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永远是最敏锐的，哪怕隔着这么一段距离。

　　“没事吧？你们怎么了？”有站姐扯着嗓子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撒谎也不是，不回答也不好。

　　幸亏工作人员及时出现，帮他们挡回了这个问题。

　　“你们觉得卫南星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明烨问。

　　“夜宁哥这么一直和南星哥强调。”黎昼说。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顾夜宁身上。

　　顾夜宁说：“我也只是有点担心他不做个检查，会不会未来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毕竟……”

　　“你觉得不像低血糖，是吧？”贺天心说。

　　顾夜宁迟疑着点了点头。

　　管风弦欲言又止。

　　顾夜宁注意到了他表情里的犹豫，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待两批人在练习室走廊分道扬镳之后，顾夜宁才走近了管风弦，听见他压低了声音对自己说：“感觉按照你的描述，卫南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生病但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症状，也有可能是——”

　　“什么？”

　　“会不会是植物神经紊乱？”

　　“……那是什么？”

　　管风弦说：“算是一种病吧，但不算是那种有实质性问题的疾病。是可以挂号神经内科，直接做植物神经检查做出来的，类似于心电图，也就几分钟时间就能完成。”

　　顾夜宁隐约觉得不安，追问：“有什么具体的症状吗？”

　　“我早期的时候出现过比较明显的焦虑和植物神经紊乱，不过症状和卫南星有点区别，主要是极度疲劳，还有强烈的头痛。”管风弦迟疑着说，“我看他的情况，有点像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同事？不过我同事的症状严重很多。”

　　顾夜宁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管风弦的手腕，一旦管风弦提起过去，他就会忍不住去看两眼。

　　管风弦意识到他在看，但也并不太在意，只是说：“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除了没什么食欲，有时候还会有点头疼之外，调理的还算不错。”

　　“所以你觉得有可能卫南星是因为压力过大，过度劳累还有情绪紧绷导致的问题？”

　　管风弦说：“他那天和公司打完电话回来，情绪也不太对，你没注意到吗？”

　　顾夜宁：“……”

　　他没注意到。

　　他抬起手，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贺天心的痛苦他没注意到，卫南星的情绪他也没察觉，他觉得自己像根木头，明明应该是能够敏锐地观察到周围人的问题的。

　　管风弦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头部移开。对方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凉，但坚定地紧贴着顾夜宁的手腕皮肤，能感觉到他稍微用了几分力度。

　　“就算你发现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这些事情都要靠他们自己去扛。”

　　顾夜宁说：“……不，但是你可能不清楚一件事……”

　　管风弦做出侧耳倾听状。

　　能让卫南星情绪表现出明显不对，被他人——哪怕是比较敏锐的管风弦发现的，一定不是小事。

　　譬如说之前等级评价出现“交换”。

　　虽然在顾夜宁看来，冯智文本人并没有什么问题，算是个勤勉努力，性格也很讨喜的练习生，私生活方面也无可指摘，但如果巅峰造星公司为了让冯智文能够出道而选择牺牲卫南星，比如让出明明属于他的出道位，就太过分了。

　　而顾夜宁有些担心的，也就是上辈子卫南星无法出道的情况，会不会重蹈覆辙。

　　毕竟以他现在的位置来看，算是稳却又不稳，加上无论是论坛、微博，都在无形中宣扬一种，“卫南星的1pick不太行，有可能会掉出出道位”的理念。

　　更可怕的是，顾夜宁自己，包括一大部分练习生，甚至卫南星本人隐约也这么觉得。

　　顾夜宁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自己的部分想法说了出来。

　　管风弦正凝视着他。

　　日光从练习室的那扇巨大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将管风弦半边侧脸融染成淡金色，薄薄的近乎通透，就好像一根手指就能戳破。

　　“你先冷静一点。”管风弦扶了扶顾夜宁的肩膀。

　　“不管到底卫南星到底会面临怎样的局面，你在这里替他着急是没用的，不如等他身体稍微好一些了，找个时间和他稍微聊一聊。”

　　顾夜宁应了一声。

　　“我们先练习吧。”管风弦又说。

　　顾夜宁发现管风弦的情绪很稳，只不过这种稳到底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亦或者是发自内心的佛系，他始终摸不透，因此不知道是好是坏。

　　或者说管风弦这个人太神秘了，顾夜宁搞不懂他，但在某些时候会需要他存在。

　　“好，先练习。”顾夜宁说。

　　【标题：爆料 | 急报！合宿基地疑似发生紧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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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楼】蹲蹲蹲

　　消息来自前方站姐。

　　【2楼】蹲蹲蹲

　　刚才一群人从练习室里冲出来，往另外一栋楼跑，根据可靠消息，不少站姐手里握有视频

　　【3楼】

　　视频？什么意思？冲出来跑去哪里？

　　【4楼】

　　别告诉我最后发现是这群人饿死鬼投胎，饿狠了急着一起跑去吃饭？

　　【5楼】

　　楼上的情况倒也不是不会发生，练习生里饭桶也不少

　　【6楼】

　　我看到楼主说的那个站姐的消息了，明烨的站姐发了好友圈，说是门口的保安过来和他们叮嘱，刚才拍的东西暂时不允许流传出去

　　【7楼】

　　回复【6楼】：

　　什么意思？拍到了什么？居然还不给流传出去？不会是在拍涉及了决赛剧透的物料吧？

　　【8楼】

　　楼上的猜测很有可能

　　【9楼】

　　之前第一季的决赛物料是在合宿基地那边的后山上拍的吗？这一季这么敷衍？直接在楼之间跑来跑去？

　　【10楼】

　　我看朋友圈认识的站姐吐槽，说跟练习室那栋楼防火警报响了，在进行消防演习一样

　　【11楼】

　　回复【10楼】：

　　听起来有点吓人，难道是真的着火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12楼】

　　说是没动静了，有些练习生回来了。但是站姐喊话没人回答，包括一向对门口粉丝态度很好的顾夜宁、黎昼、贺天心那几个，所以现在大家很慌

　　【13楼】

　　说是有选管拦着他们不让回答问题，把人都推走了

　　【14楼】

　　怎么又是选管？这些选管我看着好不顺眼啊，权力这么大？

　　【15楼】

　　楼上大可不必，选管大部分也是打工人，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

　　【102楼】

　　不知道能说不能说……刚才有车从合宿基地开出去了，是那种之前练习生里边出现传染病发烧的问题，载着练习生离开去医院的车

　　【103楼·】

　　大家要不要看看这个链接？但是如果抵制私生的就别看了，刚才那群人跟车了

　　【链接：跟车视频】

　　【104楼】

　　回复【103楼】：

　　什么意思？意思是合宿基地出现了什么情况？有练习生被送到医院去了？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105楼】

　　谁？谁被送走了？

　　【106楼】

　　现在春天了，感觉流行感冒也是多发季节，会不会又是谁感冒发烧了送去医院检查？

　　【107楼】

　　现在感冒发烧倒是还来得及养一养，距离决赛夜还有时间，但是……到底是谁？你们觉得节目组会说吗？

　　【108楼】

　　节目组之前一大批人倒下之后瞒着粉丝甚至练习生的父母把人往外送，被骂成那样了也没个说法吧？最后不痛不痒地发个公告，再发点视频转移粉圈注意力，不是一次两次了

　　【109楼】

　　所以这次也是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