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瞬间恼羞成怒,推开风枕眠瞪着他,“呀!”
是不是想打架?晏清开始挽袖子,现在他们可都是二头身,风枕眠肯定打不过他!
只是这火还没燃一会,就被风枕眠浇灭了,“小阿晏,真可爱啊。”
他又不推崇什么白幼瘦,更何况晏清只有二头身,就算是圆滚滚的精灵,也很可爱。
不等晏清有所反应,风枕眠就将小精灵拉上了曦辉,“难得咱俩都是二头身,哥哥带你出去玩。”
晏清想起之前风枕眠的“飙剑”,挣扎着想下去,“呀呀呀!”
他可以自己飞的!
“别乱动。”风枕眠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曦辉“咻”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之前他就发现了,城堡附近有一处树林,长得特别像精灵之森。
精灵那么眷恋母树,他当然不会让晏清错过这片景色。
风枕眠御剑飞行的速度实在太快,就算是缩小成二头身也不影响他“飙剑”。
呼啸的寒风如刀子一样刮在晏清的脸上,他有些呼吸困难,自暴自弃似的将脑袋埋在了风枕眠肩颈。
这么多年过去,这人喜欢欺负精灵的癖好依旧没发生任何改变。
忽然被小精灵抱紧,风枕眠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出个浅浅的笑,抬手搂住了晏清的腰。
然后,没忍住又捏了一把晏清腰上的软肉。
气得晏清一口咬在他肩上。
“嘶。”风枕眠发出声痛呼,委屈开口,“好疼啊阿晏。”
晏清发誓,他刚刚那力道连牙印都很难留下,这人说疼纯属污蔑精灵。
但晏清精灵在剑上,不得不低头,只能委屈巴巴在人脸上亲了一口,又用脸蹭了蹭风枕眠的脸。
之前成年状态被晏清亲亲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两人都是二头身大小。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他垂眸看了晏清一眼,小精灵因为害羞耳根通红。
“小阿晏……”风枕眠没一会就到了那片森林,落下以后,拉着晏清语重心长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不可以随便和人亲亲?”
肯定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晏清偷偷在网上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片森林的确和精灵之森很像,尤其是那片泉水,还散发着和生命之泉同样的气息。
晏清当即就想去里面游个泳,可风枕眠却一直抓着他的手腕瞬间。
“呀呀!”晏清不满,“呀呀呀呀!”
都说了,他不是那种随便的精灵!
风枕眠听不懂,只当晏清叛逆期发作,不愿意听他语重心长的劝告。
“算了。”风枕眠叹气,“大不了我以后看紧点。”
反正肯定不会让他家小精灵被什么不三不四的鬼火少年给拱了。
晏清一头扎进了伪-生命之泉,欢快的模样像只回到水里的鱼。
风枕眠被他这模样逗笑,抬手打了个响指,一条水做的鱼一跃而起,水花飞溅。
“呀!”晏清眼睛都亮了起来,下意识想去追那条水鱼,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有点纠结。
他马上就要步入成年期了,在做这么幼稚的举动会被嘲笑吧?
“不喜欢吗?”风枕眠又打了个响指,一只水做的鸟跃出水面,带出一串水珠。
紧接着,各种水做的小动物出现在晏清身边,风枕眠想了想,又捏了个水做的独角兽。
之前看那些故事里,精灵好像经常和独角兽一起出现。
晏清显然也喜欢极了这只独角兽,一下就忘记了什么成熟的精灵王,翻身骑上了独角兽。
精灵王是成熟期以后的事。
晏清想,反正现在他还是只幼崽,做什么都不幼稚。
身后,那些水做的动物都跟着晏清,画面还挺壮观。
风枕眠瞧着晏清这开心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之前在餐桌上的那些不愉快骤然消失,尤其是在晏清骑着独角兽朝他跑来,又朝他伸出手的时候。
风枕眠伸手,被晏清拉了上去。
“呀!”晏清拉着风枕眠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忽然又想起什么,自己捏了捏腰上软乎乎的肉,“呀呀!”
不可以捏他的肉!
风枕眠没忍住笑了一声,“知道啦。”
小精灵个头不大,还挺记仇。
晏清这才满意,再次拉着缰绳,骑着独角兽远去。
明明是在水上,晏清硬生生骑出种策马奔腾的感觉。呼啸的风贴着脸颊擦过,风枕眠下巴抵在晏清的肩上,默默收紧了手臂。
他家小精灵,真可爱啊。
这天晚上他们玩到很晚才回去,小精灵累得不行,最后还是被风枕眠抱回去的。
风枕眠瞧出了晏清对这片伪-精灵之森的喜爱,之后的好几天,每晚都带晏清出来玩。
而白日里,他依旧要接受傀儡克里顿和变态路西瓦的精神折磨。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五天。
五天里没有任何新的剧情,风枕眠正思索着要不要做些什么,比如劝路西瓦让克里顿入土为安什么的。
只是还没等他行动,路西瓦先一步找上了风枕眠。
“风。”路西瓦的状态看上去和前几天截然不同,他站在窗前,手里夹着根还没燃烬的香烟,“明天,是克里顿的葬礼。”
风枕眠只当路西瓦还打算继续变态,突然听到这话,没反应过来,“你还……你说什么?”
葬礼?克里顿的葬礼?
他不在的时候,谁给他剧情快进了?
“嗯。”路西瓦点头,“其实我知道这几天挺疯魔的。”
“我就是有点接受不了……克里顿就这么……就这么离开我了。”
离别本就是痛苦的事更何况,是与爱人的死别。
风枕眠拍拍路西瓦的肩膀,他能理解路西瓦的心情,不过很难理解这人的做法。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风枕眠心想自己终于不用再闻着尸臭吃饭了,“克里顿肯定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说完,风枕眠就离了开。
路西瓦这几天和克里顿同吃同住同睡,身上也染了尸臭味。
作为一个五感灵敏的修士,风枕眠实在受不了这味,自是有多快跑多快。
也因此,他错过了路西瓦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过不去。”路西瓦盯着远处那一抹黑,“过不去的。”
-
克里顿的葬礼很隆重。
风枕眠看着那场面,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王室的葬礼现场。
“你来了。”路西瓦今天彻底恢复正常,他穿了身黑色西装,因为下雨,手里还握了把黑色的伞。
周围也全都是些穿黑衣服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脸上写满了悲戚。
有些甚至情绪失控,崩溃大哭。
面无表情的风枕眠在这里格格不入。
他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挤两滴眼泪,路西瓦再次同他搭话,“风,克里顿死了。”
前几天风枕眠提醒他,克里顿已经死了的时候,这人总是歇斯底里的反驳他。
这还是风枕眠头一次从路西瓦嘴里听到“克里顿死了”这种话。
他看了看路西瓦眼底密布的红血丝,“节哀。”
“我不想他死。”路西瓦没搭理风枕眠,自说自话,“你会阻止我吗?”
风枕眠沉默了。
他转头看着路西瓦,说:“路西瓦,虽然很多小说里都将修士写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连起死回生也手到擒来。”
但天地自有定数,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定好了死亡的命运。
用消极的话来说,人活着也是为了等死。
“你自己也入了道,贸然更改他人的命数会付出什么代价,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吧?”
到现在,风枕眠终于对这个副本有了些猜测。
他的任务,难不成是阻止路西瓦黑化?
“我知道。”路西瓦脸色平静,声音也没什么变化,“我不会那样做的。”
风枕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但也没多说什么。
好几天了,他依旧不知道路西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的两幅面孔太过割裂,风枕眠一时间都不知道那副面孔是真实的。
说完那话后,路西瓦仿佛无事发生,继续去操持葬礼的流程。
神父讲述着克里顿的生平,宾客也虔心为其祷告。
风枕眠观察了一会,见路西瓦没什么特殊的举动,也逐渐放下了心。
或许,这人就是随口一说?
风枕眠并未因此刻的平静就排除路西瓦作乱的想法,不过逆天改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