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寄言见裴青玉扶着人进了屋,顿了顿,颇为僵硬道:“我......我也头疼。”
靳慕连忙凑过去,担心道:“公子也喝酒了?喝了多少?”
萧寄言:“就......跟老三差不多吧。”
萧寄言的身子不能喝太多酒,靳慕一听这话,更是心惊肉跳---跟三公子一样,那还得了?!
“我去请大夫!”
萧寄言一噎,急忙拉住他,改口道:“不用,没喝那么多,没事的。”不用请大夫。
靳慕还是放心,“真没事?那怎么会头疼?”
萧寄言:“......现在不疼了。”算了,学不来。
屋内,裴青玉扶着人在床上躺好,正要起身,就被萧径寒拖进了怀里。
“阿青,”萧径寒搂着人,装着不清不醒道,“不许走,给我抱一会儿。”
裴青玉:“别装了。”
萧径寒:“......”
“你身上酒气又不重,”裴青玉戳穿他道,“这点酒,哪能醉着你?”
萧径寒也不装了,笑道:“那方才在外边,你怎么还由着我闹?”
裴青玉咕哝道:“还不是怕你丢脸?”
萧径寒笑意更深了,一手挑开他的衣襟,低声道:“这么纵着我啊?那不如,再纵我一回?”
他低头就轻咬了上去。
裴青玉一抖,颤着声推他,“别......他们还在外边。”
萧径寒掐着他的腰,含糊道:“我就亲一亲,不做别的。”
“你别亲那儿......”
“我就想亲这儿。”
“唔......”
药庐附近,程洄被暗卫甲乙丙追得“哇哇”叫。
程洄边跑边辩解道:“天那么黑,我也没看清啊!”
暗卫甲:“骗人!”
暗卫乙:“你拔的刺,你还不知道?”
暗卫丙:“就是就是!”
暗卫甲乙转头就打了他一脑袋,“还有脸说?你自己卡没卡刺都不知道啊?”
暗卫丙委屈道:“呜呜呜他说还卡着嘛,我也不知道啊......”
程洄感叹道:“这孩子真好骗。”
暗卫甲乙丙:“......”
几人追得更凶了。
第二日,萧寄言他们就先回去了,萧径寒则带着裴青玉去了扶风山见姚梓衣。
虞南王谋反一事虽压下来了,可终究有些残局要收拾。
“好在他还未起兵,”姚梓衣道,“京城那边没发觉,便都还好说。”
萧径寒意有所指道:“虞南邻近大岐,这些年,大岐也不是很安分。”
“不错,”姚梓衣会意道,“此次不过是南境有异动,我与王爷共御外敌罢了。”
萧径寒顿了下,说道:“无论如何,此次的事,多谢你了。”
姚梓衣抱着双臂道:“平日里见你要打要杀的,还当山匪头子,对这虞南的百姓倒是挺好的嘛。”
萧径寒状似不解,“什么?”
“一旦大岐知晓萧阙起兵北上,必然趁虚而入,”姚梓衣道,“你也是不想百姓受苦吧?”
“我哪有想那么多,”萧径寒懒懒道,“不过是不想无端端成乱臣贼子罢了。”
他拉着裴青玉就要走,姚梓衣叫住他道:“他现下关在地牢,你可要去见他?”
萧径寒脚步一顿,又头也不回地走了,“不必了。”
他带着裴青玉去看他母亲。
那墓碑擦得很干净,大约是姚梓衣前几日才来拜祭过。
萧径寒在碑前跪下,轻声笑道:“娘,我带了个人来看您。”
裴青玉也在他身旁跪下。
“他叫裴青玉,”萧径寒握住他的手,道,“以后就是您儿媳妇了。”
裴青玉脸一热,问候道:“伯母好。”
萧径寒转过头,一脸正经道:“要叫娘,不然娘会生气的,晚上托梦骂我怎么办?”
裴青玉脸更热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喊道:“娘。”
墓碑后忽然发出一声响动。
裴青玉:“......你娘显灵了?”
萧径寒往碑后一看,就见大宝伸出头来,喊道:“儿子!”
萧径寒面无表情把鸟提了起来。
大宝扑腾着翅膀道:“逆子!”
“又发癫了?”萧径寒无情道,“要不还是炖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
大宝立马道:“不要!爹啊,爷啊,不要!”
裴青玉好奇道:“它怎么在这儿?”
“算起来,这儿算是它老家吧,”萧径寒道,“我当年就是在这儿捡到它的。”
那时,萧径寒也是拜祭完母亲,就见这鸟飞了过来,立在一旁的树上,跟鸡似的“咯咯”叫了几声。
萧径寒:“......你是鸟还是鸡?”
这鸟听了,又跟鸭子似的,“嘎嘎”叫了两声。
萧径寒:“......哦,是鸡跟鸭生的?”
第75章 姿势好像不对
“我才说完,它就一头栽地上了,”萧径寒道,“我还以为它是活活气死了。”
裴青玉:“......那它是怎么了?”
“它大约是先前踩着什么,把脚弄伤了。”萧径寒道,“我就把它提回去了,谁知它伤好后,又赖着不走了。”
大宝忿忿道:“不是,张婶!张婶!”
“我知道,”萧径寒悠然道,“张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舍不得走了是吧?”
大宝哼道:“不舍,张婶!”
它这一说,裴青玉倒想起张婶还在秋水镇呢,他当初担心萧径寒,自己就先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
“用不用找人接张婶回来?”
萧径寒却摇头道:“不必,她有事要在那边张罗。”
裴青玉也没在意,想着那儿是张婶的老家,她兴许也想多住些时日。
萧径寒也懒得理大宝了,只叫它折腾够了就早些回去,自己则带着裴青玉走了。
裴青玉见他不是往家里走,不禁问道:“去哪儿?”
萧径寒道:“去买些书。”
裴青玉一听也想买,满怀希冀想去看看都有些什么书,若是能捡着哪位名家大儒的孤本,就更好了。
可他跟着萧径寒七拐八绕的,却来到一家很是隐蔽的小店。萧径寒跟那老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见那人笑眯眯抱出了一堆书。
裴青玉走过去一看,脸顿时红了。
“你......”他推了萧径寒一下,又羞又恼,压着声道,“你买这些做什么?”
萧径寒面不改色道:“我给老二买的,他说要看。”
裴青玉看了看一模一样的两套书,“那你干嘛买两份?”
萧径寒一手搂住他道:“那买都买了,我也看看,不能输给他。”
裴青玉:“......”你分明就是自己想看吧?!
于是,没过几日,靳慕就发觉,他家公子有些奇怪,总是独自一人躲在房内,说是要看书。
可往常看书,他也是在一旁陪着的,公子看累了,还会窝在他怀里睡。
但这几日,公子每回要看书,不是喊他去熬药,就是叫他去买糖糕蜜饯,横竖要找个由头让他走开。
靳慕茫然不解,又有些失落---公子这是烦他了?不想他陪着了?
可这些天,公子每次见他,又好像都脸红红的,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日,萧寄言又喊靳慕出去买糕点,自己正倚在床头,偷偷翻看萧径寒送给他的《**十八式》,就听一声响动,靳慕在外敲门道:“公子?”
萧寄言一惊,急忙把书塞进被子里。
靳慕推开门,就见萧寄言眼神躲闪,缩在床上问道:“你......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靳慕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有些事,想问公子。”
萧寄言疑惑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