆车里化妆的话,不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吗?
更何况,他去保姆车,宋时和苏斯川不就两个人坐一辆车了。
林知隽只能拒绝了于天纵。
“不用,我不想化妆。”他说。
林知隽说:“我和你们坐一车吧。”
宋时点头。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后座,等他进了车以后才想起来,今天不止他一个人。
他刚打算出来,坐到副驾驶,苏斯川和林知隽已经一人一边挤了进来。
宋时:“…………”
还好这不是他的高尔夫。
这辆车够大,所以三个人坐后排倒也不是很挤。
宋时本来想坐着不动,他想到苏斯川刚才和他说的话,偷偷往苏斯川那里挪了一点。
林知隽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实在是觉得很离谱。
这才多久啊。
宋时这两天一直都在学校学习,没有跑到哪里去。
宋时接触的最多的就是他。
现在不过一个下午不到的时间加一个傍晚。
他不知道苏斯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会让宋时的态度发生那么大的转变。
他回想苏斯川跟他说的几句话,和到现在为止做的两件事。
他再怎么想都觉得好像轻飘飘的,没有什么杀伤力。
不就是拒绝了他包扎,又一起化了个妆吗?!
他不理解。
但事实就是,杀伤力巨大。
他都要被轰成渣了!
第60章
林知隽开口了:“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回来?”
“你说的有事,是去接他吗?”
宋时回答:“算是吧。”
他现在就要寒了林知隽的心!
林知隽沉默了一会儿,貌似无意地问:“今天上午的时间序列分析有好几道题,都是我们整理的资料上面有的,你都看到了吗?”
宋时应了一声:“看到了。”
林知隽笑了一声:“那就好,上午的题目不是很难吧?”
宋时点头:“不难。”
林知隽的目的性太强,几乎是他开口的那一刻,宋时就意识到了他的想法。
他故意用考试作为聊天内容,拉近和宋时之间的距离,然后把苏斯川隔开。
既显得和宋时亲近、有话题,又顺便拿学历这一块扎了一下苏斯川。
但他只能回答,完了还得看一眼苏斯川。
苏斯川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像是为了不至于冷场,就问了一句:“你们的期中考吗?”
林知隽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一点,他一边有点后悔说这些话,一边又觉得隐隐的痛快。
他听到苏斯川跟他搭话,他还愣了一下:“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