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排舞结束,休息间隙。
舞蹈老师在边上指点,尤其点名云姓差生:“你啊,太僵硬。”
虞寻由于表现优异,也获得特别待遇,可以和舞蹈老师并排着休息。
他当场表示:“我不这么觉得。”
舞蹈老师:“?”
虞寻给了自己对象充分肯定:“我觉得他跳得挺可爱的。”
舞蹈老师继续说:“还有,四肢也不协调。”说着,他真诚关心了下,“你是自愿来参加的?”
对此,云词面无表情。
……
他现在说他是被绑的,还来得及吗。
但另一个声音又打断舞蹈老师的话:“这叫不协调?”
“我认为,”虞寻拖长语调,漫不经心说,“这是比较有自己的想法。要是每个人都跳得一样,也没什么意思了。”
舞蹈老师不知道这个跳得最好的为什么非得帮这位跳得最差的说话:“我们群舞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整齐——?”
他说完,学长也出来力挺云词:“老师,没事,就让他这样跳吧,多鼓励鼓励,别把人劝退了。”
舞蹈老师:“但是……”
学长打断:“你难道以为我选他是因为他有舞蹈天赋?”
“?”
学长的声音震耳发聩:“我选他是因为他帅啊!”
“他只要站在台上,就算动作全错,谁又在意?”
“……”
云词感觉他不该站在这里。
他应该退出。
尤其教室外走廊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起初都是一些路过的路人,路过时偶然间瞥过,停下来看他们跳舞——主要是看队伍里两个最醒目的。
一个帅得醒目,一个僵得也很出挑。
但过了会儿,走廊上的人突然又多了两拨。
这两拨人中间特意空出一条缝隙,一队人站左边,一队人站右边。
狭路相逢的李言和流子:“……”
李言:“你怎么知道我带着兄弟来看彩排。”
流子:“我还能想不到?”他倚着走廊栏杆,抖脚说,“撑场面要趁早这个道理,我难道不懂?”
不过彩排的过程实在枯燥乏味。
两人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互相攻击:“跳得什么玩意儿,放根木头在台上都比姓云的那小子跳得好。”
这说的是云词。
李言也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反驳这句话。
于是他吃瘪后,跳出舞蹈这个话题,想尽办法拉回己方优势:“我兄弟,最近忙别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
流子:“?”
李言骄傲地仰起头,把气势拉满:“他在谈、恋、爱。”
李言:“脱单了懂不懂,脱单了谁还有功夫在这练这破舞。”他又暗暗嘲讽,“不像某个人,闲着没事干。”
本来虞寻的私事,流子不打算往外说,但李言话都说成这样了,他必须把优势重新拉回来,于是直接说:“谈恋爱了不起,你他妈以为我虞哥是那种找不到对象的人?”
说着,流子也仰起头:“他早就有、对、象、了。”
李言想到那个清秀内向小男生,继续追击:“他对象很特别,不是一般人。”
流子不甘示弱:“我兄弟对象更特别,你都不敢想象。”
李言:“你说他谈他就谈了?”
他直接质疑,“好像没人在学校里见过。”
流子:“?”
流子:“刚谈,保护得好。搞得有人见过你兄弟对象一样。”
“……”
外面两拨人吵的不可开交的同时。
舞蹈室里,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虞寻已经调换位置,在云词边上坐下。
虞寻在哄男朋友:“跳得很好。”
云词心里有数,他已经打定主意先把三十天腹肌速成放一放,把动作练三十遍:“也不用睁着眼说瞎话。”
“不是瞎话。”
虞寻趁其他人不注意,手绕到云词身后,很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在我眼里怎么都好。”
第六十八章
训练时间安排得很紧, 文艺汇演节目众多,留给每个节目的排练时间并不多。
云词难得从学业里抽离出来,脑子里装了点除学习和恋爱之外的东西。
李言和流子两个人跟打卡上课似的, 每节舞蹈课都杵在走廊上。
李言会在流子流露出嘲笑表情的时候, 冲舞蹈教室里大喊:“表舅!你僵硬的四肢, 是全场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比边上搔首弄姿花枝招展那小子吸引人多了。”
“这是一种高手的淡定, 你要自信——!”
流子当场不乐意了:“你说谁搔首弄姿?这灵动的舞姿,你到底懂不懂啊?”
“……”
云词在休息间隙,去找李言:“能不能别说话。”
李言:“我这是在帮你。”
云词:“有点丢人。”
李言又问:“内向男生呢?”
云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内向男生。”
李言暴露了他整天守在这的另一层目的:“你对象啊, 你最近都忙着排练, 怎么没见他来找你。”
“……”云词心说你刚还骂他搔首弄姿, “他也在排节目。”
李言:“哦?他也上台表演?”
云词靠着教室后窗:“嗯, 跳舞。”
反正舞蹈节目有好几个,不止他们。
李言没察觉出什么,随口感慨:“他这么内向的人还跳舞, 真没想到。”
云词暗示:“他跳得……还挺好。”
李言:“很厉害?”
云词:“算是吧,灵动。”
“……”
灵动。
李言不由地想到刚才流子吹捧虞寻时候的评价。
下一秒,他又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虞寻算什么灵动, 他可爱内向的表舅妈才是真正的灵动。
舞蹈课结束,云词和李言去食堂吃饭。
吃饭间隙, 搁在边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黑色头像:[李言怎么每天都来]
黑色头像:[他不知道么]
黑色头像:[有对象的人,应该和对象一起吃饭。]
黑色头像:[没点自觉?]
云词吃着饭, 分心去回虞寻的消息。
太熟悉的缘故, 对着这几行字, 他都能想象出这人此刻的表情和语气了。
yc:[你让流子明天别来]
yc:[流子不在, 李言估计也待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靠吵架。
谁能在舞蹈教室外面待那么久。
虞寻秒回:[行。]
[我让他去店里加班。]
第二天, 走廊上是清净了,只是这天出了个意外事件。
课前,学长风风火火赶来:“我们节目现在缺两个人,有两名同学生病退出了,怎么办?差两个人,队形都排不了,没办法上台。”
“这节目是你负责的,”有人说,“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