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传染也无所谓。”
闻清临泰然自若接过话头,封住了沈渟渊的关切,又干脆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沈渟渊唇缝。
这一招总是有奇效——
能够瞬间瓦解沈渟渊的理智。
让他立刻夺回主控权,张口含住了闻清临舌尖,吮-弄起来…
而闻清临本也不是任由宰割的小绵羊,很快,他舌尖便同沈渟渊舌尖相互勾缠,与之共舞…
或许是还在发烧的缘故,沈渟渊口腔中的温度也明显比平时要高。
裹挟而来的气流都透着热意,在此时有种别样暧昧味道。
……
这个吻持续了近十分钟,直至两人都近乎要气息不足才堪堪停下。
眼神稍一碰撞,都仿佛能在空气中撞出无形火花,噼啪作响。
还是沈渟渊先找回了两分理智,他探手捡起刚刚吻至情动时,掉在床边地毯上的毛巾和冰袋,起身便要进浴室洗毛巾。
“我来。”闻清临神智回拢,从沈渟渊手中抽过毛巾,便利落起身进了浴室。
两分钟后,他将毛巾洗好出来,沈渟渊已经在继续写毛笔字了——
端的是一派风光霁月,丝毫看不出刚刚接吻时的难耐情动模样。
闻清临起初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可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看只觉得有趣。
且比以前更想要打破。
以前打破只是为了打破本身,而现在打破,是为了看到表象之下的真实。
闻清临重新把毛巾裹好冰袋敷在沈渟渊额头,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来,又探手过去给沈渟渊研墨。
他做起这件事情自然驾轻就熟,修长手指研起墨来赏心悦目,过分白皙的肌肤同墨条的深墨色形成鲜明反差,冲撞出格外抓人眼球的张力。
沈渟渊早已在不知觉间停了笔,视线就定在闻清临研墨的手指上,一瞬不瞬。
闻清临余光注意到了,不着痕迹微勾了下唇。
他像是已经获得了沈渟渊的“解析书”,通过沈渟渊现在的眼神,能够解析出他此时想法——
想从闻清临研墨的手指指尖起,一点点把他吃掉。
这种感觉实在有趣,闻清临并不挑破只作未察,他研好了墨,便在床头柜上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将手指擦净。
之后,忽然变戏法般摸出一颗蜜饯,撕开包装,将蜜饯递到了沈渟渊唇边。
“刚想起来你发烧时候嘴里没味道,”闻清临语气自然,听不出分毫刻意挑逗意味,“吃颗这个会好些。”
可他动作却又全然不同——
明明只是喂个蜜饯而已,指尖却在不断若有似无掠过沈渟渊唇瓣,甚至将入未入在唇缝间试探。
沈渟渊当然感觉到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便张口含住了嘴边蜜饯。
当然,也一并含住了…
闻清临恶意挑逗的指尖。
舌尖在指腹上轻轻一舔,沈渟渊垂落过来的眸光中,瞬间便染了难以克制的侵略意味。
酥麻痒意顷刻间便顺着指尖涌向四肢百骸,闻清临挑唇,不闪不避迎上沈渟渊视线——
他目光中近乎含了纵容,甚至鼓励般的期许。
没人能不在这样的眼神中沦陷。
只是刹那,沈渟渊呼吸就又变了频率,愈显粗沉,他含住闻清临指腹的舌尖转而缓缓向下打转…
模拟起平时为闻清临服务时的技巧与节奏。
分明不是一个位置,感觉自然也不尽相同,可只是这样看着,直观的视觉刺激都足够闻清临头皮发麻——
是真的很兴奋,很愉悦。
为当下的感受本身而兴奋愉悦,更为了…
将沈渟渊打破,让他暴露出些许真实模样而兴奋愉悦。
不多时,闻清临便来了感觉。
当然他知道,沈渟渊也一样。
他们两人交杂的呼吸声,舌尖与手指碰撞出的轻微水声在空气中弥漫…
暧昧蒸腾。
沈渟渊再难维持温和得体的表象,他骤然将整个小桌板都推去一边,终于稍微后撤抵出闻清临手指,哑声道:“题诗不急用的话,我先去冲个澡。”
闻清临原本还在欣赏自己被沈渟渊玩得裹挟晶透,湿漉漉的手指,就乍然听来这么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眼看这人竟真的已经站起身要往浴室走了,闻清临难以置信开口,语气很不好:“沈渟渊,你这时候冲澡,是还嫌自己发烧体温不够高是吗?”
沈渟渊脚步顿住,无奈扯了下唇:“闻老师,我还是个病号。”
闻清临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沈渟渊意思——
他还是个病号,就算头疼已经好了不少,整个人肯定还是没什么力气的。
真要做一场,怕是实在没这个精力。
不能让彼此尽兴的话,还不如冲个澡了事。
这种时候闻清临就是真的不能理解沈渟渊的脑回路了,他嗤笑一声:“又不是只有你那一种方式。”
沈渟渊微顿,哑声问:“闻老师愿意?”
语气微讶而含着难言期待。
闻清临故意没回答,只是抬手拍了拍沈渟渊枕头,示意他躺回来。
沈渟渊问的,当然是指让闻清临自己来做主导,这种方式两人玩得少,但也不是没有过,闻清临现在当然也愿意做。
不过…
不过又想起了书房里那张宣纸上的第一句话,闻清临唇角挑得愈高——
他现在更想和沈渟渊玩的,是另一种方式。
沈渟渊已经依照闻清临要求,原回到床上侧躺下来。
闻清临也侧躺了下来,同他面对面。
蜷起双腿,闻清临修长笔直的小腿碰撞过去,便精准攫取到了目标…
双腿一磨,直勾勾望进沈渟渊陡然满溢开渴望的眸底,闻清临薄唇微张,诱导般轻声道:“我来邀请男朋友,和我一起做些坏事。”
第66章
做些坏事。
听闻清临薄唇吐出这四个字的瞬间,沈渟渊瞳孔骤然一缩,堪堪在沉沦中找回了两分清醒——
沈渟渊当然对自己曾在宣纸上写过的,与闻清临相关的每个字句都记得一清二楚。
譬如这句——
闻清临的腿真好看,适合用来做些坏事。
沈渟渊甚至还能清楚想起写下这句时的情景。
那还是在闻清临办画展之前,那段时间闻清临每天都很忙,每晚都在熬夜做相关的准备工作,不过那时他同闻清临之间,还远不如现在亲近。
也正因此,在当时,沈渟渊能给出的陪伴,也不过是在自己书房练字,看对面画室从门缝中漏出光亮。
也算一起熬了夜,仅此而已。
而写下这句诗的那天已经很晚,至少过了凌晨两点,对面画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闻清临出来倒水。
两人其实在很多生活习惯方面也不一样——
沈渟渊自幼便习惯了即便在家里,也要穿得至少得体,随时保持一副有人来能直接见面的状态。
可闻清临在家却穿得很随意,只关注自己舒服。
因此闻清临有时穿家居服,有时就干脆只披个睡袍,甚至随意套件大T恤,下面露着腿。
最后这种穿着在他熬夜工作时候最常出现,或许是为了回到房间可以倒头就睡,最为方便。
那晚也是这样。
闻清临出来倒水时候,身上只有一件纯白色的T恤。
T恤下摆堪堪没过他的大腿-根部。
至于再往下,那两条比例完美,笔直白皙的长腿就这样毫无遮掩,袒露在沈渟渊面前。
沈渟渊倏然攥紧了手指,提笔忘词。
等他再回过神时,闻清临已经从厨房倒好了水回来,只站在门口随口问他一句“沈总也还没睡?”,就又转身进了画室。
沈渟渊低头,在面前宣纸上看到自己刚刚写下的喟叹——
闻清临的腿真好看,适合用来做些坏事。
但实际上,在写下这句的瞬间,或者准确来说,是在一分钟之前,沈渟渊都从来没有想过——
这句话有天竟然会成真。
他竟然真的用闻清临的腿,“做坏事”了。
且最重要的是——
还是闻清临主动的。
这简直比做梦还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