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霆没反对,那就是答应了。
魏尘阳马上去换衣服,雨下太大了,两人各自打着雨伞,小腿以下的裤子都被打湿了。
白霆收了伞,魏尘阳很自然的接过来,存到了柜子里。
白霆进了超市,就朝着卖水果的地方去,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魏尘阳喜欢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水果?”
魏尘阳跟着白霆走,目光也一直追着前面的人,对超市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白霆回头问他,他反而有些错愕:“芒果。”
白霆绕了一圈,找到放芒果的地方,发现里面的芒果寥寥无几,还有虫在上面爬,瞬间就没了买的欲望。
“这里的芒果不太新鲜,橙子可以吗?”
“我都行,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
魏尘阳什么都吃,主要是他比较挑。
白霆点点头,他其实不怎么会挑水果,以前这种事轮不到他做。
橙子是刚拿出来的,还比较新鲜,苹果也还不错,还有梨,一样买了五个。
零食的话,白霆长这么大基本上没吃过,不过以前经常看小白吃,所以快速锁定了几种,薯片、面包、饼干。
魏尘阳推着小推车跟在后面,看着白霆一袋一袋扔进小推车。
“哟,这不是霆哥吗?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去牢里见你了。”
白霆正在看薯片,在黄瓜味和烧烤味之间徘徊,这种东西他只想尝尝鲜,不想买太多,就听到左边传来带笑的嘲讽。
几年不见,白辞的鸭梨嗓,还是一样让人讨厌。
白辞他的堂弟,白成天的儿子。
“滚。”
魏尘阳浅色的眸蓦然变成深色,冷光乍现,从喉咙中滚出一声浑厚的怒音,下意识想走到前面护住白霆。
白霆按住了魏尘阳的手:“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白霆拿起两种口味的薯片问魏尘阳:“你觉得选哪个比较好?”
魏尘阳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跟白霆说话,声音放软了,一如既往带着讨好的口吻:“你要喜欢,就都买。”
和魏尘阳一起出去买东西,白霆基本上没有掏过钱,既然魏尘阳都这样说了,那就都买吧。
不好吃的话,下次就不买了。
白辞发现自己被人忽略了,清俊的脸庞铁青。
“白少,他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哪有你厉害,你如今可是鼎元的总经理。”
李新伟这个马屁,拍到白辞心坎上。
白辞脸色立马就有所好转,手里转着一把竹笛走过来:“霆哥,你这是多少年没吃过零食,是准备把超市都搬回家吗?
听说你才找到工作,钱够花吗?要不这顿弟弟请你?”
白少?呵!
多么熟悉,却又让人觉得陌生的称呼。
白霆将手里的薯片扔进车里,发出金属清脆的碰撞声:“难怪鼎元没落了,原来是有你这样的废物当总经理。”
白辞再次变脸:“你……”
“白辞,做哥哥的奉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死的不会太难看。”
从小到大被白霆支配的恐惧,在这一刻攀至顶峰。
白辞被吓地步步后退,把李新伟撞到身后的货架上,语气中充满惊恐:“你干什么?”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白霆觉得自己有点以大欺小了。
“让让,挡我路了。”
白霆没那么小气,但也没有特别大度,这笔账他全部算在白成天头上了。
魏尘阳默默去结账,霆霆表面上没有生气,但自己能感觉到霆霆没之前高兴了。
东西买的有点多,魏尘阳的手都提着东西,白霆一人打两把伞,他们靠得非常近。
不过走来走去会被撞开,白霆索性搂住魏尘阳的肩膀,一路小跑进小区。
“外卖还有半小时,你去洗洗。”
他刚刚打伞,不小心手歪了一点,害魏尘阳半边身子都淋湿了。
“恩。”
魏尘阳把东西放下,又去洗了一遍,等洗完,外卖已经到了。
白霆看他出来了,才开始拆包装。
两人吃饭都没说话,等魏尘阳收拾完东西。
他们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魏尘阳捏着白霆的手问:“那个人惹你不高兴了吗?”
“嗯?”白霆视线从电视中移过来,迷茫了一会,他没把手抽出来,任由魏尘阳捏着:“你说白辞啊,没有不高兴。
只是有点心酸,如果我真的刑满才被放出来,爸爸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恐怕要被他们霍霍完了。”
魏尘阳捏着手指的动作停下,语气充满了肃杀之气:“要不要我……”
“不用,让我自己来吧。而且我还得调查妈妈的下落,不能把人逼太急。
李新伟和白辞认识,那就说明,妈妈的失踪和白成天脱不了干系,只是以白成天的脑子,我觉得他想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
“嗯。”
当初白家倒的太快,太猝不及防,魏尘阳那会还在读书,父亲刚准备让他接手公司,他就出了事。
所以白家的事,他之前只知道新闻报道中的消息,还是这段时间和贺江交流比较多,了解稍微多一点。
“不管你准备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魏尘阳突然十指紧扣握住他的手,白霆低头看着男人和自己的手,有明显的色差,其实魏尘阳不黑,只是他太白了。
白霆轻轻蜷缩一下手指,握着了魏尘阳的手,薄唇淡淡掀起:“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魏尘阳怎么把啃老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但这份心思已经很难得。
京都人尽皆知,厉害的是林会长,魏尘阳作为林会长的独子,自然没人招惹。
第三百二十七章 宝宝晚安
只是未来的男朋友好像没什么事业心,白霆觉得这样也好,要是他们都是工作狂,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这恋爱只能和空气谈。
但魏尘阳不是单纯的不想工作,而是抵触工作,正好今天有时间,可以和魏尘阳聊聊。
“魏尘阳,你为什么不想工作?”
魏尘阳抬起左手,放在后脑勺上面枕着,嗤笑一声:“因为我很懒,不想应付那些带着虚伪面孔的人。
而且我妈有钱啊,我为什么还要工作?能轻松不轻松,这不是找虐吗?”
这个答案,白霆有点意外。
如果是四年前,像魏尘阳这样的,他大概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能是家庭环境的因素,妈妈在他懂事的时候,就告诉他要独立。
零花钱都是做不同家务得的,他是老大,每次都抢扫帚,老二拖地,老三擦窗,小白擦桌子,不过小白不愿意做,都是他替小白做,钱得双份。
从十八岁以后,他边上学边去公司实习,爸妈就没有再给他钱。
“霆霆,你怎么问起这个?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魏尘阳被人冷眼惯了,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但霆霆不一样,他不想霆霆也这样认为。
要是霆霆不喜欢他这样,他也可以努力工作,要不要坦白,他其实也会赚钱。
“你可以帮我治病,怎么会没用呢。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看赚多少钱来衡量的,但在大众的眼中,你赚的多就厉害,赚得少就没用。
魏尘阳,这不像你啊。”
霆霆,还真是一针见血。
白霆一下就戳到他的痛处,魏尘阳想抽回自己的手,被白霆修长的手指扣住。
白霆凑过去,勾起魏尘阳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到底瞒着什么?”
魏尘阳每次和白霆对视,都有种完全被看透的感觉,他垂下眼帘,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霆霆。”
“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我困了。”
魏尘阳突然感觉肩上一沉,闻到了白霆身上散发沐浴露的清香,清清凉凉的很好闻。
这是霆霆第一次主动靠他身上。
魏尘阳心花怒放,什么不开心都没了,只要霆霆在他身边,其他都不重要。
他挺直腰板坐好,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白霆。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妈控制欲很强,总想让我按她的想法而活,但她越这样,我就越抗拒,尽管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我好。”
魏尘阳语气微顿,思绪有点飘远:“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开始打架,而且是不见血不罢手的那种。
大小事都是我妈摆平的,因为我不服管,所以我妈派保镖跟着我,我就跟保镖打。”
魏尘阳想起那段遍体鳞伤的日子,一点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很爽。
从最开始一招都接不住,到后来他能全打趴下,也就半年的时间。
他身边的保镖换了一批又一批,打到最后没人敢跟他打,因为他不要命。
“高考前夕,我当着全班的面,把一个让我交作业的学委开瓢了,他父母来学校闹,而我被诊断出有躁狂症。
对方拿我没什么办法,我记得那次赔了很多钱,不过后面被我妈关了差不多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