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一向能言善道的郭黎,此时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贺总喜欢男人!!
“放心,我看不上你,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我爸妈都知道,所以才逼着我相亲,让你汇报进度。”
郭黎额头狂冒汗,他做的很小心,怎么还是被贺总发现了。
“我……”
贺江手指灵活地转动钢笔,漫不经心的语调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最近没在公司的行踪是你汇报的吧?”
郭黎为难道:“夫人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妈的,我既然敢用,自然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装了三年,也累了,告诉她,我这辈子就爱他了,他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是不可能改了。”
贺江扯掉了衬衣上的领带,随手扔地上,就像是扯断了束缚已久的牢笼。
郭黎出去的时候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被贺总这样的人喜欢?
白钰在休息室什么都听到了,听着贺江近乎表白的话,他很难过。
原来老大跟家人出柜了?
什么时候?难道是……
难怪贺叔叔当时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难怪他们突然全家去了国外,难怪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贺江,竟然因为这样?
“哥,你跟叔叔阿姨出柜了,你什么时候说的?”
白钰从休息室冲出来,跑到贺江面前,轻轻喘着不太匀称的呼吸,脸上红的不太正常。
贺江余光看了一眼,唇角轻轻勾起,放下钢笔,转过椅子,正面对着他,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出国后。”
“你骗人。”
“是不是你帮我摆平思思的事,所以让叔叔知道了?”
白钰控诉他的样子,眼尾的红色还没消退,此刻又被眼泪弄得更红了,贺江心软成一片。
“是!”
“他们不同意,把我关起了。对不起,不知道你家里出了这么多事。”
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
第三十七章 签了卖身契
原来老大不是故意失联的。
是他错怪老大了。
白钰落进宽厚的怀抱,错愕了一下,没有挣扎,抬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迟疑了一会,手卷起来握紧,还是放下了。
贺江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这些年受得所有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好像找到了发泄口。
哥,我不怪你了。
白钰不会告诉贺江,自己找过他,也不会说自己因为这件事怨过他。
其实白钰是最没资格怨贺江的,贺江从小帮到大,不能因为别人一次没帮忙,就恨上了。
当时事情发生太突然了,白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需要有一个信念撑下去,贺江大概就是这个倒霉蛋。
“哥,没关系。”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贺江大掌扣住他的后脑勺,滚烫的手心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贺江比他高,他的脸贴着贺江滚烫的胸膛,脸很烧,眼泪打湿了质地柔软的衬衣,衬衣本来就很薄,健硕的肌肉若隐若现。
不禁想起刚刚两人激吻的旖旎画面,眼神慌乱地移开,很不自在。
刚知道白家出事,贺江是不相信的,经过多方打听,进监狱见到了白钰的大哥,才慌了神。
白钰性子傲,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贺江怕他出事,没找到人那段时间,整宿整宿不能睡。
好不容易找到人,看到了他的处境,贺江既心疼,又心酸。
他过成这样,都没找过自己一次。
贺江看他咬着嘴唇,默默的流泪,心里不好受。
拇指轻轻擦掉眼角的泪,冰凉刚接触到皮肤,白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贺江一下一下,动作小心轻柔,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让他一点一点放下戒备。
白钰任由贺江抱了多久,他就哭了多久。
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遇到贺江好像总是忍不住。
眼睛都哭肿了,贺江把他抱腿上,拿冰替他敷了很久,当然也没忘记吃豆腐,他想跑没跑掉。
贺江老偷亲他,搞得防不胜防,刚想跑腿就被亲软了。
掰直失败第一天。
贺江叫人点了餐,白钰吃了两口就吃不下,饭太硬。
贺江像是会读心术,自己单独给他点了一份汤。
两人口味变了很多,贺江也不吃辣,清淡地让白钰都要佩服了。
这是贺江秘书点的,应该是按贺江喜欢的口味点的,贺江以前那么喜欢吃辣,怎么也不吃了?
贺江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他也不知道贺江爱吃什么,他们都在慢慢试探。
他和贺江签了十年,等于签了卖身契。
“我让程涛带你,不过这份合约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东西放我这里,你别想跑。”
合同他都没有看完,就被贺江收起来了。
不过最重要的条款看了,其他的就没有什么所谓。
白钰本来耷拉着头,头晃来晃去,没精打采的点了两下。
一听到“程涛”,瞬间来精神了,看向正在开保险柜,小心翼翼把刚签的两份合同放进去了的贺江。
白钰有点无语,一份合同而已,至于吗?
“这不是你们公司的王牌经纪人,带我一个新人不太好吧。”
“捧你不是嘴上说说,还得做。”
是他想多了吗?
贺江的目光还有语气,怎么都不像是正常的意思?
白钰不打算接话,在这种事情上,他不是贺江的对手。
贺江关上保险柜,轻笑道:“我带你下去找他。”
“不要,你还是通知人事,让人事把我带过去吧。”
贺江可惜的轻叹了一声:“好吧,那还是明天再去。”
贺江又要扑过来,白钰连忙抬手制止。
“从现在开始,我们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合同明天才生效,今天不算。”
“唔!”
白钰还在愣神,贺江已经把他压在身下,舌头钻进去了,来了一记法式深吻。
贺江有多热衷亲他,白钰今天算起见识到了,没见过老大这么没脸没皮的样子。
嘴被贺江啃着肿了,唇碰都不能碰,疼得厉害,回去的路上白钰生闷气,全程没搭理贺江。
“别气了,我也被你咬伤了,记得擦药。”
说完又凑上来亲了一口气,白钰对着纯手工皮鞋踩了一脚,似乎不解气,回来又踩了一脚。
贺江吃疼,白钰才感觉自己出了一口气。
今天白钰没怎么喝水,回家口很干,喝了一口温水,砰到了唇上的伤口,那叫一个销魂。
【哥,下次亲轻点,喝水都疼。】
贺江看着他家的灯媳,才准备离开,突然就看到他发的消息,微红的唇角轻轻勾起,心口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
由于贺江亲的太狠了,第二天也没有消肿,推迟到第三天才去鼎元报道。
鼎元门口站着三四个姑娘,还有一个青年风流倜傥,白衬衫套着马甲,七分长的阔腿裤,手上拿着纸卷的圆筒,指着姑娘严厉批评。
“你迟到了?”
白钰有点茫然,他看了一眼,九点了。
“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新来的?群里发的公告你当摆设是吧?
什么都不知道,你来上什么班?这么散漫,你干脆回家种田算了。”
白钰确实不知道第一天报道,要八点到,也没人跟他说,他昨天还问贺江了。
贺江说:“你睡醒了来就行。”
看到贺江下车,青年立马上前迎接,刚刚严峻的神色变成了热情的笑脸。
“贺总,早,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白钰眼神幽怨,怨气大的贺江隔老远就感受到了。
“孙经理,我想起来有份文件掉车上了,你帮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