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开得很足,来到最后一排的位子后,他们就各自脱了外套,搭在后面。
闻溪选的是一部恐怖片,上映十多天,已经在网上被剧透了。
但谈恋爱就要看这样的片子啊。
一个可以撒娇,一个可以体现自己的保护欲。
“你上次来电影院是什么时候?”
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是霍清越先问他。
“很久之前了吧。”闻溪也想不起来,“我常常一个人来看电影的,很喜欢这种昏暗的环境,特别是没坐那么满的影厅,会让人觉得很放松。”
说着话,电影已经开始了。
在播放片头的时候,闻溪偷偷拍了一张照。
这可是他和霍清越看的第一场电影。
当然要好好纪念一下啦。
眼角余光偷瞄着旁边的男人,闻溪想看他是什么反应,谁料他猛地转头,朝他看过来。
霍清越拧着眉,那眼神好像在说——
你不认真看电影,看我干嘛?
啊哦……
不知所措过后,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是被他的视线抓住后的慌乱和紧张。
如果这时候有桶爆米花就好了。
绝对是缓解紧张的神器。
“电影院不是看电影的地方吗?”
霍清越俯下身,突然这样问。
闻溪很快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了,原来前排斜对面的一对情侣已经开始亲亲了。
盯着人家看不礼貌,闻溪飞快移开自己的目光,整个人被独属于霍清越的荷尔蒙气息给缠绕着,嗓音莫名有些发紧。
“也可以做别的事儿啊……”
他声音压低,非常没底气。
因为电影院是个氛围很美妙的地方!谁不想这样啊?
可霍清越是个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太过亲密的人,他肯定不会在电影院里做什么的。
“做、什么……”
霍清越刻意在那个字之后停顿了下,对闻溪暧昧一笑。
闻溪把外套从靠背上拿下来,盖到他腿上,紧接着手拉开了他的裤链,“就做这种事。”
整个动作行云流畅、一气呵成。
霍清越都十分错愕,不管他们私下里怎样大胆去玩,这可是公众场合,还有很多人在。
而且……
他下意识看了眼角落,不确定有没有监控。
闻溪淡定望着大屏幕,外套下的那只手已然开始不安分。
就像盘核桃似的,他肆意妄为,指尖轻划过,在掌心流连。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霍清越压抑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换来闻溪无害的微笑。
是啊!我想看看霍总会不会为我破戒。”
“我没带换的衣服。”霍清越慵懒靠向后面,余光斜睨向他,“脏了你负责?”
“我负责。”闻溪爽快点头,“我肯定会给你洗干净的。”
看他的眼神,显然指的不是洗衣服。
他老婆果然很会玩啊。
霍清越长臂一伸,把人揽过去,不由分说掐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能被看见的热烈浓郁发酵,而隐藏起来的隐秘角落也在迅速膨/胀……
-
电影结束后,闻溪晕晕乎乎,是靠在霍清越的怀里走出的影院。
他整个人头重脚轻,像刚经过一场高烧。
霍清越问他想吃什么,他摇摇头,“不饿。”
“这就饱了?”
“学长,你很坏。”
两人从商场的五楼下去,来到下面一层。
这种地方是闻溪每次逛街的时候,不想费心思思考吃什么才会选择的,想想不吃的话,晚上肯定会饿,到时候还要做饭,那就勉强吃一点吧。
“我想吃烤鱼。”
闻溪晃了晃霍清越的胳膊,“你肯定没吃过吧?”
“没有。”霍清越很平静叙述,“鱼只有清蒸才好吃。”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做醋溜鱼?”
“不是你想吃吗?”
“可你的醋倒太多了,完全失去鱼本来的味道了………”闻溪说着说着发现了,“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自己吃醋了,但不好意思直说,才会暗示我。”
霍清越,“……我没那么无聊。”
反驳得很无力。
“啧啧。”闻溪晃晃脑袋,“没想到啊!学长你居然那么闷骚。”
霍清越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词形容,看他笑得那么灿烂,他佯装咳嗽了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看看吃什么吧。”
“不是说了吃烤鱼吗?”闻溪很坚持,“我今天就想吃那个。”
虽然霍清越不太喜欢那种重口味的东西,见闻溪兴致勃勃,也只能妥协。
两人往烤鱼店走的途中,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闻溪缓缓顿住脚步,握着霍清越臂弯的动作瞬间加重。
还真是冤家路窄,如此美好的一天里遇见林奕南,实在晦气。
“霍总。”林奕南冲霍清越客气点点头,面上堆起讨好的笑,“我跟闻溪是校友,他太低调了,那天年会我才知道你们原来结婚了。”
校友。
他是怕被霍清越针对吗?描述得这么含蓄。
在霍清越眼里,他就是一个员工。
总裁和下属之间,还需要说什么?
他无视他,带着闻溪径直向前走,留林奕南尴尬站在原地。
哪怕亲眼看见,他还是不敢相信闻溪真的和霍清越结了婚,他怎么能这么好命?
走远后,闻溪问出他不太明白的一点,“你明知道我和林奕南之前的关系,干嘛还留他在公司?”
“你们以前有什么关系?”霍清越淡淡反问,不等闻溪回答又说:“要是没交往过都算有关系,那我和之前的相亲对象基本都是。”
闻溪的表情顷刻凝固,“听起来你还有很多相亲对象?”
“也就十几个。”
“………”本来就没胃口吃饭,这下直接顶到喉咙了。
闻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难受。
一想到霍清越和那么多人有过可能,他心里就闷闷的不舒服。
万一哪次看对眼了,岂不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我跟你开玩笑的,只有五个。”
闻溪一低下头,霍清越就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劲,连忙哄人。
“没事儿,都过去式了。”闻溪脱口而出这句话。
果然,人在无力消化的时候都喜欢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嘴上说着过去了,心里还是会吃味。
看来他还是不够成熟。
-
春节很快就到了,今年和往年都不一样,闻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总算不用再过那种被爸妈强行要求一起看春晚,早上六点多就被叫起来拜年的日子了。
他和霍清越去江边看烟花看到了十一点,在路边买了香喷喷的烤红薯,边走边吃,开车回家的路上跨了年。
在零点的脚步走近的时候,霍清越将车停在路边,和他从去年吻到了今年。
第二天早上,两人睡到自然醒,霍清越下了两碗青菜面,他们吃完才去爸妈那儿,还到亲戚家串了门,和他们一起打了麻将。
等到初二,闻溪又跟着霍清越飞到鄂城,给他的妈妈拜年,也顺便在那边玩了一遭。
到初三,霍清越带闻溪去见了那位传说中很厉害的外公,他表现得和想象中一样严肃,看得出非常不满意霍清越找了个普通人,对闻溪的态度并没有太好。
难怪霍清越之前都没带他来见,估计是怕他外公直接把人给轰出去。
不过收获还是颇丰的,外公虽然没那么喜欢他,给红包还是很舍得的,一下就是五百万,直接放在一张没密码的卡里,也算见面礼了。
和霍清越待时间长了,对他们有钱人的这种简单粗暴,闻溪已经见怪不怪了。
忙到初六,这天晚上闻溪才和霍清越回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