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还是个他怎么勾引都不上钩的木头来着。
风枕眠抱着他,低低笑了一声,“所以,阿晏答不答应。”
“我有的选吗?”他笑着咬了风枕眠一口,又戏瘾发作,用委屈巴巴的语气开口,“毕竟我只是只被掳来的可怜精灵。”
两人达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后,终于种完了树。
风枕眠拿着帕子给晏清仔仔细细擦干净脸,又看了看这还早的天色,拉着晏清起了身。
“你应该还没逛过青云宗吧?”
晏清点点头,风枕眠没醒的时候他哪也不敢去。
“走,带你逛逛。”
景辞只说不让他下山,又没说不让他乱窜。
青云宗这么大,他们如果不御剑的话,走好几天都走不完。
想到御剑,风枕眠拍拍腰间的曦辉,“西方有交通管制,都没怎么带你御剑飞行过。”
之前为数不多的一次御剑飞行,还是在考试的时候。
风枕眠觉得晏清应该是喜欢御剑的,毕竟他的御剑技术很好,绝对不会像他某位师姐那样,把人摔下去。
却没想到晏清摇了摇头,说:“要、要不我还是自己飞过去吧。”
他可没忘记风枕眠喜欢飙剑的事。
但很明显,风枕眠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拉着精灵就上了剑,“不行,我们这也有交通管制,不允许用翅膀飞行。”
话音未落,曦辉就飞了出去。
最后几个字被风声吞没,晏清下意识抱住风枕眠的腰。
这些日子两人都睡在一起,风枕眠身上沾染了不少属于晏清的花香。
闻着熟悉的味道,晏清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而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风枕眠居然没有飙剑。
曦辉的速度不慢,但在晏清可以接受的的范围内,他也渐渐放松下来,靠在风枕眠看着周围流动的云。
风枕眠感受了一会风贴着脸吹过的感觉,指着下方那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门朝晏清说:“看了这么久,还是东方的门比较好看。”
艾尔尼斯的大门,充斥着金钱的气息。
看见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时候很有钱的学院,一点都不含蓄。
晏清点点头,他也挺喜欢东方的这些审美的。
除了青云宗的校服。
“这绿油油的衣服,可真辣眼睛。”爱美的精灵完全受不了这刺激,痛苦移开眼。
之前偶尔几个师兄师姐从他面前走过时还好,可成片穿着校服的弟子从他面前走过,这画面就很可刺激了。
风枕眠摸摸鼻子,他们青云宗的校服是出了名的丑,这已经东方修真界的共识了。
底下的弟子反抗了很多次,这一版校服比起上一版,已经好了很多了。
就是青白相间的颜色,看上去很像大葱。
所以每次他们出门,也被戏称为“青葱宗”。
“不过你穿这绿油油的衣服应该也挺好看的。”晏清看了看底下的人,又看了看风枕眠。
有些时候脸好看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风枕眠不觉好笑,抬手在晏清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这么喜欢?回去给你穿?”
晏清捂着头,“我穿也好看。”
笑话,他堂堂精灵王,也是用脸霸凌世界的存在。
“话说,他们的衣服怎么好像都不太一样?”晏清疑惑,看上去款式材质都一样,但仔细看过去,又能发现其中细微的不同。
“哦,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的。”风枕眠指了指那边一看就有钱的,说:“那是丹修,不能轻易得罪。”
当年他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多亏了一位人美心善的丹修师姐,这才没饿死。
风枕眠又指了指旁边那些,“这个是音修,那个是阵修,那边的大块头是体修……”
他一口气给晏清吐出来好多的“修”,精灵呆愣愣的,眸子里满是清澈的愚蠢。
“那是什么修啊?”晏清指着灰仆仆的一行人,“他们看上去好穷哦。”
风枕眠沉默一瞬,“那是剑修。”
他们剑修的穷,也是出了名的。
怕晏清问出什么不该问的,风枕眠拉着人从剑上下了去。
今日有课业的弟子不少,不过还没到上课时间,大部分人都坐在外面,吵吵闹闹。
有些符修的弟子当场摆起地摊,“符纸大清仓了,五百个灵石一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我去,你出这么大血?”
“这不是昨天和丹修那群人搓麻将输了嘛,看我搞点票子,回去把他们杀穿!”
旁边,一个拿着唢呐的音修正和另一个那些二胡的音修叭叭,“你这个不行,软绵绵的,你听我的——”
说完,她吹响了唢呐。
一时间世界都安静了,只剩那能把人抬走的声音。
再然后,无数拖鞋朝她飞来。
“再在公共场合吹你那个破唢呐,我就毒死你!”
“没欣赏水平的狗东西!”
两人吵了起来,风枕眠嘴角一抽,又拉着晏清往前走。
这一路还挺热闹,风枕眠从一个喜欢做甜点的丹修师兄那买了些糕点,又带着晏清继续往前。
“那边,是丹修的地盘。”风枕眠站在一个分岔路口,“他们地里的东西可不能碰,之前御兽门的大黄跑了进去,差点赔得倾家荡产。”
晏清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又指着路边的那块告示牌问,“眠眠,这上面写得是什么啊?”
语言体系这玩意,他可以靠法术作弊,但识字就不太行了。
风枕眠看着那个硕大的“剑修与狗不得入内”,陷入沉默。
偏偏晏清还一直问他,风枕眠摸摸鼻子,随口胡扯,“就是警告御兽门,不能入内。”
晏清根本没怀疑风枕眠,点了点头,又看着下一个地方。
“那边是符修的地盘,如果要下山历练,可以先去他们那里买一些符纸。”
他对画符只学了个皮毛,也就只能当个傍身的手艺。
晏清继续点头,又指着那个告示牌问,“这个又写的什么?”
怎么这里这么多告示牌?
风枕眠看着上面那行“狗日的剑修,再敢偷符把你们腿打断”,又一次陷入沉默。
他们剑修,猫嫌狗厌这事,也是人尽皆知的。
风枕眠再次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都还没来得及领着晏清去下一个地方,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一回头,一个衣着朴素的剑修被四个凶神恶煞的修士团团围住。
“说!我的小绿是不是被你吃了!”说话的是个蛊修。
“还有我今早画的符纸,是不是你偷的?”这是个符修。
“我在后山布的阵,是你弄毁得吧?”这是阵修。
“今早我的园子里少了三颗回魂草,五株幽冥花,你把它们弄到哪去了?”这是丹修。
剑修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人多就害怕,甚至还嘴硬道:“你们这是污蔑!证据呢?你们说是我干的,总得拿出证据吧?”
其他几人对这个剑修死皮赖脸的模样毫不意外,符修咽不下这口气,和人打了一架后指着那块牌子大声道:“看不到吗?剑修与狗,不得入内!”
那位剑修倒是没什么反应,风枕眠却是脚趾扣了扣地。
然后,他看到颇为谴责地眼神,脚趾扣得更厉害了。
该死,刚撒完谎就被拆穿了,要不要让他这么尴尬啊?
关键是,这让晏清以后怎么看剑修?
他们剑修真的不都那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本来是想给晏清展示一下青云宗作为东方第一大宗的气派, 却没想到最后成了剑修的社死实录。
风枕眠一边脚趾扣地,一边思考该怎么帮青云宗,尤其是剑修挽回颜面。
他们俩站的地方算是个视线盲区, 几位师兄看不到他们,争吵也变得更加厉害。
晏清听了会, 皱着眉说:“眠眠, 怎么感觉你们剑修的风评很不好啊?”
风枕眠搓了把脸,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剑修和隔壁的体修一样, 很喜欢打架,这是所有修士的共识。
但体修大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虽然爱打架, 但从来不主动挑事,而是和平的同别人切磋。
剑修就不同了。
风枕眠想起他那些师兄师姐,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此时, 他有种院长面对那些东方留学生的头疼感。
“咳,意外, 这是意外。”风枕眠咳了一声,引起了那些师兄们的注意。
“谁在那?”蛊修师兄正在气头上, 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吵他们这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