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一个校,我有时候都找不到他人。我也是笨死了,那时都没反应过来。且你们知道恶心的是什么吗!他那个新女朋友,还是我的室友。”
她也掰着指算了算:“所以,为了这么个垃圾男的。我失去了钱、浪费了时间、和室友再不往来、也没有再去和他们争保研名额的资格了。因为我们校要求就是别严格,只要挂科,就什么都轮不上。”
这会,在座的人都看出来她确实后悔又苦恼,没人再笑。
都纷纷安慰起她来:“只有有能力有实力,咱啥也不怕。”
连孙窍都摸了摸她的背,声音淡但温和:“没事,到时候我陪你复习考研。”
“嗯嗯,霸姐姐,你监督我习带我飞!”她又回抱一下方。
孙窍前20年很少感受到这样算是和别人亲密的接触,莫名其妙耳根有点热。
杨姚扫了一圈,笑眯眯的问:“那下一个是谁啊?谁来?”
她的视线扫到以往活跃的陈周路:“那你来吧,小陈。今天晚上你这么安静,我都不习惯,呗,怎么了。”
陈周路视线低着,没往周决明那边瞟,憋了会,才开口:“我好像失恋了。”
他话落,在座的男生女生都没忍住直接笑了声。
陈周路莫名感到点委屈:“我真的失恋了,没有开玩笑。”
杨姚忍笑绷住脸:“那你吧,怎么恋上的,又是怎么失恋的?”
陈周路摇了摇:“我只是回答我今天这么低落安静的原因。但我不想讲出来,不好意思啊大家。”
坐他旁边的医博士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姚还是又逗了逗他:“真的伤心啊?难得看到你这么低落的样子。”
陈周路只是沉默的摇了摇。话题从他身上转后,他还是没忍住,悄悄抬眼看了看坐在他的周决明。
周决明坐在一束冷调的白炽灯光下,他的被灯光映出柔和的光泽,庞反有点背光,所以神色其实是模糊的。
他知道方其实是敏感的,所以只看了一眼,收回来。
但半分钟后,在桌子上的氛围降下去后,他还是抬起再次看了的人,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带上其他情绪:“那决明呢,你近期有什么烦恼或是不开心吗?”
周决明抬起来,放下自己手里的小茶盏。
似是想了想,才开口:“我的话,大概是…于一些突变事件的不能控制的不适,以及遗憾。”
他的比之前几人都要短且模糊,桌上的人其实都有些不知从何开口去安慰。
但好像,周决明本来也不需要。
他完勾了个淡淡的笑,又继续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
课程安排紧凑,他们只此一天的休息时间。
所以第二天周日,他们就已经开始专业课程的习。
但他们并不是专业人士,节目的主要目的也是观看的观众起到展示作,所以课程多的是比较表层的浅显知识。但模式、规范却一点不少。
第二周开始是上几门代表性的专业基础课,《生物化》、《局部解剖》和《系统解剖》、《组织胚胎》、《病理》、《药理》以及应的实验课程。
课表确认下来,陈韵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丧丧的:“组胚真的好难,这几门课是没想给我活路。”
然后是孙窍平淡稳重的声音:“没事,老师肯定不会讲太难,只是浅层次的科普。”
周日中午的饭堂,如个形容词,那是大部分的嘉宾都“萎”了,如土色,崩不住的吐槽。
“为什么基础科普也要讲三羧循环!我当时背这个背好几天,梦里都是那些柠檬酸、苹酸、琥珀酸…死去的知识突然攻击我。”
杨姚也开口:“上午也是,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糖代谢,就又开始脂代谢,后我连翻书都翻不赢,找不到老师讲的是哪里,听不懂也是真的听不懂。”
陈韵亭无表情的摇了摇:“南医大毕竟是top医院,可能那些老师觉得这些很基础。但不是,真的不是,我当初就没考上南医大啊!我是个菜狗,很垃圾的!老师康康我!”
陈周路今天情绪逐渐恢复,起码比昨天好许多,他开口加入吐槽聊天:“没事,我们晚上还是一起自习,一起复习。”
杨姚严肃道:“不,是预习,是自。”
众人哄笑应和,突然有人看喝水的周决明。他们是知道方的影视演员身份的,但也同样折服于他超强的习能力。
他们多是倾佩和赞叹,倒不会有什么嫉妒或者恶意揣测。
陈韵亭露出个可怜的表情,问:“小周哥,你是怎么的这么快的啊?你以前也不接触这些吧,是我们里0基础的人,难道真的是脑袋比我们聪明太多?”
周决明放下茶盏,无奈的笑了下,思考半晌才:“我小时候就这些感兴趣,多多少少看了些书。”
杨姚追问:“那你是怎么的这么快的啊!”
周决明手指摩挲着小瓷杯的边沿,看她,挺认真的:“理解吧。就我个人言,一门课程,是搭好框架,然后逐次延展肢干关节,多看多想,自然就容易记住。”
陈韵亭无奈的笑起来,:“那我们晚上试试?以前我们老师也总是念叨着搭知识框架,但班级里没几个人遵循,这个是真的有么。”
孙窍接过话来:“有的。”
陈韵亭看着她露出个甜甜的笑来。
…
本来第一周午间还有人回去午休。但几天排列紧凑的课程下来,中午除去吃饭,大家都在逐渐节约时间,中午也不回去午休,是在教室里自习。
下午两点开始的课程,两个小时将《系统解剖》的大的运动系统与骨、消化系统、呼吸系统飞快讲完。
书页上和老师展示的人体关节神经图片,都是周决明从小就看的。他言,人体躯干、肢和颅骨总共206块他小就已经记在心里。口腔、咽、食管和胃的形状模样于他也是熟悉平常的很。
但他还是听的很认真。他永远认为,知识无尽,他总能在不同的老师前辈那里到新的东西。他尊重他们,也愿意从他们处习得多。
解剖课上到下午4点,之后是直接进实验室到晚上10点。
中途并没有明显的划分出吃饭的时间,老师的意思大概是中途有空可以自行去迅速解决。
周决明刚上大那段时间,也将自己的课表充的很满。那时他还年轻,总是把业看的重,早午晚饭吃的凌乱又敷衍随,经常在实验室一待就忘记时间,连续7.8个小时水都不喝也没感觉。
结大一期末,急性肠胃炎就教他做人。他爷爷那时候第一次他露出严肃容,告诉他身体不好,反影响习效率,浪费时间。
那之后,他再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管如何都很合理的安排自己的时间,每日规律运动习,甚至养成没事就喝点温开水的习惯。
进实验室之前,每位嘉宾都严格按照规范。
必须要穿长袖长裤和不露脚趾的鞋,摘除所有首饰,戴好口罩手套和护目镜。后每个人只能隔着镜片看见同行之人的眼睛。
给他们开解剖实验的是下午课程的同一名老师,还来了两名助手。
老师声音里带着笑意,很兴的样子:“大家运气很好喔,我今天刚好拿到一只小羊,刚好就有这个课。”
她示意两位助手将笼子搬过来,里有只雪白短毛的小羊,眨着黑色的大眼睛懵懵的左右转看了看围着自己的人。
“这只小羊有点瘦,被附近的农场淘汰下来。我今天刚好接到它,还是挺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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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非常感谢!
第25章 电话
江诫从梦里抽离出来。
梦中阳光大盛, 毫不吝啬的照亮每角落,温度适宜,耳边也一直有和缓浪潮拍打细沙的绵密脆声。
但甫一睁眼, 却是一室寂静黑暗将他包裹,以及冷气开太低萦绕周身的寒凉。
没有经美化的浪潮声,带着被风大力卷起又拍下的的破碎嘈杂,从已经关的阳台玻璃门透进来。
江诫有些烦躁,未经商业化的偏僻度假区,酒店的基础设施只图表面功夫,玻璃门连远海的声音都阻隔不了。
他将两腿迈下床,趿拉着床边的一次性拖鞋, 摸黑去了茶几的地方,顺手摸到了放在上面的烟盒打火机。
火焰的蓝紫色光在黑暗中盛开, 几秒钟后,屋内的唯一亮点又集中到细长香烟的尾巴上。
江诫咬着烟走到房间最南边,拉开了摆设般的阳台门。
风挟裹着海岸边特有的咸腥味扑面来,他嘴边的烟在风中奋力的燃烧着, 烟雾燃的灰烬也留不住, 直接风打散。
江诫撑着阳台,望着视野所及的深蓝色的最远处发呆。那里的云海似乎在亲吻,靠的那近。
也像是在嘲讽江诫。
因为他像从来都是一人。
年幼时父母离异,母亲远赴海外, 父亲心里只有公司女人。
稍微长大点, 容易遇到陈跃谦, 他们刚一起跨混乱的中学时代, 对方就抛弃了他。
烟没怎么抽,在风里自然的燃尽。
江诫望着远处半, 突然找人说会话,他从阳台的露餐桌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
“这只小羊有点瘦,附近的农场淘汰下来。我今刚接到它,还是挺可爱吧。”
解剖课的老师说完这句话,围着他的嘉宾的视线都随着两名助手的移开转移到小羊身上。
陈韵亭紧绷的声音从口罩下轻缓的透露出来:“猛女已经不再落泪。我们已经剖多只可爱的小兔、小老鼠、猪仔小羊,没有一只小动物能活着从我们实验室出来。”
她这次都没有上前摸摸小羊的头。
杨姚听到她的话,从笼子那边走来。也轻声问她:“这么多?”
陈韵亭的声音闷闷的:“就是很多。每周两节课,6人一只,一班上一次课至3只。我们年级4班,一周就是24只。其实我手机里,有我每一只我们解剖的小动物的合影。”
身边孙窍转头向她,陈韵亭很快继续说:“我虽然有些不忍,但我不会拒绝害怕拿它们用于实验。并且,实验动物是非常值得我们尊的。”
陈周路也在一旁淡淡补充:“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我们全人类才能在生物医学等方向不断的发展进步。”
自周六那晚上他反常的沉默低沉之后,这两他似乎又有些恢复来。但却怎么也没有以往那带着点不消停的活力。
他们是在参加节目,每人的实验服之内还携带有微型麦克风,所以声音很清晰的在实验室里响起来。
解剖课的老师也他们一,严格的遵循实验室守则戴着口罩护目镜。
他静静的在一旁听几人说完,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严肃意味,再无笑意:“与我们医学行业有接触的话,大家应该都听说The World Lab Animal Day--世界动物实验日。这是在1979年由英国反活体解剖协会发起的关于保护实验动物的节日。我国每年有数以千万计的猫狗兔等在内的实验动物使用,涉及实验动物的基本伦理权利也应值得我们的持续视。”
老师将手边的书立在桌面上撑着掌心:“我们学校上学期有学临床的学生劝退。为什么劝退他?外基课给兔子做手术,这位男同学不仅在兔子清醒未麻醉的状态下多次用手拍打兔子头部、用剪刀夹兔子尾巴,下刀时直接扎穿兔子的腹部,甚至在麻醉失效时用手玩弄兔子的内肠。后来我们老师在监控里面,发现他不仅全程嬉皮笑脸,我们叫来约谈也毫无愧色,屡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