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滚烫,却强撑着去看谈惊蛰的脸,他看到谈惊蛰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而后眸色渐深,喉结滚动,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盯着他,眼中翻涌着深沉的情.欲,隐隐快要失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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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继承人×家主(30)
◎你现在哭起来像茶树起了露水◎
但谈惊蛰并没有失控, 他隐隐在失控边缘,却又被理智拽回去,他的理智像一根牵连在他身上的绳, 被欲.意越烧越细, 紧绷到极致。
谈惊蛰埋头贴在檀鸣庭颈间, 揽着檀鸣庭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 他的嗓音像被烧灼过,干涩沉哑,连呼吸都滚烫。
“檀鸣庭。”他将面前人的名字含在唇齿间,喉结滚动, 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像是要把名字连同眼前的人一起扯碎咽下去。
檀鸣庭在他怀里攀附着轻“嗯”了声。
谈惊蛰尽力平复着情绪, 半晌才从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知道也没关系, 我可以当做没听到。”
他并不是不想要檀鸣庭,只是现在不太合适, 檀鸣庭答应和他在一起已经足够了,檀鸣庭现在因为吃醋大概还不是很冷静, 他担心檀鸣庭冷静下来以后会后悔, 他又没办法让檀鸣庭重新回到现在这个时候再做一次选择。
他是好意,但他怀里的檀鸣庭不领情。
檀鸣庭从他怀里退出去了一点,谈惊蛰察觉到他的动作, 从他颈间抬头, 以为檀鸣庭想明白了, 搂着檀鸣庭的手松了松。
他正要说什么, 却看到檀鸣庭伸手摸上他的侧脸, 主动凑上来, 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谈惊蛰低着眼看他, 还放在他腰上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又松开,舍不得放手,于是虚虚地搭在他腰间。
檀鸣庭的手从他脸上滑下,揽住他的脖子,又仰头在他唇上碰了碰,而后抿了抿唇,像是强撑着盯住他的眼睛,声音发哑地说:“我以前没和别人说过这样的话,这是第一次说,你怎么能当做没听到。”
他的语气很平静,谈惊蛰却感觉他好像有些委屈,他在檀鸣庭唇上落下一个吻以做安慰:“我的错,我听到了,我会记下的。”
檀鸣庭垂了垂眼眸,又抬眼看他:“你不想吗?”
谈惊蛰轻叹了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欲.念,很轻很慢地吻他:“想,但现在不合适,我担心你明天会后悔,我没有时光机能让你重新选择。”
檀鸣庭:“我们本来也不合适,再不合适一点也没关系,你放心,我能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就算后悔也不会怪你。”
谈惊蛰和他对视的漆黑眼眸里有深沉的欲意翻涌,他忍得腰身都紧绷起来,唇角却溢出轻笑,在檀鸣庭唇边厮磨着,低沉沉轻叹了声:“那还是怪我吧。”
檀鸣庭主动亲了亲他因为隐忍不发紧绷出隐约青筋的冷白脖颈,用唇去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在他耳边轻柔地说:“惊蛰,我想。”
他退开一点,看着谈惊蛰的眸子,见谈惊蛰明明快要失控,却还是尚存理智,伸手在谈惊蛰肩颈皮肤上摸着,像拂去了什么禁锢。
“惊蛰,我想你了。”
谈惊蛰仅剩的微弱理智让他瞬间听懂了檀鸣庭的隐晦邀请,随后他感觉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猛地崩断。
他俯身挡住灯光,手指碰到檀鸣庭单薄清瘦的腰,他手掌轻揉着柔软细腻的皮肉,最后用力紧扣住。
檀鸣庭被他捏住后颈深吻,因为缺氧有些晕眩时,他听到谈惊蛰在他耳边低语:“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檀鸣庭睁着被吻出泪的双眼看向他,听到他低低哑哑,温柔至极的嗓音:“很漂亮的茶色,人也很漂亮,像种在山里的茶树,也像种满了茶树的山。”
“你现在哭起来像茶树起了露水。”谈惊蛰声音低沉缱绻,他已经没了理智,整个人被欲.念掌控灼烧,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谈惊蛰又吻他,在他唇角哑声轻笑,问他:“想看茶树被露水打湿吗?想看茶山下雨吗?”
檀鸣庭睁着有些朦胧的眼看他,昏沉的大脑还没能想明白谈惊蛰在说什么,整个人就被紧扣住,被谈惊蛰紧抱着坠进海里。
后来茶树被露水浸透,茶山被雨水淹没。
他耳边听到男人低哑蛊人的嗓音,带着笑和晦暗不明的情.欲,很真诚地夸赞他:“你唱歌真好听,你是海里的人鱼吗?你一定是海里最漂亮的人鱼,我能娶最漂亮的人鱼回家吗?别担心,我会永远爱你,我把我的心脏给你,你听到它在为你跳动了吗?我把我的一切给你,不用担心你的尾巴不能走路,我可以一直抱着你,不会让你漂亮的尾巴碰到地,珍贵的人鱼不用自己走路的。”
“你会在海里唱歌吗?海水想听你唱歌,我也想听你唱歌。”
檀鸣庭在他怀里哭哑了嗓子,也在他的脊背上划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红痕。
-
檀鸣庭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弥漫到床边。檀鸣庭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谈惊蛰,只看到床头桌上放着的一大束玫瑰。他下意识想去叫谈惊蛰一声,却发现自己嗓音哑得不像样。
他想从床上坐起来,支撑的手却没有力气,身上也感觉很沉重,密密麻麻的疼,像是真的掉进海里在海里扑腾了一天。
他想起昨夜的事,脸上抑制不住的滚烫,他艰难给自己翻了个身,看到枕头边有张便签。
他拿起便签,看到便签上谈惊蛰沉稳又透着几分锋利的字。
[给最漂亮的人鱼的留言:
我在书房里工作,睡醒记得给我打电话。
永远爱你的人类。]
不由自主回忆的檀鸣庭脸上滚烫,他抬手捂住脸:“……”
真的够了。
檀鸣庭平复好情绪才拿过桌上的手机想给谈惊蛰打电话,却注意到那正对着他的一大束玫瑰里,似乎夹着一张同色的卡片。
他伸手从那堆玫瑰里拿出那张红色的卡片,看到上面金色的,熟悉的字体。
[我想茶树或许会喜欢玫瑰,因为我发现茶树很喜欢草莓,它们两个怎么可能没关系,你没有听到它们在替我说“我爱你”吗?]
檀鸣庭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没消下去的草莓印:“……”
如果每一个草莓印和玫瑰都在说话的话,有点吵吧?
檀鸣庭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瞬间感觉脸上开始发烫,他捂住脸又花了几分钟平复情绪,拿着手机打通了谈惊蛰的电话。没等他开口,他就听到谈惊蛰在电话那头低缓平静的声音,问:“醒了?那我现在过去。”
谈惊蛰合上文件,拿着手机起身,问电话里的檀鸣庭:“刚睡醒吗?饿不饿?”
檀鸣庭用干涩沙哑的嗓音,轻“嗯”了声,说:“我刚醒,还不饿,你过来再说吧。”
谈惊蛰低声应着,挂断了电话。他很快走进了檀鸣庭的卧室,看到檀鸣庭已经坐了起来,被子被拉到下巴底下,把脸下面都遮得严严实实。
他进卧室之前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走到床边他把水杯递给檀鸣庭,说着:“先喝杯水,是不是嗓子疼?”
檀鸣庭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水杯,看着面前的谈惊蛰整个人气质冷淡又懒散,完全看不出昨晚失了理智的样子,他余光暼到旁边的便签纸,沉默了下。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想昨天的事,摇了摇头:“还好。”
谈惊蛰在床边坐下,看着他喝完水,才用低缓到温柔的嗓音认真地道歉:“对不起,之前是我没有控制住,我太不理智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不是很疼?”
檀鸣庭放下杯子,看了眼被子外那只手臂上一片红色的草莓印,他把手收回被子里,摇了摇头:“还好。”
谈惊蛰皱了皱眉,他盯着檀鸣庭的脸,凑近了问他:“檀鸣庭,你是不是后悔了?”
“嗯?”檀鸣庭疑惑地看他,“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一直在说‘还好’,我之前帮你清理的时候看了,很严重,我那时候没有收住力气,你是不是后悔了?因为我让你那么疼。”
檀鸣庭耳根有些泛红,他现在确实是比昨天冷静,也比昨天脸皮更薄了些,并不想在白天说那些事情,但看见谈惊蛰眼睛里的内疚,他还是伸出手,摸了摸谈惊蛰的头。
“我说‘还好’不是因为后悔,我没有后悔,”他看着谈惊蛰的眼睛,强撑着温和平静,假装自己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不觉得很严重,也没有觉得很疼,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谈惊蛰贴近他,在他脸上亲了亲:“你真的不是在安慰我吗?我下次会记得收敛的……”
檀鸣庭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要收敛?”
谈惊蛰:“你会疼。”
檀鸣庭摇头,又抵着他额头蹭了蹭,低声说:“我不疼,你不需要收敛,我喜欢你那时候的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我喜欢你因为我失控,那样我才能更明确的感觉到,你是爱我的。”
谈惊蛰听清了他的话:“就算我不顾及你的感受让你受伤?”
檀鸣庭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安抚:“你没有让我受伤,我不觉得我有受到什么伤,你也没有不顾及我的感受,你之前一直在顾及我的感受,我没有骗你,我能感觉到,你自己不记得吗?”
谈惊蛰沉默了下,他是记得自己在感觉到檀鸣庭可能不舒服的时候会小心翼翼的,但他也不确定自己在没有理智维持只靠潜意识的情况下能让自己的小心翼翼保持几秒。
檀鸣庭用指尖在他的脸上戳了戳,温和笑着:“在想什么?你不会真的不记得吧?你又没有喝酒。而且你不是还记得自己之前都说了什么话吗?你既然失控了都能说那么多话,还不是没有逻辑随便乱说的胡话,那肯定也能好好顾及我的感受,你说呢?”
谈惊蛰半晌点头,轻“嗯”了声。
“你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有今天早上的便签和那张卡片上的字……”檀鸣庭视线看向旁边叠放在一起的两张纸。
谈惊蛰目光也跟着他看过去,确定了檀鸣庭今天并没有后悔,他心情也放松了些,轻笑了声:“没有学过,大概是天生的,至于那上面的字,我担心你今天冷静下来会后悔,所以想让你回忆一下,说不定你就不后悔了。”
“你不是觉得自己发挥得不好吗,应该不让我回忆才对吧?”檀鸣庭转回头看向他。
谈惊蛰和他对视:“但你肯定会回忆的,所以我只能尽量让你去想一些之前那些时间里你可能会喜欢的地方。”
“我没有后悔,不会后悔的,不用担心。”檀鸣庭还是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了他一下。
然后他听到谈惊蛰低声问:“我发挥得应该也没有那么不好吧?”
檀鸣庭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发挥得很好,很棒,真的很好,只有你自己不满意而已。”
谈惊蛰垂眼看着他,半晌轻笑了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声音低沉微哑:“我是第一次,下一次就能熟练了,下一次我会有进步的。”
檀鸣庭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他并没有说谎安慰谈惊蛰,他是真的觉得发挥得很好,他也没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
谈惊蛰听到他的笑声,亲了亲他的唇,问:“在笑我?”
檀鸣庭唇角笑意更深,他抬手揽住谈惊蛰的脖颈,和他碰了碰鼻尖,声音温柔,带着打趣:“我相信你能进步,但满分的答卷,好像也没有什么进步空间了?”
檀鸣庭:“不过当然也可以精益求精,说不定我会提高对你的要求和标准,把一百分的试卷换成一百二十分的。”
谈惊蛰眉梢轻挑:“一百二十分是不是太低了?”
“那一百五十分,”檀鸣庭忍不住笑,“这种事情上也要内卷吗?”
谈惊蛰:“这种事情才要内卷。”
谈惊蛰在他唇上厮磨着,过了会儿哑声问:“你需要休息几天,所以,我几天后,可以听最漂亮的人鱼给我唱歌吗?”
檀鸣庭脸上有些红,他偏了偏头:“不行,人鱼不想唱歌了。”
“不行吗?人鱼为什么不想唱歌了?”谈惊蛰又凑近他的唇,声音低低哑哑地问。
檀鸣庭躲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人鱼就是不想唱歌了。”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谈惊蛰的声音在檀鸣庭听来有些失落。
“但是,你的茶树,”檀鸣庭心软,脸上愈发得红,“需要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