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跑?闻清临,是不是非得被锁在房子里三天三夜,被我艹熟了才能学乖!”
第64章
有那么一个瞬间,闻清临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也确实只是一个瞬间而已。
事实上,闻清临很确定,刚刚那句恶劣又直白的话语,确实是出自沈渟渊的口——
嗓音还透着生病时的喑哑,虽是梦话音量不高,气势却十足…
如果不是眼下情景太不合时宜,闻清临已经能被沈渟渊A到腰软了。
都说梦境是一个人潜意识的投射,所以…
垂眼看着面前人不大-安稳的睡颜,闻清临没被限制自由的那只手转而就又落在沈渟渊眉心,轻轻揉了一揉,他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沈渟渊的潜意识,竟是这样的吗?
和他一贯表露在外的温润君子模样,未免反差太大…
不过这人讲了刚刚那一句,就没再有过动静,像是又睡熟了。
可手却还攥着闻清临手腕,且力道依然很大,闻清临稍微一挣,就瞬间被他攥得更紧。
常规方式总是失败,那就只好换个非常规的了——
闻清临微微挑唇,干脆俯下身去,唇瓣贴合上了沈渟渊薄唇。
根本不顾沈渟渊还在睡梦中,闻清临舌尖探出,轻舔那微抿的唇缝,灵巧舌尖不费丝毫力气,轻而易举便撬开了牙关…
或许是恰好衔接进了沈渟渊的梦境,沈渟渊依然没有立刻醒过来,可身体却很配合——
回吻得又凶又狠,梦中吻技一样绝妙。
不过这个绝妙的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沈渟渊终于睁开眼睛,醒了。
很显然,一时之间他还没有明白眼下状况——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即便光线昏暗,也足够闻清临看清沈渟渊眸底漾开的,罕见怔愣与迷蒙。
“你可算醒了,”闻清临轻笑一声,“醒了就放开我,再不放开手腕都要被你捏碎了。”
闻清临这话可并不算故意夸大,他是真的不怕疼的,但沈渟渊力道也是真的大。
迟了两秒,沈渟渊才像是堪堪回神,他终于放开了闻清临手腕,手掌撑在床沿坐了起来。
“给我看下,”沈渟渊开了口,嗓音和先前讲梦话时一样喑哑,语气却比先前讲梦话时温和百倍,“抱歉,做了个梦,是不是把你捏痛了…”
“还好,”闻清临抬起手腕递到沈渟渊面前,语气玩味,“就是沈总一直没醒,我就提供了一下特殊的叫醒服务。”
特殊的叫醒服务,这当然是指刚刚那个亲吻。
可沈渟渊眸光垂落下来,落在闻清临手腕上多出的,生生被自己指腹压出来的清晰红痕上,呼吸就蓦然一滞。
他无心玩笑,就又一次哑声道歉:“闻老师,对不起…”
“至于吗?”闻清临失笑,“我全身都是你留下来的痕迹,还差这一道吗?”
这是闻清临的真实想法,只不过这样直白讲出来,就难免有两分调情般的狎昵味道。
沈渟渊喉结微微一滚,没能立刻讲出话来。
闻清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起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沈渟渊,你刚刚是又做了什么梦?都说梦话了。”
边这样说,闻清临边紧紧攫住了沈渟渊眼眸。
沈渟渊的情绪确实很少外露,不过或许此时他才从梦中醒来,加之又在发烧,总归是没有平日里那么理智清醒的…
因此,闻清临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如愿从沈渟渊眸底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足矣称之为慌乱的情绪。
而或许也正因这份罕见的慌乱,亦因此时的不够清醒,沈渟渊没能端住他一贯的沉静,而是脱口一句:“我说什么了?”
声线都是紧绷的。
闻清临微微勾了下唇,故意道:“没听清,只听清你叫我名字了。”
微微一顿,他又挑眉笑道:“看来沈总是真白天晚上都念着我,梦里都在叫我名字。”
闻清临敏锐注意到,在自己说出“没听清”三个字的时候,沈渟渊原本绷紧的肩背轮廓都瞬间松弛了两分。
意料之内,闻清临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
沈渟渊是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又在梦里说了什么话的。
而很显然,沈渟渊不想,或者说是害怕,害怕被他知道。
闻清临想,或许沈渟渊害怕让他知道的,并不只是这一个梦,这样一句梦话。
“嗯…”就听沈渟渊垂眼低低应了一声,含混回答,“是梦到闻老师了,梦到…闻老师要和我分手。”
闻清临其实已经基本猜到了这个梦境内容,却又故意饶有兴味般问:“那在梦里,沈总怎么办了,挽留我了吗?”
“当然挽留了,”沈渟渊先毫不犹豫应了一句,语气却又莫名低下去,“我…我求闻老师不要走。”
沈渟渊讲这话的嗓音是真的很低,在深夜的昏暗房间内,近乎透出两分委屈意味。
当真像是被抛弃的大型犬。
委屈得太过逼真,如果不是先前清楚听到了他的梦话内容,闻清临还真要信了这所谓的“求闻老师不要走”。
闻清临绷不住想笑,还想问一句“是吗?怎么求的,把我锁在房子里艹个三天三夜这种求吗?”,但最后他也没真将这句话说出来。
不过闻清临现在的心态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接连两次说到沈渟渊车里那一抽屉刺激玩具,闻清临都被打断,没有将自己真实想法讲出来。
除了因为沈渟渊的态度是真的太过正气凛然之外,其实也同样因为闻清临自己,有了那么两分患得患失般的情绪。
他同样怕沈渟渊不能接受,甚至会觉得不可理喻。
以前闻清临并不在意沈渟渊怎样看待他,可如今都已经提出和沈渟渊谈恋爱了,又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不在意?
不过现在…
现在闻清临不再将话挑明,却不是因为患得患失了。
事实上,他已经有了基本判断——
从和沈渟渊相处之中,沈渟渊做i时的百般花样,到沈渟渊偶尔流露出的dom感与强制-欲望,再到那一抽屉的刺激玩具,和不慎掉落在地的酒杯,最后到刚刚那句A爆炸的梦话…
这所有的所有,都有一个鲜明指向,那就是——
沈渟渊这人的真实一面,根本就不像他表露在外的那样温和无害,绅士自持。
或许正相反,他的掌控欲与刺激癖好,比一般人都要多很多。
但却又一直在刻意隐藏,甚至伪装。
闻清临现在不挑明,只是很好奇,沈渟渊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
也很想再多寻找发现一些更为实质的证据——
于闻清临而言,沈渟渊就像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
眼前都是黑的,每向前一步,都可能发现全新的惊喜。
而闻清临很享受这个探索的过程本身。
“清临?”沈渟渊的低沉嗓音将闻清临拽回神。
敛了思绪,闻清临靠近沈渟渊,轻轻吻了一下沈渟渊凌厉喉结,配合安抚道:“只是梦而已,不会和你分手。”
沈渟渊身形微绷。
或许是这一晚上接连的梦境让他的神经已经不堪重负,亦或许是先前吹了冷风大脑实在昏沉,总之,沈渟渊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好像真的很难维持平日里的克制与冷静了。
舌尖抵上犬齿重重一压,他还是没能忍住又问出一句:“那万一有天你发现,我其实和你熟悉的模样很不一样,这样…也不会和我分手吗,清临?”
沈渟渊这句话确实出乎了闻清临意料。
不过也只是一瞬怔愣,闻清临薄唇就再次贴上沈渟渊喉结,这次不是亲吻了,而是轻咬了一口,好似暧昧的惩罚。
之后,闻清临才语气轻松反问:“沈渟渊,你都不给我看,怎么就确定了我不会喜欢?”
他讲这句话的嗓音有意压得轻而缓,尾音还微微扬起来,近乎透出不加遮掩的诱导与蛊惑意味。
像羽毛轻掠而过,好像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忍不住想要对他和盘托出。
“我…”沈渟渊甚至已经下意识起了个头。
可就在这个瞬间,一阵毫无预兆却又堪称剧烈的头痛顷刻间席卷而至,沈渟渊不自觉闷哼一声,话头自然而然止住。
“怎么了?”闻清临立刻问,“头疼?”
缓了两秒,沈渟渊才展开眉心,低低“嗯”了一声,却还不忘让闻清临放心:“没事,可能就是前面吹风的缘故。”
闻清临没应他,站起身便要往卧室外走。
但或许是真的头痛到不清醒了,亦或许是先前梦境的余韵还未完全消退,沈渟渊罕见手比大脑更快,先一步便又一次攥住了闻清临手腕。
且力道又一次大得失了分寸。
“你去哪儿?”嗓音亦随之沉下来。
闻清临这下彻底失语:“我去拿药拿体温计,沈总,你一直在发烧,你自己没感觉到吗…?”
沈渟渊明显怔住了。
他摇了摇头,迟了两秒才终于回过神来,立刻便放开了闻清临手腕。
闻清临快步走出卧室,去客厅找到药箱,从中拿出了体温计,止痛退热药,又进厨房在冰箱里翻出一个冰袋,这才又回到卧室。
沈渟渊还靠坐在床头,闻清临一进去,他目光就定在了闻清临身上,跟着打转。
视线忍不住又定在闻清临手腕,在注意到那里红痕被自己刚刚一攥,就又比先前更明显了之后,沈渟渊整个人顿时更静默了两分。
接下来,他一直没出声,配合量了体温,量出38.6℃,又配合吃下了闻清临给他冲泡好的止痛退热颗粒,最后配合靠坐在床头,让闻清临用毛巾裹冰袋,敷在了他额头——
全程都像是个做错了事情,又默默卖乖的小孩。
也根本不敢再提前面没有出口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