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容易很多。薄西沉满足了蒲续白的愿望,这次连声音都比刚才大了一点,只是仍旧避开了蒲续白的目光,没有和蒲续白对视。
“我说你体力好差,你是男大学生吗?男大学生没有体力这么差的。”
被开除出了男大学生行列的蒲续白笑出了声,语气有些轻佻:“你对男大学生是有什么滤镜?男大学生有那么好吗?”
“那也没有体力这么差的。”薄西沉嘴硬。
蒲续白轻笑了声,没再反驳他,直接点头承认了:“你说的对,我确实体力太差了,我就是男大学生里面的地下室,我给男大学生丢脸了。就因为我体力这么差,所以才需要你帮我系扣子。”
薄西沉没想到他会承认:“你这么差,怎么有脸让我帮你。”
蒲续白唇角勾着,也不生气,只是拖腔拉调地说:“就因为差才有脸让你帮我,我这种男大学生地下室,就是不怎么要脸。”
薄西沉:“……你不是男大学生天花板吗?”
“颜值天花板,体力地下室,不影响。”
蒲续白又凑近了一点,俯身看他:“真的不帮我吗?阳台上挺冷的,我体力这么差,很容易感冒。你昨晚占了我便宜,今天不能不管我吧。还是说你真的打算用完就丢?”
薄西沉身形僵硬了一下,他想继续僵持,但感觉到阳台确实有点冷。他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蒲续白有要走的意思。
他有点担心蒲续白真的会感冒,还是抬起手,去帮蒲续白系了扣子。
蒲续白笑着看他,清朗的嗓音放得低缓:“慢点系,系好了就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关于你昨晚为什么亲我,还亲了不止一次。”
他语调温和,说的话却像是在恐吓:“你一定得回答我,你跑不了。”
薄西沉系扣子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动作一慢,薄西沉的目光在蒲续白身上就停留得更久。他系扣子也不能不看,只能把目光放在蒲续白的上身,看着蒲续白胸腹处形状漂亮又分明的肌肉。
但他还是担心蒲续白在阳台上待久了会感冒,系扣子的动作也没有放慢很多,没过多久就系好了扣子。
蒲续白见他系好扣子收回手,低声问:“你想好了?”
薄西沉转头避开他的视线,伸手去关了窗户,余光注意到自己扔下的烟头,在蒲续白的轻声催促里,他声音很低地回道:“戒烟。”
“什么?”蒲续白没反应过来。
“戒烟,昨晚,”薄西沉声音有些慢,“亲你,是因为能戒烟。”
蒲续白似是没忍住,轻笑出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亲我,是为了戒烟?接吻能用来戒烟吗?”
薄西沉也不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有多好,但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嗯。”
“所以,我是又增加了新的功能是吗?能助眠能暖手,还能用来戒烟?”
薄西沉听他这么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于是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蒲续白堵住了去路。他看向蒲续白,毫无防备的被蒲续白倾身吻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和昨晚他亲蒲续白时用的力气差不多。
薄西沉愣了愣,蒲续白亲过后就离开他的唇,站直了身子,清朗的嗓音微哑:“就算你这个理由过关了,我试验一下我的新功能,你昨晚亲我的时候,也没有提前通知我。”
薄西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蒲续白停顿了一下又说:“算我占你便宜也可以,我没有意见。”
“嗯。”薄西沉只是应了一声,绕过他出了阳台,蒲续白转身,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朵。
薄西沉在家里的时候不怎么碰烟,之后几天蒲续白只在去接他下班的时候,才会偶尔闻到薄西沉西装上的烟味,然后得到一个很轻的吻。
几天后薄西沉从蒲续白那里提前收到了校运会的消息,运动会的当天下午,薄西沉就开车去了蒲续白的学校,却在校门口看到了蒲续白哥哥的车。
他停好车,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需要去打个招呼,正犹豫着,就看到蒲怀砚下了车,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看到蒲怀砚停在了驾驶座的车窗外,伸手敲了敲玻璃,薄西沉降下了车窗。
蒲怀砚面对外人永远温文尔雅,他语气温和,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薄总。”
薄西沉不知道蒲怀砚为什么会过来和他打招呼,因为最近经常被蒲续白叫“哥哥”,他面对蒲续白的亲哥哥时会感觉到有些不太自在。
“好久不见。”
“你是过来看续白的?”蒲怀砚慢条斯理地说着,“那小子的一千米还有两三个小时才跑,现在时间还早,不知道我能不能请你去喝杯咖啡。”
“我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希望可以向你确认一下,很抱歉,要占用你一些时间。”
蒲怀砚的语气十分温柔,但薄西沉能听出来,蒲怀砚态度很强硬,根本没打算让他拒绝。
薄西沉大概能猜到蒲怀砚的目的,因为他和蒲续白最近传出了绯闻。
“如果我拒绝呢。”他看向蒲怀砚。
蒲怀砚眯了眯眼,依旧笑着:“是吗?真遗憾,我并不想采取一些强制手段。我还是希望你能同意的,你放心,我只是想向你询问一些情况。顺便,再告诉你一些我弟弟的事,你不想多了解他一点吗?”
薄西沉没有说话,他悄悄伸手拿过手机,想给蒲续白打电话。但没等他打过去,手里的手机就被蒲怀砚伸手拿走了。
蒲怀砚低头看了一眼薄西沉的手机,轻笑:“薄西沉,打电话告密,是不是不太好?手机我先替你保管,我只借用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大人之间谈点事情,就不需要小朋友参与了吧,你觉得呢?”
薄西沉:“他不是小朋友。”
蒲怀砚确实没有骗他,他们之间的谈话只用了一个小时,所以在他进了校门和蒲续白见面后,蒲续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他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蒲续白轻轻松松跑完一千米,和第二名差了一大截,然后转头跑向他。他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蒲怀砚……蒲续白也可能是朝着蒲怀砚过来的。
蒲续白跑到了他面前,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水,俯身看向他,一惯清冷的嗓音低沉又漫不经心地说着:“哥哥,你在看哪里?你是不是刚才也没看我?”
薄西沉转回头,确定了蒲续白真的是过来找他的:“我看了。”
“那就好……”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低沉沉带着些怒意的声音打断。
“蒲续白,你是看不见我是吗?”蒲怀砚脸上温文尔雅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
蒲续白闻言扭头看他,像是才发现薄西沉旁边坐了一个大活人,轻啧了声:“哥,你怎么在这儿?”
蒲怀砚:“……”
这什么糟心的熊孩子。
“我不该在这儿是不是?”
蒲续白转头看向薄西沉,伸手把薄西沉拉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蒲怀砚,语气随意了些:“哥,你自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回去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跟你说。”
他拉着薄西沉向外走,边走边语调温和,不紧不慢地说:“我哥之前和你说了什么?不管他说了什么,别管他,我来解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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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学生×总裁(23)
◎蒲续白是不是不太行?◎
蒲续白把薄西沉送回去以后没再回学校, 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等蒲怀砚的电话,一边问旁边的薄西沉:“我哥之前和你说了什么?”
薄西沉坐在他对面,薄唇紧抿着, 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蒲续白眉梢轻挑, 带了点疑惑地问:“他不会和你说了, 给你几百万让你离开我, 这种话吧?”
“没有,”薄西沉抬眼看着蒲续白,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他没有和我说什么, 只是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的事?”蒲续白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小时候的事?”
薄西沉只“嗯”了声, 垂眸避开了他的眼。
蒲续白盯着他沉吟了片刻,出声:“那你,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既然知道了他小时候的事,那应该就是知道了, 他们很多年前见过面, 他还记得剧情里的薄西沉一直叫他小骗子。
“没有。”
薄西沉放在身侧的手蜷了蜷,他眉心微拧,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确实知道蒲续白是很多年前, 骗了他一次的那个孩子。但蒲续白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想计较这件事, 不想戳到蒲续白的伤口。
蒲续白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确定薄西沉知道的比他想的要多, 才唇角勾了勾, 语调散漫地说:“没有?薄西沉, 你该不会,是在可怜我吧?”
薄西沉抬眼看他,声音有些低:“不是。”
他知道蒲续白不想要别人的可怜。
蒲续白敛了笑,低眼打量着地面。他垂下的眼睫遮掩住眼里越发晦暗深沉的情绪,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泛出苍白。整个人都绷紧着,像在死死克制着什么。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很多事都已经该随着时间被淡忘。但有些事偏偏像被深深刻进了记忆里,每次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被牵引出来。每次被牵扯出来,那些事都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猝不及防地把他扯回过去。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试着在走出来了。他并不想完全忘记很多年前的那件事,尽管对他来说,那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但那场噩梦里有他的父母,他直面了父母的死亡,也是被父母保护着才能活下来。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把那件事彻底封存遗忘,但他也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他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回过神,目光戒备地看过去。
薄西沉走到他身边,伸手试探着放到了蒲续白的头顶,动作很轻地揉了揉蒲续白的头。
薄西沉在蒲续白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眼前的蒲续白看起来没了平日的散漫,因为收敛了笑意,五官线条更凸显出凌厉感。眸色阴沉,表情淡漠,给人一种不近人情难以接近的感觉。
蒲续白任由薄西沉伸手揉着他的头发,没有反抗,看着薄西沉时,眼里的戒备也散了。他勉强翘了翘唇角,故作轻松地问:“你在干什么?”
薄西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想说自己在安慰他,但他不知道蒲续白愿不愿意被他安慰。
他在蒲续白的注视下,能感觉到蒲续白眼里的阴沉渐渐消失,戏弄他时那种熟悉的玩味和笑意,又在蒲续白眼里若隐若现地浮现了一点。
但只有一点还不够。
薄西沉放下了在他头顶的手,放回到沙发上的那只手很轻很慢地,一点点凑近了蒲续白的手,用手指勾住了蒲续白的指节。
蒲续白低头去看,薄西沉不知道怎么勾缠别人,放在他手指上的手勾住他的指节就不再动了。看起来没有丝毫引.诱人的感觉,反而像是小学生在拉钩。
纯粹干净得不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
也或许是别人都太龌龊了。
就像他一样,薄西沉明明在安慰他,他却觉得薄西沉分明是在勾.引,薄西沉就算什么都不做,在他眼里都像是在引.诱。
“蒲续白,”薄西沉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勾在一起的手,强忍着没有把手收回来。他嗓音压低,声音很轻,假装平静但语调还是带了些轻颤地说,“我,烟瘾犯了,想抽烟。”
蒲续白闻言看向他,下一秒反应过来。之前薄西沉说了和他接吻可以戒烟,现在薄西沉这话,就是在暗示他,想和他接吻。
薄西沉很少这么主动。
蒲续白盯着他看了几秒,和薄西沉勾在一起的手握紧了些,另一只手伸过去扣住了薄西沉的后颈。他俯身贴近,和薄西沉抵着额头,轻声问:“你确定吗?”
明明就比他更可怜,他还有爱他的亲人,但薄西沉从小到大一直什么都没有。薄西沉却好像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为了安慰他还会主动要和他接吻。
薄西沉垂了垂眼,没应声,但完全是默认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