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眯着眼,一副投喂的模样,接过来就直接喝了,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
“还要。”
贺江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
啊,白钰只是手受伤,又不是残了,老大你不是吧,一定要这么宠吗?
孙临彬看老大就差,把水喂白钰嘴里,没眼看下去了。
京圈太子爷伺候人,一点不生疏,反而比他还熟练,好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成为了本能,这才是孙临彬觉得惊恐的。
细心照顾,简直无孔不入。
白钰危了。
白钰突然抬头,和孙临彬的目光对上了,被恶心到了。
“你那一副被秀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看到一对夫妻在马路边上调情。”
白钰没有怀疑:“哦。”
孙临彬快速瞥了一眼贺江,发现大佬也在看他,凤眸微挑,就足够震慑住他,把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果断回头不敢动,他惹不起,目不斜视看前方,不敢再往后座瞟。
先送孙临彬回去,再送白钰回家。
车停在了清冷的路灯下,这里晚上人不多,不过有很多小孩在前面的湖边玩耍。
贺江冰冷的声音,有了别人不易察觉的温柔:“到了?”
转头,发现白钰靠着车窗,单手撑着头睡着了,有些不忍叫醒他,但又怕他这样睡不舒服。
“小白,醒醒?”
轻轻唤了两声没动静,贺江下车,打开白钰那边的车门,正打算附身把白钰抱下车。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两个小孩,撞了贺江,身体的惯性让贺江往前倾,虽然手扶的够快,但唇还是撞到了白钰的唇。
柔软的唇形被他压变形了,温热的触感,带着一点苹果的清甜,贺江呼吸乱了,舍不得离开,但也不敢进一步。
怕白钰发现了,又像之前一样不理他了。
但这是难得亲近的机会,也不是他故意的,贺江轻轻允吸了一口,吸取的香甜让他还想要更多。
贺江刚张嘴,下唇传来刺痛,让他理智回归了,依依不舍地离开。
白钰细长浓密的睫羽,在贺江看不到的地方轻轻颤动了一下。
现在不太适合抱他,不然真会控制不住。
贺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醒醒?”
白钰伸了伸懒腰,声音带着倦意地说:“哦,到了啊。”
低头找了一下包,发现在贺江手上,准备接过来,被贺江躲开了。
“我送你上去。”
“好。”白钰还是在笑,但熟悉他的贺江,还是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同。
“你手不方便,我留下来照顾你。”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回去休息吧。”
白钰语速很快说的很急,说完立马贺江推出去,快速关上了门,脸垮了下来。
贺江看他的反应,猜到了刚刚他应该是醒了,瞬间眉头紧锁:“记得吃药。”
“好。”
等贺江走了,他才卸下了所有伪装。
刚刚老大亲他了?还像情侣之间接吻那样,允吸着他的唇。
啊!
白钰脸上冒着热气,摸着唇上,感受这上面还残留贺江的气息,刚刚如触电般的酥麻,让白钰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顿时心乱如麻。
不是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想亲他?
贺江,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等等,他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重新捋一下,他中了药,被贺江救了,醒来以后在医院。
那中途?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他当时应该是欲求不满的状态。
所以贺江嘴上的伤,是他弄的?白钰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吓到了。
不,不可能,他在医院外面还看到贺江和别人亲嘴。
那为什么又亲他?
第二十八章 你睡床,我打地铺
他了解贺江,贺江不可能脚踏两条船。
但万一是贺江这几年过得太奢靡,就是想追求一下刺激呢。
不,这不可能,贺江从小就严于律己,别说找刺激了,孙临彬开始泡妞的时候,贺江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来告白的女孩一大堆,贺江想渣她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一个,贺江还是喜欢他。
白钰倒宁愿贺江是一时兴起,找刺激。
晚饭没吃几口,洗完澡在床上翻来覆去。
快十一点,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你当我是哥哥,那我永远都是你哥哥。】
这条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没有署名,但白钰知道是贺江。
白钰憋不住,很想找一个人倾诉。
“孙临彬,我要疯了。”
孙临彬刚睡下,被电话吵醒了,语气不太耐烦:“大半夜,你不睡觉,叫魂呢。”
白钰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孙临彬瞬间来了精神,足足嘲笑了他半个小时。
“你能不能别笑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孙临彬收敛了笑声,但还是忍俊不禁轻笑:“别的事你都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老大的事,你就犯迷糊。”
“他要真谈恋爱了,还有心思管你死活?看你们今天相处,我还以为你已经答应老大的追求。”
“难怪你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孙临彬觉得白钰纠结的点很奇怪,别的金主想包养他,他能很直白的说“不”,说得罪就得罪,从来不怕惹麻烦。
但在贺江这里,他纠结的是怎么让贺江不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没办法控制。
难道他从来没有想过,直接拒绝老大,会更好一点吗?
“认命吧,你逃不出老大的手掌心了。”
白钰瞬间炸毛,瞪腿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是兄弟,但我不想半夜,听你嚎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我睡了。”
孙临彬没办法给他建议,答应帮贺江,是想让贺江保护他,在贺江的羽翼下,白钰才可以平安健康的生活。
但白钰这边,孙临彬更多希望他自己想清楚。
同性恋并不被大众认可,孙临彬能做到的仅仅是不排斥,所以孙临彬理解白钰。
如果可以孙临彬并不希望,白钰和贺江在一起,这条路并不好走。
白钰就是单纯的想倾诉,并没有指望孙临彬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这冰一旦破了,在想疏离就难了。
第二天贺江大清早,就敲门了。
白钰打着哈欠去开门,贺江穿了一件版型很好、很时尚的灰色风衣,很衬他的骨架,发梢上落了几滴水,球鞋上沾了好多泥。
白钰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才七点不到。
他这得几点起来?
“哥,怎么这么早,外面下雨了吗?”
贺江看他眼眶底下有很深的青色,就知道他晚上没有睡好。
“嗯,早餐,吃完再睡。”
白钰接过他手上的包子、鸡蛋和豆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受伤了还是有些不方便,白钰准备睡到中午,直接煮点面条吃。
“不让我进去?”
白钰让出了半边身位,做了个请的动作。
贺江脱了鞋和身上的风衣,风衣是深色的看不出来,一脱就看到衬衣有一半是贴着肌肤的,能隐约看清衬衣下健硕的身材。
“哦,我看你衣服有半边湿了,这是我刚买的衣服,你要不将就穿一下。”
白钰是怕贺江嫌弃的,毕竟他买的东西,只是几十块廉价的地摊货,穿在贺江身上有点玷污他矜贵的气质。
贺江面不改色接过来:“嗯,但我想先洗澡。”
“那我给你拿条新毛巾,蓝色的沐浴露和左边的洗发水是我的。”
白钰此时庆幸,自己有准备备用日用品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