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那一瞬间,无数星星点点的光在漆黑的客厅汇聚,像极了一片璀璨的星海。
“这是……”弗伊莱愣住了,而当他看见一个蛋糕车缓缓驶出时,又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你准备的?”
“这些天你躲着我,是在准备我的生日?”
贝利特比弗伊莱大了几个月,当时弗伊莱筹划贝利特的生日时,带着那人去看了日出的云海。
那时他随口说了句或许下次生日可以一起去看星星,没想到这人记住了。
心底忽然软了一瞬,弗伊莱看向贝利特,没忍住笑了笑,“谢谢,我很喜欢。”
他顺理成章地原谅了这几天贝利特的冷淡。
“不是的……”贝利特咬咬牙,根本不敢表白。
虽然他和弗伊莱一起长大,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可贝利特很多时候都看不透弗伊莱。
他并不确定弗伊莱是否也喜欢自己,更不能确定如果他表了白,会不会失去弗伊莱。
这几天他考虑了很久,忽然觉得青梅竹马也是个碍事的身份。
他比别人更害怕失去弗伊莱。
但,贝利特也不想在看着其他人同弗伊莱表白,而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了。
“嗯?”弗伊莱疑惑,“那是为什么?”
他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是因为长大了吗?贝利特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不等贝利特开口,弗伊莱又像是打趣一样开了口,“该不会是贝利特有了喜欢的人吧?”
这话一出,空气忽然沉默了几秒。
贝利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低声道:“如果是呢?”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那模拟星海的微光勉强照亮。
贝利特看不清弗伊莱脸上的表情,但作为旁观者的风枕眠却看的一清二楚。
他看见,弗伊莱脸上的笑容明显消失了。
“卧槽。”风枕眠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感情先开窍的是弗伊莱啊?”
他忙着吃瓜,自然没空在意旁边脸都绿了的赫尔斯。
而同样脸难看的,还有弗伊莱。
他面上不动声色,指尖却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贝利特聪明了那么多次,这次却仿佛看不懂弗伊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继续追问,“弗伊莱,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弗伊莱敲桌的动作停下,抬眸看着贝利特。
那人眸子里亮晶晶的,即使黑夜也掩盖不了里面的光芒。
是谁?弗伊莱脑子里将所有贝利特可能喜欢的对象都过了一遍。
“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贝利特继续说:“你说,我要不要试试,和他表白啊?”
弗伊莱脑子闪过无数张人脸,许是察觉到贝利特话语里不自觉的期许,他的表情更冷了几分,“既然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你,还是不要贸然表白,去打扰那人了。”
听到这话,贝利特眸子里的光忽然熄灭了。
他看着弗伊莱不似说笑的表情,心像是被打翻的醋瓶浸泡了一番,酸酸涩涩的,“这样吗?”
“贸然表白,对别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打扰。”弗伊莱再接再厉,“说不定,你们表了白就在也不能做朋友了。”
贝利特更难受了,可能是感情一直积压在心里,也可能是这段时间有太多靠近弗伊莱的人,让他产生了太多危机感。
即使听到了这种话,贝利特还是忍不住问:“如果我和弗伊莱表了白,弗伊莱就不和我做朋友了吗?”
他还是想赌一次,赌他在弗伊莱心里是特殊的。
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弗伊莱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引以为豪的大脑有些没反应过来,盯着贝利特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声音有些紧,“你是说,你喜欢的人,是我?”
“嗯……”贝利特低着头,闷闷回应,“你真的不和我做朋友了吗?我也不想的……”
感情这种东西如果能控制住,就不叫感情了。
弗伊莱看着他这模样,没忍住笑了一声,“贝利特怎么这么傻?”
他抬手揉了揉贝利特的脑袋,“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你刚刚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弗伊莱打断了。
他抬手抵在贝利特的唇上,看着人低声开口,“我说的是,你对别人贸然表白。”
“我可不是别人。”
他是贝利特的青梅竹马,是这世上最了解贝利特的人。
“这算是贝利特送我的第二份生日礼物吗?”弗伊莱很开心,肉眼可见的情绪放松,“成年了,也确实可以拥有一个男朋友了。”
一直到结束贝利特都处于一种迷茫麻木的状态,回到家躺在床上时,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抱着被子滚了两圈,然后超级大声地尖叫了一阵。
“我居然表白成功了?!”
他真的和弗伊莱在一起了!
确定了关系以后,两人的相处更加如胶似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转变,往日里稀松平常的事也多了几分暧昧。
大学的日子很适合谈恋爱,弗伊莱喜欢旅游,贝利特就陪着他去了很多地方。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他们旅行的最后一程,来到了圣修利亚。
“卧槽。”风枕眠抬手捂住赫尔斯的眼睛,“别看,是恶评!”
圣修利亚对赫尔斯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偏偏贝利特选在了这里和弗伊莱求婚。
风枕眠再怎么不做人,也有点心疼赫尔斯了。
然而赫尔斯却像是自虐似的,推开了风枕眠挡在自己眼前的手,面无表情看着贝利特掏出戒指单膝跪地,同弗伊莱求婚。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贝利特举着那比鸽子蛋都大的戒指,认真又虔诚的开口。
弗伊莱看着他,正准备开口,可心脏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刺痛。
他朝着周围看了去,目光落在了赫尔斯沉睡的那处,心中更痛了。
是前世,斯狄安留下的灵魂烙印生了效。
“弗伊莱?”贝利特见弗伊莱脸色不太好,急忙起身扶着那人,“你怎么了?”
“不知道……”弗伊莱摇头,“就是忽然觉得心脏好疼,还有种莫名的难受。”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
他抓着贝利特的手,感受到那阵灼热的温度传来,心静了静,“我们先离开这吧。”
贝利特点点头,带着弗伊莱离了开。
那阵灵魂烙印并没有给弗伊莱带来太大的影响,只是睡觉时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好像有个模糊的身影。
但醒过来,弗伊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场求婚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依旧顺利的收了尾,弗伊莱和贝利特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订了婚。
订婚那一夜,两人喝得都有些多了,贝利特一直傻笑,回到房间以后像只小狗一样在弗伊莱颈间不停蹭着。
弗伊莱哭笑不得,按着贝利特的脑袋说:“你是小狗吗?”
贝利特瘪瘪嘴,不死心的又咬了弗伊莱一口。
下一秒,他被捏着下巴,被迫仰头。
目光交汇的瞬间,温度直线上升,暧昧的粉红泡泡填满整个房间。
“这、这是我不付钱就能看的吗?”风枕眠捂住眼睛,“我还是个孩子呢。”
说完,他又想起赫尔斯,急忙拉着人转过头,“那什么,这画面少儿不宜,你就别看了。”
暧昧的水声不断从身后传来,听得风枕眠面红耳赤。
他也没有丝毫犹豫,拉着赫尔斯就往外走,“听墙角这种事要不得。”
赫尔斯已经浑身僵硬了,任由风枕眠拖着自己离开。
而在他们刚离开卧室的瞬间,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夹杂着喘息的对话。
“唔……弗伊莱?”
“宝贝,你刚刚想干什么?”
“……探索生命的意义?”
“这种事太累了,还是我来吧……”
……
更多的话淹没在喘息中风枕眠听到最后那句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沉默的赫尔斯,没忍住道:“卧槽,你是下面那个?你不说他是你老婆吗?!”
赫尔斯脸更黑了,低吼了一声:“你闭嘴!”
这是恼羞成怒了。
风枕眠也没戳穿亲王大人的自尊,挑了挑眉没说话。
而好不容易想明白怎么装病弱美人的宴清一冒出头,又听见这么一句。
他回头看了看,刚好看见弗伊莱将贝利特压在身下,再次陷入沉思。
小精灵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白净的皮肤面红耳赤,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而后他捂住脸,害羞的钻回了虚空戒。
风枕眠的要求总是这么为难精灵。
小精灵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再次捂住脸晃了晃脑袋,不过要是风枕眠喜欢,他也不是不能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