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大家看了礼物,燕婉拉着裴聆的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买这些东西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下次再不许买这些东西了。”
“礼物他都精心挑选了好久。”盛如珩佯装随意道,“还怕自己挑得不好。”
“怎么会。”燕婉拍了拍他的手,“你有心了。”
“我也给听听准备了份礼物。”谷清音笑着开口道,“上次小珩问我袖扣有没有同款,我便给你俩设计了一对,浪花元素的,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她起身把进门时放在储物柜上的纸袋拿了下来,示意裴聆拆开看。
两对圆形的袖扣嵌着深邃的蓝宝石,浪花的纹路流畅,层次分明,深浅不一的浪花呈现出波光粼粼的视觉效果,裴聆眼里划过一抹惊喜的笑:“谢谢清音姐,袖扣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谷清音又说起,“上次小珩说你去参加的综艺节目,什么时候播?”
“宣传说的是12月1日晚上7点。”
“行。”谷清音笑着点点头,“到时候我和怀瑾一定搜来看。”
家人闲坐聊天,对于裴聆而言是久违的温暖,燕婉和谷清音又聊起了一些家常,裴聆一直笑着在听,偶尔也应几句。
吃过午饭以后,盛如珩带裴聆回房间休息,关上房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裴聆好奇地在房间里看了看。
大概是搬出来了太久,盛家的房间比起盛如珩自己家的房间要少些人气。
略显空荡的储物架上只放着几个相框,是小时候的一些照片,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放,整个房间显得整洁有余,温馨不足。
“这是你小时候?”裴聆指了指照片上一身滑雪服遮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几岁啊?”
“七岁。”盛如珩拿起另一个相框给他看,照片上的少年站在泳池旁,背景是一排排蓝色座椅的观众席,坐满了人。
“这张是十岁那年参加市里的游泳比赛的时候拍的。”
“这张是去跑马拉松。”
“这一张,是和爸妈他们一起去爬山。”
盛如珩一张张地把照片指给他看:“这张照片是我当时救了个落水的小孩儿。好像是十五还是十六那年的暑假,我哥哥和他的朋友们带我去冲浪。有个小孩在那里捡贝壳,然后被浪卷走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救人,不过把人救上来以后被我哥兜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你胆子怎么那么大。”裴聆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惊诧了一瞬。
十五六岁的年纪,盛如珩都还是个少年人,就敢在大风大浪里和死神抢人。
盛如珩笑了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裴聆看着他,然后抱住了他。
他很少会有这么主动表达亲近的举动,以至于盛如珩愣了一瞬,才笑着把他环抱住:“怎么了?”
“没什么。”裴聆的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前所有为的心安,“就是突然觉得,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没有早点认识这么好的盛如珩。
“嗯,怪我。”盛如珩的手摩挲着他的腰,“我应该早点来认识你的。”
“比如在那些故意和你偶遇的楼梯间,跟你搭句话,问一句:同学,你知道怎么在学校广播站点歌吗?”盛如珩想了想,又继续道,“或者晚自习放学的时候,装作和你顺路,问你汉堡店今天有买一送一的活动,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还可以在你路过球场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把球往你面前扔,跑过去捡球,跟你说‘同学对不起’。”
裴聆顺着他的话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这些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当年,为什么没有来认识我?”
“那个时候太胆怯了。”盛如珩很轻地叹了口气,喜欢在少年人身上的具象化就是胆怯和勇敢。
他可以勇敢地承担下家人的责骂,可以勇敢地承认自己是世俗眼里的“异类”,但他也无比胆怯。
不敢去认识裴聆。
不敢把写好的情书送出去。
不敢对裴聆说一句喜欢。
“现在也不晚。”裴聆看向他的眼睛,突然感受到了盛如珩这些年的辛苦。
他忍不住亲吻了一下爱人的唇角:“我觉得,现在的我们,不早也不晚,一切都刚刚好。”
“并且,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会携手同行。”
盛如珩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嗯。”
他说:“以前的事情我都会说给你听,童年记忆、少年时光,那些幸福的或者是难过的时刻, 都会说给你听。”
正是那些过往,拼凑成了现在的盛如珩。
所以一切都刚刚好。
花会沿途盛开,他们的未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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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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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故事的结尾见面啦,好久不见呀。
先给大家认认真真鞠三个躬,一鞠躬,谢谢大家等我新文这么久;二鞠躬,谢谢大家看到这里;三鞠躬,谢谢大家对我家崽崽们的喜欢!
写这本书的脑洞其实是因为身边的一些抑郁的朋友,但是我怕写受的视角让自己太过代入,这样的话我会很难受,大家看文也会很难受,所以我选择了主攻视角。
我更希望大家都能遇到一个像珩哥一样的人,温柔强大、自信谦逊、情绪稳定,遇到任何问题都能用稳定的心态、深思熟虑的决策和坚定的行动去解决。
也希望大家像听听,生活中的苦难就像一场雨,我们可以被淋湿,但不能被这场雨浸染。偶尔悲观、软弱、敏感、哭泣都没关系,但永远不要丧失对生的希望和克服苦难的勇气。
特别喜欢尼采的一段话:“我把握住的,全变成光;我丢弃的,全变成灰烬一样;我是火焰,确实无疑。”
与君共勉。
我们下个故事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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