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时序哭着,心想这男人是就是名副其实的变态,道歉?每次都是昨晚才道歉,迟来的道歉又怎么叫道歉,而且谁道歉是这样的,嘴上说得温柔,动作截然相反。
就在他的大脑即将攀升到临界点时……
‘嘭’的一声——
落地窗外,极其盛大的烟花雨瞬间点亮了夜空,仿佛点亮了整个纽约上空,漫天坠落的星火宛若花雨,倒映在瞳眸中汇聚成某个形状,空中出现了一道字眼:
【宝宝,别生气了。】
很快烟花再次璀璨夺目的绽放,浮现的字眼变换。
【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字眼消散,烟花再次升上夜空,在最顶端绽放最耀眼美丽的烟花雨,绚烂迷人眼,也在最后的瞬间再次浮现一句话:
【时序,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清醒的理智在烟花声中跟着沦陷。
伴随着烟花一次又一次的攀升夜空,时序闭上眼,已经站不稳,最后被陆文州抱了起来。
陆文州从身后环抱着时序,知道他站不稳,但还是抱着他想让他看着外面,他偏过脸,亲吻着时序被汗浸湿的脸颊:“宝宝,看见了吗?”
时序喘息着闭上眼,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我知道我之前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只知道用钱打发你,也知道我现在也不合格,因为总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会学习的。”陆文州把大汗淋淋的时序抱起来,语气温柔哄道:“宝宝,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时序累了,眼角还挂着泪,昏昏沉沉的趴在陆文州肩膀上。
每一次都要弄成这样,每次都要把他弄哭,他拒绝没用,说不喜欢没用,生气也没用,烟花再漂亮有什么用。
等他有时间了,就一点点的把陆文州给他花的钱算清楚,等他的计划稳定了,他就把瑞星股全部卖了把钱还给陆文州,或者把瑞星股折换成现金。
如果还不够,云顶他也卖了,毕竟这套别墅现在升值得很高,卖出去肯定可以卖到很不错的价格。
这男人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他都全部还回去。
所有的所有他都还回去。
陆文州没听清,贴近时序的唇,耐心询问:“宝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滚。”
陆文州:“。”
落地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
毕竟是专门用来哄老婆专门定制的烟花,哄归哄,滚归滚,但钱都花了,怎么也得打完。
陆文州垂下眸,凝视着趴在肩上睡着的时序,刚才估计哭狠了,眼皮肿肿的,眼角还挂着湿润,浑身也没什么力气,只能乖乖被自己抱着。
明明之前那么乖,为什么现在对他那么抗拒了,究竟他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了?是他给的还不够多吗?
耳边烟花的声音还在作响,倒映在落地窗上,在照亮的瞬间勾勒着男人低头亲吻怀中人眼皮的画面,深情且温柔。
而男人低声自问的无措被烟花的声响吞没。
“……那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这个站在金融界顶端的男人遇到这三十五年来最棘手的问题,因为他搞不懂自己的小爱人。
正面临着为爱束手无策的境地。
第55章 五千万55
Masseria Caffè & Bakery
纽约广场Masseria Caffè & Bakery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三个外貌出众的华夏人格外吸睛,尤其是坐在两个男人对面的长发青年,他趴在桌面上,长发随意垂肩,眉梢低垂神情颓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好像正在遭遇着一件十分棘手且苦恼的事情。
“你说你要跟陆文州离婚?”沈君尧听到时序这么说,拿着咖啡的手一顿,有些讶异。
“嗯,很想。”时序叹了声气,他坐起身,郁闷的靠着椅背,看向对面的两个搭档:“你们说,有戏吗?”
沈君尧沉默了,这个问题显然对他来说有些朝纲,他看向裴御:“你说呢,有戏吗?”
裴御:“……”他对上老板无比期待的眼神,摇头:“不知道。”
时序:“。”也是,他问这两个单身的人有什么用,烦躁的抓了抓头。
“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沈君尧没当他说着真的,一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打开平板,递给时序:“截止昨日,瑞星科技的AI概念股大幅跑赢指数,突破万亿市值,再加上沙特王子的加入让瑞星股的股价在美股市场再创科技股历史新高,昨日成交量超1000亿,股价208.2美元,近万亿成交额。”
时序听到这个数量时稍微清醒了,他接过平板,看着上面的数据,脑袋嗡嗡作响。
这张图,不论是放到哪个时代都会成为历史。
上面已经将美股市场跟A股市场放在一起对比,截至昨日收盘,沪指、深成指、创业板等……全部成交额加起来才九千多亿,也就是说,瑞星股一只股票的成交额顶了全部A股的一天的成交额。
要知道,他当初美股1.2美元买的,现在每股208.2,可以说翻了两百倍,是当之无愧的百倍大牛股。
他现在持有瑞星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也不是开玩笑的,若不是分了好几个账号他迟早要被请去开股东大会。所以他在想,若是他把部分卖了呢?
想把钱还给陆文州。
也就是半年多的时间,现在他还得清,手头上那么多个项目再怎么样都能够拿出不少的数目,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没有再花陆文州每天给他的五千万,这男人估计也不知道。
“裴御,你这段时间帮我处理一下瑞星股。”时序看向裴御。
“嗯老板你说。”
“我打算卖掉百分之十的瑞星股。”
裴御蹙眉:“卖掉百分之十?这绝对会被瑞星科技发现。”
“帮我分散时间的慢慢将其他账户里的瑞星股在好的时候卖掉,大概一年内吧,然后把这笔钱帮我存在新的银行账户里。”
时序心想在这么高的点卖掉股票肯定会引起瑞星科技的注意,尤其是背后的明珠投行,如果他这个时候动陆文州一定会知道,所以他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他知道陆文州迟早会知道,但绝对不适合现在知道。
如果知道他很有可能连门都出不来。
所以要想跟陆文州成功离婚,或者是有底气跟他提出离婚至少要他把需要还给陆文州的钱都拿到手了,那个时候离婚协议书,婚戒,支票他都会一起递上。
“这个时候就不太适合卖了,适合长久持久。”裴御不知道时序卖掉的用意,便这么建议。
时序知道裴御的意思,他也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就按照我说的这么做吧,我现在需要钱。”
“老板,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但你如果真的要跟陆文州离的话我觉得会有难,你们之前有签过婚前协议吗?”沈君尧大概猜出缘由。
时序心想,他还真的不知道签没签婚前协议,连结婚证他都没看过,自己看过那么多本红本唯独结婚证没见过,更别说什么婚前协议,这都不是属于他的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
所以听到沈君尧这么问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跟陆文州离婚的话很难,想到之前陆文州只给他砸钱不谈感情的时候他是多么潇洒,心里没有负担。
但现在一日又一日这样下来,陆文州越是靠近他,越是高需求他就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除了这样强度的情感,说实话走到这一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想过自己会成为亿万富翁,想过自己会登上福布斯富豪榜,想过自己会闯出属于自己的成绩,就是万万没想到陆文州会爱上他。
简直是……
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不少路人都停下来往上看,纷纷议论着。
时序正沉浸在甜品中,余光也就是那么不经意往外的一瞥,在看见广告屏幕时忽然被嘴里的黑巧呛到,猛的咳了起来,愕然呆住。
沈君尧跟裴御也看向了咖啡厅外,中年人了,其实对仪式感这种东西也不太感冒,但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也是很值得看多两眼。
纽约时代广场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所有大小不一的广告屏幕都是按秒计费,价广告位是全球最昂贵的之一,每平方英尺的广告费用可能高达10,000美元以上。
此时整个纽约广场的目光所及的广告牌全是同一个画面,甚至过去静默化的广告声音都因为整个广场的画面统一而放出声音。
广告屏中的男人身穿银灰色正装,只见他端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纸,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眸色温柔而认真,注视着屏幕外自己最想要看的人。
轻轻喊了声‘宝宝’。
就这一声‘宝宝’的两秒时长,霸占了整个纽约广场的所有广告牌,几十万就没了。
时序:“……”他死都想不到陆文州会做出这种事。
昨晚说真的没谈妥,他现在对落地窗已经有阴影了,尤其是看着玻璃上的自己,那种羞耻简直是……估计做完陆文州也知道后悔,但没办法他是已经有点生气。
所以今早醒来也没有理陆文州就走了。
只是没想到陆文州竟然搞这种广而告之,他现在是想找个洞都觉得惆怅的地步,就真的完全拿陆文州没办法了,看来真的得跟陆文州认真的聊一聊,要跟他认真说做,是没用的。
听着陆文州的声音,尴尬又羞耻低下头,赶紧吃点东西冷静一下。
心里想着,幸好没念他的名字,幸好。
……这男人的道歉总是令他头大。
沈君尧跟裴御诧异这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只是为了哄人。
再看向对面的时序,本来生得就白皙,那点害羞几乎是无处可藏,估计有洞可以钻进洞里了,但是按照陆文州这个规格跟排场,就算是钻进洞里也能听得见。
更别说接下来的内容,温柔沉稳的嗓音回荡在纽约广场里,在这个异国他乡,这样的语言就很像是一场私密的情话,绝大多数的人听不懂,但只要有华人路过一定会会听懂。
“以这样的方式来找你好像会比较快,毕竟你今早都不愿意离理我,这样说不定你还能路过的时候看我几眼。”
屏幕里还能听见翻页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手抖还是真的写了很多页,时序压根没敢往外看,只能是埋头边吃挡不住的听着,心里也在想什么时候写的。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因为思来想去我都不知道我该如何去缓解我们忽然变化的关系,你不愿意跟我说了,我的道歉你也没有正面接受过,所以我只能把我想说的写成一封信,好好的告诉你我的想法。”
时序听着,心想他什么时候不愿意说了,只是他不能说,说了估计会被当成精神病。
“我落下笔的第一个念头是在反思,明明我们已经结婚的十个月,但我才爱上你,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为之前的不称职向你道歉。”
“我也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久了,有些角色还没完全转变过来,让你感觉到我对你太强势,我也意识到了,但我每次都是在说完做完后才意识到,确实是有点太迟,每次都让你受委屈。”
时序认可的点了一下头,这点是对的。
“宝宝,对不起,我可能是太自负了,仗着年纪大总是下意识想要管教你,以后的话我有不对的你也直接批评我吧,该骂还是要骂的,我不想看到你哭也不舍得你哭,你不要憋着生闷气。”
“也不想占用太多公共资源,我就长话短说,如果一会你回来的话,可以来找找我吗?”
这短暂的一分钟,上千万的广告费出去了。
咖啡厅的轻音乐悠扬,还是阻挡不住纽约广告那么多快广告屏里陆文州的声音,几乎是完全渗透他的耳膜,让他把所有的字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