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却出来得那般轻易?”
他话语间分毫不避讳。
青天白日,甚至身后的门还大开着。
乌憬手忙脚乱地去捂宁轻鸿的嘴,“你不许说,都是因为你。”他从脸红到了脖子根,“都怪你。”
宁轻鸿只看了他一眼,“乌乌,松手。”
乌憬愣了一下,才红着眼尾松下手,不想理他了,一直凶他,还要亲他抱他,怎么这样。
宁轻鸿推开乌憬口中所说的“小房间”的门,解释道,“因为乌乌习惯了,若是现在不纠正过来,日后每次都会如此。”他轻声,“那届时要怎么办?”
“乌乌连自己的——”
乌憬又去捂他的嘴,不停地仿徨摇着头,“不会的!”又听见宁轻鸿顿了一下,继续轻声说完,“……都管不住。”
乌憬憋着泪,“你骗人,我才不会。”他被吓到,“你不准说了。”
宁轻鸿,“是吗?”他作势要回身,冷声,“那便试试。”
乌憬摇头,去搂他,“不试,不要试。”他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哥哥不要试。”
“不要那样,不要变成那样。”
宁轻鸿无声应下,“好。”他停住,因为已经到了目的地,又放轻嗓音,“先弄出来,便不会了。”
“乌乌自己来,还是哥哥抱着你?”
第77章 巴掌 一点也不怕了
乌憬被人把着双腿,他回身挣扎着,倾力去搂着身后的人,用泛着粉的鼻尖,绵软的脸肉,湿嗒嗒的眼睑去胡乱蹭着宁轻鸿的侧脸。
讨好,求饶,寻求依偎。
“亲,哥哥亲。”少年用唇珠去碰身后人的薄唇,没有章程地舔舐着,黏糊得不行,似乎天真地以为他主动去亲了,就能跟对方作出交换。
宁轻鸿就不会这样逼他了。
乌憬近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不管他作出了怎样举动,身后人都不为所动。
似乎在宁轻鸿眼里,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太过稚嫩,连挣扎都是往强迫他的人怀里缩,又怕,又毫无办法,只企图能得到对方的一丝怜悯,可怜又可爱。
宁轻鸿微微侧过脸,乌憬就追着他,去舔他的唇角。
少年恍惚间又听见人在他耳畔冷声道了两字,“乌乌。”
乌憬一下呆住,不敢乱动了,只压抑着哭声小口小口呼吸着,眼神带着点怯怯的。
吓得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不知道这人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连哄都不哄他了。
心情不好也不可以这样。
乌憬想说又不敢说,只自己憋着泪,听对方的指示,颤着指尖去脱自己的里裤。
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闭着眼睛,别着脸,根本不敢低头去看,哭也不敢哭出声了,只可怜巴巴地吸着鼻子。
努力了好久,一点动静都听不着。
乌憬才一抽一抽地说,“出,出不来。”
宁轻鸿不亲他了,他自己慢慢平复了下来,又在止不住的羞赧中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
可就算不那样了,他现在被人用这个姿势抱着,看着,怎么可能还如宁轻鸿话里说的那样轻易。
宁轻鸿“嗯?”了一声,随后微微俯首,猝不及防在乌憬耳后的位置,用薄唇轻碰了一下。
温热的气息在这么敏感的位置突兀袭来,乌憬下意识打了个颤,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随之松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耳畔瞬间听见“嘀嗒”一声,
而后再也控制不住。
宁轻鸿看怀里的少年浑身快烫着一片晕红,身体紧绷着,一动也不动,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移下视线,淡淡看着。
等着结束后,让少年自己用帕子拭了拭,等乌憬发怔地自己穿好衣裳后,宁轻鸿才重新抱着人出了去。
从头至尾,他唯一做的只是抱着人,在少年耳后轻轻碰了一下。
乌憬瑟缩在他怀里,埋着脸,闷着不吭声,偶尔才能听见几声压不住的泣音,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死死憋着。
不敢相信刚刚的人真的是他。
那么轻易,好像真的变成对方所说的,连……都管不住,太丢人了,怎么可以那么丢人。
少年被抱着坐了下来,他的脸又被人抬起来,懵懵懂懂地抬着眼,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亲着。
宁轻鸿低着眼,垂首慢条斯理地亲着人,动作不疾不徐,就好像只是在为了少年能疏解出来。
是听话的奖赏。
乌憬被亲得晕乎乎的,忍不住扒拉着宁轻鸿的衣襟,在对方往后直起身时,迷迷糊糊的,巴巴地追上去。
跪坐起来了一些。
等宁轻鸿别开脸时,乌憬重新坐了下来,才后知后觉,就在方才,对方将手臂隔进了他们的缝隙中。
他此时就坐在宁轻鸿的手上,
甚至掌心中。
乌憬的唇肉还是濡湿的,舌尖无意识地探出来,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怔怔地看着人。
看清了宁轻鸿眉眼处的倦态,听见对方将嗓音放得极轻,命令道,“乌乌自己磨。”
乌憬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他的面上烫红一片,火辣辣一片。
下意识抬起手,颤着指尖打过去。
最后又瑟缩着停住——后怕。
但晚了。
他的袖摆扫过去时还是给了宁轻鸿的脸一巴掌,不疼不痒,挠人一般。
就好似到最后收了爪子,
只留下软乎乎的爪垫。
乌憬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跟宁轻鸿无波无澜的视线对上时,瞬间抖了一下,一边哭,一边害怕地手忙脚乱挣扎着。
跪坐着想爬起来,又慌得跌回在对方身上无数次。
眼泪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最后总算颤着自己挣扎着爬下来,慌里慌张地抱着衣袍,踉踉跄跄地推门跑走。
连门都忘了关。
乌憬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最后回过神时,他已经跑回了一开始进这处庭院的月洞门。
一抬眸就是还在候着他的拂尘,乌憬丢脸地低下了脑袋,又实在害怕,胡乱地抹着眼泪,“我,我要回去。”
“我困了。”
欲盖弥彰。
拂尘见陛下一副快哭晕过去的模样,也并不意外,千岁爷在这时一向没什么耐心,只是哭两声,没缺胳膊少腿的,已经算不错了。
他忧心忡忡,“陛下可没伤着罢?”
乌憬只会摇头。
拂尘,“陛下今夜还未用晚膳,不若先用了再去歇下?”
乌憬正想点头。
拂尘又道,“千岁爷先前吩咐着老奴盯着您一日三餐,陛下再没胃口,也多多少少用一些,爷也会宽慰几分。”
乌憬霎时改口,“我不吃!”他说完又僵住,回头确认身后没有人,才重新变回正常音量,“我不饿,不用了,谢谢。”
拂尘为难道,“那奴才给您上些甜酪?”
过了许久,乌憬才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少年急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洗完漱后,就自己蜷缩在被褥中,等热乎乎的甜酪上来后,乌憬吃了一点,害怕的情绪才好了许多。
但还是自己蜷在床榻的角落处。
被褥被他捂得暖乎乎的,乌憬止不住得困,昏昏欲睡,又不敢真正睡过去,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不安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躲又不知道要躲哪里去。
夜深后,乌憬在一片安静的昏暗中,还是睡着了,只是没躺下,依旧抱着被褥跟双膝,蜷在角落里,脑袋一点一点的,隐约听见“吱嘎”一声响。
他屋里的木门似乎被人给推开了。
乌憬迷蒙间以为是守夜的下人,他脑袋困得跟个浆糊一样,直到来人停在他的床榻前,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夜里他睡下后,下人都不会擅自进他的寝房内。
他愣愣地仰起脸,在漆黑中看见自己床边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在对方倾身靠过来时,乌憬的鼻尖闻到了熟悉的药香跟安神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只得不停地往后蜷缩着,可是后面又没有位置了,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对,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故意的。”
嗓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乌憬真的觉得他自己有点过分,从小到大,不止是在他身上,还是在他身边,都没发生过打人这种事,更不用说扇人巴掌了。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很过分很过分的一件事。
虽然是宁轻鸿先那样,可他打了人,也很不对,而且他真的害怕,怕自己这么不听话后,宁轻鸿会怎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