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玫瑰,也被安辞带到了公司。
“哦哦哦~”姜月看着白玫瑰,嘿嘿笑了,“傅总今天去你学校了吧?”
“恩。”把花放在办公室,安辞抽了一支插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笔筒里。
姜月走过去,低头在花上闻了一下:“啧啧。是花香?不,是恋爱的酸臭味。”
“喜欢?送你了。”
姜月赶紧摆手:“你害我!”
迎上安辞的目光,姜月笑着说:“你不知道,现在网上嗑你跟傅总CP的人越来越多了,现在你们俩不管谁,身边要是出现个同性异性,都要被拉出来审判。”
安辞:……
“离谱。”嗑CP就算了,审判别人是不是有点魔怔?
“难道以后我跟傅琢祈都不能跟其他人合作了吗?总不能跟人单独谈个生意,都成了出轨吧。”
姜月耸耸肩:“他们巴不得你俩只跟对方合作。”
“……幼稚。”要是结了婚的两个人只跟对方公司合作,那公司早完了。
“对了,我快毕业答辩了,这段时间就先不过来了。”
“行。”姜月一口答应。
安辞又说:“等正式毕业之后,我再安排职位的事。对了,招聘的时候,给我物色个助理吧,姜姐。”
“我又不是人事,你找人事帮你物色呗。”姜月顺道吐槽他,“这些年我帮你做了多少职务外的活儿啊!”
“我不是没时间吗?”
“没事,你可以等答辩结束亲自去面一个。”
好像也可以。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急。助理还是要趁自己的心才行。
安辞点点头:“行。”
*
刘阿姨依旧跟以前一样,来家里做完饭就回去了,傅琢祈到家的时候,只有一桌饭菜,却没有人。
小狐狸还没回?
换好鞋子进门,傅琢祈给他发了个消息。
[还没回家吗?姜总又拉你加班?]
然而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不过安辞加班时候确实不怎么回消息。傅琢祈想,也或许人已经在路上了,开车没注意消息。
然而等到七点半,人依旧没回来,回复的消息也没有收到。
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傅琢祈拨通了他的电话,还好,在响了几声后,有人接听。
“阿辞,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边却没有回答,傅琢祈只听到一些嘈杂的、像是打架的声音。
傅琢祈又对着那边试探着喊了几句。
过了半分钟,才听到安辞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饿了?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你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得到回答,傅琢祈赶紧追问。
“没事儿,待会儿就回去了,你先吃饭吧。”说完,安辞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傅琢祈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安辞想,或许自己应该在看到那位不速之客时,就先给傅琢祈发个消息,说自己会晚点回去的。
这样,傅琢祈也不会因为担心给自己打来电话了。也不知道这电话挂了,那边会不会更急。
“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过得很幸福吗?”花鹤瑄吐了口血沫出来,擦了擦嘴角血迹,“不过都是暂时的,等爸爸公司真的破产,你看他还要不要你!”
现在的花鹤瑄已经看不出当初张扬跋扈的模样。整个人脸颊瘦得内凹下去,眼眶下也泛着青黑,眼神里也带着一股呆滞的劲儿。
“车轱辘话我听烦了,要是没有其他想说的,我要回家吃饭了。”安辞轻轻摩挲着自己手背上的骨头。
真不知道这死小子最近一段时间干了什么,瘦成这样,这几拳下去,打得自己手背都疼了。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花鹤瑄恶狠狠盯着他。
安辞俯视过去:“我等着呢。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丧、家、之、犬。”
说完,安辞转身利落离开,丝毫没有半分在意地上那个跟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花鹤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恨恨咬着牙。
凭什么!凭什么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
——花盛昌终究还是扛不住,申请了公司破产,法院已经立案,进入破产清算。
周芝慧也在“男模”那件事的舆论大爆发之后,一个人回了外地娘家,扔下他这个亲儿子自己,在这个让他成了大笑话的瑾城,面对这些!
不仅花盛昌,花鹤瑄自己也背了债务——其实之前就一直有,只不过那时候有花盛昌每月帮他还卡。
但现在的花盛昌不可能给他还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昨天,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恋爱的时候,直接送了刘纯静一套房子,于是跑过去那边,准备把房子给要回来。
结果用钥匙开门进去,却看到他的那位并没有正式分手的“前女友”,正跟她那位“好表哥”在床上厮混!
甚至他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停。
但他其实已经不在意了,他只想要回房子。
于是,花鹤瑄说了自己的打算,却只收到两人一唱一和的无情嘲笑。
“你还以为自己是之前那个让人跟在身后追捧的花家二少呢?”
“现在你就是条丧家犬!”
“倒是你那个大哥,日子虽然过得也挺笑话的,但人家有个有钱的老公啊!”
“不仅有钱,还给他现在都搞成了一个什么……什么老总来着?”
“忘了,不过连名带姓都给他改了呢。以后再谈起瑾城花家的笑话,就只有你花二少了,你那位好大哥,现在连花都不姓了。”
“是哦,花家再丢人,也扯不上他了。”
“我看你之前对男的也可以,要不,二少也趁着你爸还没彻底倒台,找个好老公呗?”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还能救你家一命呢!”
在男女二重唱里,花鹤瑄大闹一场,把房子里能砸的都砸了,能带走的值钱东西也带走了。
只是再值钱的东西,比着他欠的那一笔笔欠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大概是也怕房子被要回去,那对狗男女竟然也没报警。
但最后,花鹤瑄还是灰溜溜地离开。
今天他也并非是特意跑来找花重锦的,只是来附近找昔日好友借钱。
好友现在在他自己家的公司任职,职务不低,花鹤瑄拿出自己当初请客、礼物的事说了许久,却只换来对方一句:不好意思啊,我爸不给我开公司,我手里也没钱。
但仔细想想,怎么可能呢?这群二代就算不工作,手里也少不了家里给的零花。花鹤瑄知道,对方是在婉拒自己。
比起刘纯静、叶奕辰那对狗男女来说,昔日好友倒是还给了自己点面子。
花鹤瑄自嘲笑着从好友公司离开,却刚好看到那个自己曾经最瞧不上的废物,穿着白衬衫,干干净净地个人一样,从CBD最贵的写字楼里出来。
那一瞬,即便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花鹤瑄还是忍不住冲了过来,抬手就想打在那张以前让自己嫌恶、如今让自己痛恨的脸上。
现在的自己过着被所有人躲避的日子,就连亲妈都不再联系他,更不用说他那个向来薄情寡义的爹。可凭什么,他就能过得这么潇洒?!
看他刚刚接到傅琢祈电话,那一瞬遮掩不住的欣喜,花鹤瑄想,要是夺走傅琢祈,他是不是又能变回之前那样软弱好欺的废物了呢?
*
上了车,安辞又给傅琢祈打了个电话。
傅琢祈最近真的很粘人,这一会儿功夫,估计又不知道想了多少。
“我现在在回家路上了,”安辞说,“不用担心。如果你还没吃饭的话,可以热一下,等我回去一起吃吗?”
听到了车按喇叭的声音,傅琢祈松了口气:“好。”
而后又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再说吧。”安辞看了眼时间:竟然拖到这么晚了!
花鹤瑄还真是个祸害。
从小就是。
“好,等你回来再说吧。”傅琢祈也怕影响他开车,没再多问,就挂了电话。
只是心里的担忧一直没能彻底放下。
半小时后,安辞拉开家门,就看到站在玄关处的傅琢祈。
“你……怎么站在这儿?”
“我刚刚听到电梯响,就过来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傅琢祈接过他的外套,仔细打量着他,确信人没受伤后,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安辞进了洗手间洗手:“我在公司楼下遇到花鹤瑄了,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他跑去找你了?”傅琢祈眉头微微一皱。
“应该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像是偶遇,”安辞在傅琢祈对面坐下,“他看见我的时候,看起来也挺惊讶的。”
“他找你做什么?”对于花鹤瑄,傅琢祈的印象一直很不好。
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在自己公司“实习”那段时间,即便被叮嘱了要好好学习,结果到头来还是表现得像个被吹捧惯了的废物。
更不用说,从小时候开始,这家伙就一直明里暗里找小狐狸的茬,行事嚣张跋扈,却从没人管教过。
“不知道,说了一堆废话。”菜有点儿凉了,但味道还是依旧地好,安辞感慨,“刘姨做得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你的厨艺也很棒。”看他好像不是很在意,傅琢祈叮嘱,“你还是提防着他点儿吧。你也知道,他这人从小就狠毒。现在狗急跳墙的状态,也不保证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他还是觉得,花鹤瑄突然找上安辞并不是什么好征兆,尤其是在如今花家穷途末路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