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就停在隔间的门口,明明有那么多空的,却偏偏要停在他的门口。
时栎安握紧拳头,要是门外的人不怀好心的话他就先给那个人一拳,在给他一脚。
事实证明,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
时栎安的那一拳实在太过绵软无力,打到张军脸上的时候一点威力都没有,甚至还算得上是给他助兴。
张军更兴奋了,扭着肥胖的身躯就往里挤。
时栎安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
一定不能让他进来,这要是门一关,他不是自愿的也变成“自愿”的了。
时栎安发了狠的往张军的肚子上一踹,把人踹了出去,时栎安自己也因为后坐力往后退了几步。
时栎安瞅准时机拔腿就跑,只不过他终究是跑不过张军的,直到那一拳落在肚子上他都想不明白这人看着肥头大耳的怎么就这么灵活。
时栎安疼的眼前一黑,撑着洗手台才不至于倒下去。
“呸,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
时栎安觉得喉咙腥甜。
在面对危机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时栎安的手碰到了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抄起来就往张军头上砸,可能是觉得时栎安不是自己的对手,张军没防备的就被时栎安得了手。
时栎安不要命的往张军头上砸,连嘴里什么时候吐血了都不知道。
不是张军不反抗,而是他不敢,他是爱玩,但也不想玩出人命啊,看着时栎安一遍挥舞着洗手液瓶子一遍噗噗吐血的样子,张军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那血还喷到他脸上了。
傅景泽看到这一幕时心脏抽痛。
他明明从时栎安一出来就守在通道外,就低头接了个电话就让时栎安受到了伤害,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傅总第一次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后悔。
傅景泽跑过去拉住了时栎安颤抖的手。
“时栎安是我,我是傅景泽,别怕,别怕。”
傅景泽只手握着时栎安拿着洗手液瓶子的手,一只手掐着时栎安的下巴,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傅景泽将他扶起来,他整个人抖的厉害。
傅景泽小心的把他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一遍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时栎安。”
时栎安唔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傅景泽扶住绵软的时栎安,给路放打了电话。
“路放快去开车。”
路放不明所以,但也照做了,直到看到倒在傅景泽怀里的时栎安才明白。
时栎安晕倒了也不安稳,手仍旧不停的颤抖着,胃疼的时不时溢出几声呻吟。
“路放开快点!”
他们一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一到医院就给他推进了急救室。
“这是怎么回事啊”
“被人打的。”
一想到刚才时栎安那副不要命的样子,傅景泽就觉得心痛难耐。
“我靠,谁这么狠心,这么可爱的弟弟也下的去手。”
得益于时栎安那张稚嫩的脸,路放总以为那小孩还没成年。
“你去找人查一下,今天那间包间里都有谁。”
“行,那你要在这守着吗?”
“嗯。”
路放不再过问,“那他醒了你告诉我一声。”
直到时栎安安排到vip病房傅景泽都没有离开。
时栎安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他这的人脆弱到连呼吸都很微弱。
傅景泽看着他惨白的小脸,明明上一次也是这样在医院守了他一个晚上都,可是两次都心态却完全不一样。
他对时栎安或许并不是见色起意。
第26章 出院
傅景泽说守就真的守了他一晚,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趴着床边眯了一会。
时栎安醒来时最先看到的就是傅景泽毛茸茸的脑袋。
刚醒来还有些防备的时栎安瞬间泄了气。
时栎安的手一动傅景泽就醒了。
“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栎安虚软无力的回道:“肚子,疼。”
小脸微皱,一股子可怜劲。
“这很正常,你昨晚又吐血了,不痛才怪。”
“昨晚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
傅景泽给他调了一下他刚才嫌慢调快了的点滴:“你昨晚很厉害。”
这句话夸到时栎安心坎上了。
苍白的脸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我也觉得,昨晚我可厉害了,我还故意把血吐他脸上了,他胆子真小。”
笑嘻嘻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昨晚那个连晕过去了都仍旧在颤抖的人,看起来像一只快乐小狗。
傅景泽知道这只是他伪装,要不是昨晚抱着时栎安的人是他,可能他也会把时栎安的漫不经心当真。
“你真的很厉害,但下一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想起昨晚时栎安那不要命的样子仍让他心有余悸。
“傅先生这是在担心我吗?”
时栎安看着他。
“是啊,我可以担心吗”
时栎安原本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的,结果没想到这下更尴尬了。
要是可以他真的想给自己的嘴来一巴掌,怎么能笨成这样。
一阵铃声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又是那个该死的王刚的,他一打电话准没好事。
“时栎安你是死了吗这么久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得罪张总是什么下场,他是你能得罪的人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听话呢,公司待你不薄吧,让你做点事就把人打伤了,你是想登天吗?”
王刚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太过刺耳以至于时栎安没忍住堵住了耳朵。
“说话,时栎安你别给我装死!”
时栎安尴尬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傅景泽。
时栎安觉得自己还是要脸的,这么大人了当着别人面被骂还是有点羞耻的。
时栎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掉了电话,然后对着傅景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哈,也有点激动了。”
“没关系。”
照顾着时栎安胃不舒服,中午的时候他吃的是傅景泽安排人送来的米糊糊。
这种东西在时栎安还是个幼儿的时候吃过,那时候孤儿院条件不好,断了奶之后的孩子们就靠着这种掺了糖的米糊糊度日。
时栎安怎么也想不到长大之后还要面对这种东西。
“不喜欢”
“没有啊,我觉得还可以。”
傅景泽看着他快要皱到一块去的小脸,不禁失笑。
怪不得他在娱乐圈待了五年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这演的也太不专业了。
“你不喜欢那下次就不吃了,这次没准备好,先将就着,你胃不好不能饿着。”
时栎安闻言,只喝了几口就把米糊糊放一边去了。
虽然它不难喝但不代表着时栎安不讨厌,那是一由心而生的厌恶,毕竟也是喝了几年的东西,想不讨厌都难。
“傅先生我觉得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为了证明自己时栎安甚至想下地给傅景泽表演一套军体拳。
“我觉得我现在很好,一拳可以打死一头野猪!”
傅景泽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时栎安惨白的脸颊,再到那细小的手臂。
此时无声胜有声。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出院。”
“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可是我还要参加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