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来,人类仅仅进入过一次诡域。
那是唯一被记录在册的SS级区域型诡异——真主。
在录像里,人类第一次见识到了SS级诡异的力量。
他们派遣出去的最高战力几乎全军覆没,最终只活下来了一个人。
他就是戚危。
……
因此,在听到华国将其定义为诡域之后,所有人先是难以置信,紧接着勃然大怒。
“那里怎么可能会有诡域?”
“还不止一个?你们究竟在胡说什么?!”
“难道你们华国是想引起国际层面的恐慌吗?”
有好几个未知的至高级诡异存在,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他们坚定地反驳,大声地抨击,似乎想以此证明这只是华国的阴谋。
可事实大于雄辩,在看完列满证据的报告后,所有人不得不捏着鼻子,朝着这个方向探索。
最终,他们得出结论——
确实像华国说的那样,那里堆叠着不同的诡域。
结论出来后,所有人都满心崩溃地想:
不是说诡异之间的关系向来不融洽吗?这几个诡异是怎么回事!
连自己的领域都叠在一起了,感情在里面开茶话会呢?!
唯一称得上好消息的大概就是,这些诡域禁止人类进入。
暂时不会有人因此损命。
于是,经过上层的一致决定,有关诡域的消息被封锁,周围的所有居民被要求迁移。
那里成为了真正的无人区。
回忆完S级禁区的消息,戚危回过神。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禁区周围,临时搭建了一个驻点。
“不行,任何录像设备都不能用了。”
说话的人是赵理群,他是几个人里唯一的技术人员。
他拿出特意处理过的录像设备,上面是一片白屏。
他皱着眉:“信号被扰乱,里面应该有一个相关规则的诡异。”
“我再调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决。”
望着前方影影绰绰的山峰,戚危估算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与目标地的距离。
大约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到达那里。
于是,他开口对着几个组员道:“那就不用给我了。”
“你们留在这里,我先去看看。”
说完,他一个人离开了。
戚危将检测器拿在手里,右手持刀,保持着警惕的姿态走去。
等到了禁区,他看到的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
花草树木茂盛地生长着,在轻风的抚摸下微微颤动。
从山顶流下来的潺潺溪水清澈见底,鹅卵石在里面泛着莹莹的光。
明面上一派平和,细究起来却古怪极了。
低矮的山上一片安静,连虫鸟的鸣叫声都无法听到。
缄默得仿佛不存在生命。
站在山脚往上看,能看到地上长着极多奇形怪状的槐树,在不知何时往他的方向偏移了几度。
手上,检测仪的灯闪得简直要爆了。
戚危冷笑。
整片山,全是诡异。
突然,他眯了眯眼。
——就在刚刚,山顶似乎多出了一座村庄?
他的记忆一向很好,他很确信,在过来的路上,这座村庄还只是一片茂密的槐树林。
村庄在出现了后,就再也没有消失,明晃晃地伫立在那里。
上面的房屋用砖块混着水泥搭起,像是十几年前诡异还未出现时的风格。
造房子的人手艺显然不是很好,房子造得歪歪扭扭,排得横七竖八,除了勉强能住人以外毫无价值。
随着村庄的出现,他的分身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激动地蹿了出去。
戚危:“?”
戚危的分身是与SS级诡异融合后的产物,从他的身上分裂,有微弱的自主意识。
平时,他的分身都是懒洋洋地窝在口袋里,就连他的命令都不怎么搭理。
为什么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
戚危皱眉,只能跟了上去。
分身的速度极快,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对方很快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戚危只能在脑海中感应它的位置。
追逐了许久,戚危终于发现,自己的分身正在往山顶赶。
难不成是刚刚出现的村庄有什么问题?
戚危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并不是很想立刻和这里的诡异对上。
毫无准备地在敌人的主场战斗,这和送死有什么差别?
还好他的分身并没有蠢到极点,直接冲进对方老巢。
等到他感觉到对方停下来,那个位置并不是在村庄里,而是在村子外围的树林间。
戚危松了口气,往那边赶去。
他原以为分身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会突然跑上来的,却没想……
他的分身居然在讨好一个人类少年?
看了看手中检测器的波动,戚危可以肯定,那确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对方正微笑着和分身说着话。
弱不禁风的模样,毫无攻击性。
所以他的分身这么激动,就是为了跑过来,向一个少年献殷勤?
他正要将检测器收起,就在下一秒,检测器却对着另一个方向发出了好几坨刺目的红光。
红光代表至少是S级的诡异!
而且不止一只!
毫不犹豫,戚危如同利剑一般向着少年的方向冲去。
他想,少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管对方是怎么进来的,他必定要将他带出去。
而如果是某种诡异的伪装,他也能及时将他钳制住。
“嗯?”
这边,正和新朋友说这话的李延雪竖起了耳朵。
他的听力很好,听到了旁边出现了脚步声。
刘叔他们的脚步声自己都清楚,所以……
这个人是谁?
新朋友看起来也有些害怕,缠紧了他的指尖。
没等他思考多久,那人就朝着他冲过来了。
李延雪被吓得一个激灵。
“你是……”谁?
“噤声。”
冷厉的呵斥直接打断了他。
那是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现在在S级禁区,如果不想丧命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
男人说完,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S级禁区?
丧命?
他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李延雪听得不明所以,后知后觉地想要挣脱开来。
突然,他感觉身子一轻,被那人背了起来。
男人背着他,好像背着一根羽毛似的,看起来毫无压力,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