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闻清临讲这句话本身,其实并没觉得沈渟渊能听懂。
毕竟沈总应该没空网上冲浪。
可谁知话音落下的瞬间,闻清临就感觉到沈渟渊的目光,陡然间便得更具侵略性了,简直快要化作实质冲出屏幕——
与盯着美味猎物的野兽毫无分别。
“我确实是,”沈渟渊一字一顿,“所以闻老师,什么时候,能让我完全标记你?”
其实此时水蒸气已经完全弥漫开了,镜面中闻清临的身影,更是变得极其影绰而朦胧。
可也正因此,更让无尽想象,或者说无尽回忆滋生而起——
与闻清临在浴室中的每一次,都如同电影般在沈渟渊脑海中清晰回放。
闻清临的喘息与体温,闻清临沉沦其中时迷蒙而愉悦的眼眸,闻清临绷紧时分外迷人的窄腰与长腿…
都仿佛在虚幻中清晰可感。
沈渟渊眼眸都在神经质般轻颤,他将手中衬衣攥得愈紧。
那可怜布料早已被攥得褶皱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
可这除了愈发让沈渟渊焦灼外,实在不能带来分毫缓解——
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和闻清临在一起,想将这个人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打上自己的烙印,想要彻底占有。
“闻老师,”这种念头到达巅峰时,沈渟渊又忽然哑声问,“今天在酒吧,有人偷拍你,或者和你搭讪吗?”
闻清临本还沉浸在“沈渟渊竟然知道Alpha还知道完全标记”的惊讶之中,就又乍然听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迟了两秒,闻清临才回过神来。
他故作回忆般“唔”了一声,坦诚道:“偷拍的应该没有,不过里面很暗,你知道我夜视力很差,就算有也看不到,至于搭讪的…童柠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来过两个。”
闻清临很早就同沈渟渊讲过,讲在外面很多人都会以为他和童柠是一对,当然是把他当1,因此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只会在童柠去洗手间的时候,才有人来搭讪了。
不过…
去趟洗手间至多不过十分钟,短短十分钟就来两个人…
沈渟渊微微眯了眯眼,低喃出声:“闻清临,真想把你藏起来。”
他讲这句话的嗓音极其低哑,语气近乎有种诡谲般的幽微。
只是透过手机听筒传出来,又被消散在了淅沥水声中。
闻清临没听清,下意识追问一句:“你说什么?”
沈渟渊蓦然回神。
一瞬静默后,他才缓声道:“我说,闻老师是怎样回绝他们的?”
闻清临潜意识里觉得沈渟渊刚刚讲的并不是这句话,可沈渟渊现在这么说,他便也不再追问更多了。
关掉了淋浴开关,闻清临今天不准备再泡浴缸了,他径直走到了手机前,将戴着婚戒的那只手伸到了镜头前,有意安抚般答得坦诚而自然:“我说我已经结婚了。”
这句话确实有奇效,沈渟渊整个人都在瞬间沉静了不少。
不过…
不过他这份沉静,甚至没能保持过五分钟。
因为闻清临终于披上睡袍出了浴室,脚步竟并不是回主卧的,而是兀自向画室走。
国内此时已是深夜,当然不可能是要去画画的。
且沈渟渊记得很清楚,闻清临的小玩具,平时就放在画室。
“你要做什么?”沈渟渊开口,声线紧绷而暗含威压。
闻清临特意把镜头暂时转成了后置,因此沈渟渊也就看不到,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闻清临就勾起的唇角——
他当然是故意的。
闻清临还故意不答反问:“沈总猜猜看,我是要做什么?”
边这么说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画室,并熟门熟路拉开了一个抽屉…
里面东西清晰展现在沈渟渊眼前。
“不准,”沈渟渊嗓音喑哑到了极点,语气中危险意味愈浓,讲出的每个字都像重重敲在闻清临鼓膜,“我不在,不准自己玩。”
只有我才可以进入,可以占有。
闻清临早已被沈渟渊这个瞬间,所扑面而来的dom感与强占欲苏到腰软,却还偏要挑衅:“如果我就是不听,沈总准备怎么办?”
沈渟渊答得毫不犹豫:“我会回去之后,三天不碰你。”
闻清临微愣,这个答案略微出乎了意料——
或许沈渟渊早已经看出来了,一切强势行为于他而言,都不会是真正的惩罚。
因此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
闻清临又坏心眼般反问:“三天…还是异地回来,沈总确定自己忍得住吗?”
沈渟渊答得简洁而果断:“我会忍。”
即便异常艰辛——
堪称杀敌一千自损一万。
闻清临一时被沈渟渊这副自我爆炸式攻击震到了,原本确实没想自己玩的,现在竟真生出了两分蠢蠢欲动——
主要是想知道,沈渟渊回来之后,是不是真的能忍住三天不碰他。
不过还不等这份蠢蠢欲动变为现实,就听沈渟渊又开了口,语气竟奇迹般软化了两分,近似诱哄:“闻老师,不用这个我今晚也能让你满足,所以听话,好吗?”
闻清临近二十八年人生中,鲜少有人对他讲过“听话”两个字。
更遑论是在这样一种充满那方面意味的场合。
些许荒谬,却也无可否认,这两个字从沈渟渊口中讲出来,有种别样带感。
闻清临近乎是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就将心底那两分蠢蠢欲动原压了回去。
他终于关上抽屉站起身,如沈渟渊所愿,转身出了画室,大步进了主卧。
在大床上坐了下来,闻清临并没有立刻躺下,而是靠坐在床头,并找好了立手机的位置——
依然能让沈渟渊看到他的完整侧影。
毫无疑问,闻清临当然也早已来了感觉——
毕竟沈渟渊的炽热目光,就是最好的催Q药。
他毫不遮避,垂下了手…
即便此时有睡袍做遮挡,可沈渟渊也依然能将闻清临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呼吸陡然间便愈显紊乱,沈渟渊青筋明显的大手将面前衬衣不断紧攥又放松,放松一秒又再次攥紧…
如此往复,近乎说是在蓄意蹂-躏也不为过了。
他高挺鼻梁都近乎深陷于那团满是褶皱,早已看不出是衬衣的布料之中,不断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
如瘾-君子般沉迷其中,却也只能凭此聊以慰藉。
半晌,沈渟渊才终于暂时将早已被握得发烫的手机也立在了桌上,空出的手同样垂了下去…
并在两秒后,终于溢出了今晚的第一声低喘…
近乎带着足矣灼人的温度,直直顺着电流烫进闻清临耳窝。
更烫进闻清临四肢百骸。
只是瞬间,闻清临便同样难以自控,漏出一声变了调的气息。
……
原本闻清临就已经想到了,和沈渟渊异地玩这个,绝对是会很刺激的。
这是种由距离与渴望所带来的,别有一番风味的刺激。
可真正感受到时,闻清临还是觉得刺激过了头——
手机屏幕中,闻清临依然只能看到沈渟渊肩膀之上的部分。
甚至,甚至直到此刻,沈渟渊身上的衬衣纽扣竟都还系在最顶一颗,不断滚动的凌厉喉结若隐若现。
可与这绝对禁欲的穿衣风格截然相反的,是沈渟渊额前沁开的细密汗珠,是他微微蹙起的高耸眉峰,是他半睁半阖,满含深深沉沦与滚烫热意的眼眸,是不断翕张的鼻翼与绷得极紧的下颌线轮廓…
更是…
更是那唇齿间,溢出的一声声夹杂喘息的“闻清临” 。
一声更比一声饱含渴望,一声更比一声焦灼难耐,在空荡房间里不断回响——
如同深陷沼泽中的人,越挣扎越下陷,越想要解脱却越难满足。
毕竟早已吃惯了珍馐美味的人,又如何能再对着粗茶淡饭望梅止渴?
无论是手中衬衣,还是面前视频,于沈渟渊而言,都早已不能再解渴了。
正相反,这才是他渴意的真正根源。
如果闻清临在身边就好了。
想要闻清临。
想与闻清临肌肤相触骨骼相撞。
想将闻清临烙入自己骨髓,彻底融为一体…
这样的焦灼难耐,全部都透过沈渟渊唇齿间那一声声“闻清临”,顺着电流,完完整整传递给了这边的人。
闻清临忽然感觉心口被涨得很满,并罕见生出了两分后悔情绪——
如果和沈渟渊一起去就好了。
在这个瞬间,闻清临动作一瞬停顿,在感觉到沈渟渊的焦渴已濒临极限的刹那,闻清临终于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吐露出一句:“老公…呼,我好想你。”
嗓音极轻,尾音更是含着粘稠的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