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有气无力地挥掉他的手,语气实在是好不了:“别碰我。”
他昨天求饶了好几次,贺江满嘴答应,然后手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好不容易结束了,白钰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想去洗澡,贺江抱着他去,结果澡洗了两遍。
对贺江的触碰,他快有阴影了,他不想搭理贺江。
“来,你好几天除了喝水,都没吃东西。”
他没好气剜了贺江一眼,这是怪谁?
贺江连人带着被子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白钰就这贺江的手吃东西,匆忙吃了两口,白钰摇摇头,表示吃不下,想睡觉。
再次醒来,衣服和床单都换成干净的。
白钰感觉疼痛好多了,但还是很不舒服了,某处被过度开发后的异物感很强烈。
第一时间就找手机,发现已经过了五天了?他这是睡多久。
白钰想坐起来,发现身上还是没力气。
贺江推门进来,端着一碗很香的小米粥,迫不及待地走进来,放下粥,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
贺江手很凉,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站久了,冷得他意识一下就清醒了。
“你醒了?终于退烧了。”
白钰嗓子很干,刚一张嘴,喉咙就很痒。
唇上有撕裂的痛感,跟上次发烧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贺江看他嘴唇很干,上下都起皮,上次也是这样,长时间接吻,唇会干裂。
“先喝点水。”
贺江托着杯底,小心喂到他嘴边,白钰急切地吞咽,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杯温水下肚,嗓子还是有点干。
喂完水,贺江就给他喂粥。
一勺一勺的吹,放在唇边试过温度,在递到他嘴边,白钰小心的张嘴吃下,要避开唇上的裂缝。
所以吃得很慢,一碗粥吃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他稍微有了一丝力量。
白钰想自己坐起来,但腰酸胀,根本没有力气支撑,无奈还是只能靠在贺江怀里。
“还在船上?”
贺江脱了鞋,掀开被子坐进来,把人抱到他腿上。
“嗯,这几天风浪比较大,明天才能上岸。”
白钰觉得这里很闷,空气里还是这几天散发出来的暧昧气息,他大脑不受控制就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脸蛋充血,瞬间有点喘不过气。
“我想出去透口气。”
“不行,你刚退烧。”
贺江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色,用手摸了摸,很烫。
“怎么又烧起来了?船上没药,我去弄点冷水,给你擦擦。”
白钰想说不用,贺江已经把他放下来,去卫生间接水了。
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臊的。
很快贺江端着冷水来了,动作仔细轻柔,一丝不苟给他擦身子。
贺江伺候人,已经很匪夷所思了,但贺江娴熟的动作,更令他不可思议。
明明他们都是太子爷,白钰从前就什么都不会,后来是被现实逼着学会的。
而贺江身份矜贵,这些东西根本不用学,自然会有人前仆后继为他做。
但贺江好像意识不到这点,对他永远都是宠着,纵着。
他们睡过后,贺江的态度就更加明显了,溺爱程度翻倍。
以前还掩饰一下,现在贺江好像生怕给他的好不够多。
白钰深深觉得,他们之间有很深的代沟。
贺江对他的好,白钰觉得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难还清。
小白粥不顶饿,白钰不等晚上就想吃。
贺江抱着他追剧,睡到一半两人都睡着了。
白钰醒的早一点,贺江睡得沉,被他叫醒了。
听说他要吃东西,贺江毫无怨言,立马就去做。
白钰觉得他多作一点,贺江会不会就烦了?
但这点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他根本舍不得欺负老大,也不愿意任何人欺负老大。
吃饭白钰没下过床,贺江给他夹菜,给他喂,有那么一瞬间,白钰觉得自己像个手脚都没有的残废。
可是一旦习惯了被伺候,反而会上瘾,会享受这种自己啥都不干,但事情又做了的感觉。
他想下地走走,但双腿实在是使不上劲。
“我想出去透透气,很闷。”
贺江看他五官扭曲,面露难受,想着好几个小时没烧了,应该可以出去一小会。
“我抱你出去走半圈?”
“嗯。”
白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抱一下也没什么。
这次不是公主抱,贺江蹲下,托着他两边大腿就抱起来,他整个上身都悬空了,只能搂住贺江的脖子。
别看白钰个子高,其实他很轻。
贺江抱着他走出去,轻轻松松没有任何压力。
海风带着一丝潮湿的腥味迎面拂过,白钰深深吸了两口气,觉得沉重的脑袋,顿时轻了不少。
不过贺江不准他吹太久,过了五分钟,又回来逼厌的船舱里,白钰刚沾床就睡了。
等再睁眼的时候,熟悉的天花板,让他意识到自己自己着陆了。
这是二姐家。
手上挂着吊瓶,眼看就滴完了,白钰把针抽了,按住手背。
力气恢复了一大半,虽然腰还是很酸,但可以正常下地了。
【我出去谈事,晚上回来了,饭的在电饭煲里,拿出来的时候小心烫。】
床头柜上有贺江龙飞凤舞留下的字。
白钰笑骂道:“啰嗦。”
自从圣诞节以后,贺江对他是有求必应,每天变着法做菜,就是想让他多吃一点。
流水一样滋补的菜肴,让贺婷瞧出一丝苗头。
有天把贺江堵厨房里问:“欸,小白是不是答应你了?”
“算是吧。”
贺江唇角压不住的笑意,想到什么,不可抑制地笑出声,切着菜的动作没有停。
“难怪你小子,最近春光满面,一整个孔雀开屏。我受不了,我给你们腾地方。”
贺婷最近被这两人的狗粮喂饱了,决定出去住,顺便看能不能有艳遇。
第七十九章 我今天想睡床
贺婷走到一半,突然把名牌包甩在肩上,转头问:“今年过年,回家吗?”
看到贺江转身,投来冷漠锐利的视线,贺婷立马摊手表示:“不是我要问的,妈让我问的。”
贺江淡然地抬眸扫了一眼,重新拿起刀,继续切肉:“不了,我陪他过。”
贺婷本来挺伤感的,突然被肉麻到了,用手挡住眼睛转身,甩着包包的银色链子,直呼道:“我受不了。”
贺婷边换鞋边说:“不过妈这次铁了心,要让你相亲结婚,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已经蠢蠢欲动了,我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你做好心理准备。”
贺江沉默良久,轻轻“嗯”了一声,但声音明显凝重了很多。
白钰拿着水壶倒水的动作微微停顿。
砰!
玻璃杯不小心被他挥到地上,打碎了,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停止了交谈,贺江从厨房冲进卧室,把蹲在地上的他拽起来。
“没事吧?这些我来,你去休息。”
确认他没事,把他按在床边坐下,贺江就出去拿扫帚和簸箕。
贺江做什么事都是一丝不苟,扫玻璃碎片更是仔细,扫完还用抹布擦了两、三遍。
其实二姐家里,每周定期会有人做清洁,家里很干净,用不着擦几遍。
但贺江知道他不喜欢接受异样目光的审视,所以能自己动手的,就不会叫人来做。
而且家政都是等他们晚饭出去散步,二姐回来盯着打扫。
“其实,我不用陪,你该回去就回去。”
贺江刚好扫他脚边,他抓住了贺江的手臂,老大小臂的肌肉结实,非常有弹性,力量充沛。
水光潋滟的眼睛,就这样怔怔望着贺江,有愧疚、自责、还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贺江冷淡沉静的凤眸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