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没有你啊!冰河的哥哥不能是个傻子!!”
“敬英!!!”
……
“阿啾!”仇冰河打了个喷嚏,她疑惑地往上方看了一眼。
“感冒了吗?”仇冰河身旁的女士问她。
“没有。”仇冰河摇摇头。
那位女士给她端来了一杯热牛奶:“巧克力奶,你应该会喜欢,我听曼章说你喜欢喝甜的。”
“谢谢您。”仇冰河接过牛奶喝了一口,随后她眼睛都亮了,“这个味道好棒!!”
那位女士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但你们性格不太一样。”
坐在仇冰河身旁的女人就是贺鸿,也就是原文里那位和仇冰河生母争夺恋爱对象的恶毒女配的母亲。
“不一样吗?可是我哥说我妈妈的性格很开朗诶。”仇冰河靠在贺鸿家的沙发上,她半点没有做客的拘谨,舒舒服服地窝着。
“她可不是一直开朗的。”贺鸿摇摇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个小心谨慎又容易自卑的女孩。”
“真的?”仇冰河有些怀疑。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十六岁,她敏感自卑,听不懂同学聊的内容。”
“可我亲生母亲是个很厉害的研究员啊。”
“哈哈,不是学术上的,她成绩一直都不错。”贺鸿摇了摇头,“我是说生活,我们学校大部分都是有一定背景的,我们早早地接触了各式各样新奇的玩意儿,但她不懂这些。”
“我知道,你的祖爷爷和我爸爸的关系很不错。”仇冰河说。
“你的爸爸……仇文吗?那确实是。”贺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居然被仇文养大了啊……你妈妈很喜欢仇文,你知道吗?”
仇冰河点头。
这种喜欢还影响到了她哥哥。
“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仇文其实是受我的影响?”贺鸿笑着指了指自己,她已经五十多了,可保养得当,那张脸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
她浑身上下最深的就是眼尾的鱼尾纹,她是一位很爱笑的女士。
“诶?!”
“不知道对吧,也是……没人会了解这些。”贺鸿喝了一口茶,“谁还会记得呢……”
贺鸿给仇冰河讲述了一个与原文记录全然不同的故事。
贺鸿和仇冰河的母亲关华婷是最好的朋友,或者说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贺鸿家庭教养不错,她很清楚关华婷的“无知”源于她的家庭条件,没人能没接触的情况下完全了解另一个圈子的运行模式和喜好。
所以贺鸿总带着关华婷去开阔眼界。
仇文的名声一直都很响亮,关华婷也一直敬佩仇文,可她那时候并没有太过在意仇文这个已经故去的老前辈。
贺鸿不一样,她的先辈是仇文的忘年交,而她不可避免地被家族前人的事迹影响,她对仇文这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充满了好奇,她基本把所有能接触的有关仇文的资料都查了一遍。
那时候她还小,她接触不到有关仇文长相的信息,但她把其余资料都分享给了当时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关华婷。
那时候她们聊天总会聊到仇文,而贺鸿是个坚定的“仇吹”,再然后仇文在关华婷的心中也越来越不同。本来仇文这两个字就是许多研究员的信仰,而对于关华婷来说,这两个字大概还承载了她少年时期的部分记忆。
“所以我说你不像你妈妈,你妈妈的自信和活泼是后来才有的。”贺鸿看着仇冰河眯起眼睛的享受的样子,“你可能更像你的养父。”
“我确实很像我爸爸,他是我亲爸爸。”仇冰河觉得仇文养了她这么久,怎么着也得养出点血缘关系来了。
虽然她最近学的生物告诉她抚养关系没法传递基因,但那些人连她爸如今的情况都搞不懂,可见人类的学问还是有短板的。
贺鸿但是没有反驳仇冰河,她只是说:“你的生父听到这话该伤心了。”
“他死了。”仇冰河提醒贺鸿,“死了就是没了,他再也不能发表他的看法了。”
贺鸿沉默。
“所以贺阿姨你最后是怎么和我妈妈闹掰的啊?”仇冰河继续问。
贺鸿看着手中的杯子,她轻声说:“我怀疑……我们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
“啊?”仇冰河听不明白。
“因为某一天,你妈妈她超过我了。”贺鸿闭上眼,“先是研究成果,再就是她的性格。她成长的速度很快,而我看着她慢慢从一个没主见的小孩长成信仰坚定的成年人……我在嫉妒她,我恨她。”
“这时候我猛然发现,我过去对她的好只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贺鸿靠在沙发扶手上,“我能接受她永远在我身后当一个没有主见的跟屁虫,但是我接受不了她成为一个完整又强大的人。”
“我和她走到了对立面,我开始跟她攀比,无论是科研成果还是为人处世的风度。”贺鸿轻声说,“我们闹掰了,我们互相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基本只在某些学术交流会上能见到,我们总是刻意躲避彼此的目光。”
贺鸿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我曾无数次把她从我的通讯黑名单里拉出来,盯着她的名字和头像看半天之后又把她拉黑。”
“仅有的几次交流,我也控制不住我的刻薄。”
“然后你们就一直这样?”仇冰河问。
“嗯,直到你母亲的死讯传来。”贺鸿看着仇冰河,她的视力不算好,在没戴眼镜的情况下,仇冰河在她眼中显得格外模糊,“我大概知道她的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当时的我很崩溃。”
“为什么?你讨厌她,她死了你应该高兴啊。”仇冰河说话很直接。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我不恨她。真是奇了怪了,我又不喜欢她,又不恨她,可我却那么在乎她。”贺鸿叹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寄生于她。”
“那样的死,太不应该了。”贺鸿说,“没有价值,只是作为天平上的砝码。我对外人说过,我和她的关系从来都不好。”
“结果他们传成了你们两女争一男?”听贺鸿的讲述,这段故事里并没有仇冰河的亲生父亲存在。
“以讹传讹罢了,他们总是偏向于戏剧狗血的情节。我只是不去辩驳,说真的,我辩驳了作用也不大,他们大概会认为我在狡辩吧。”贺鸿也不在乎这些,“其实你哥哥刚来中央基地的时候我去偷偷见过他。”
“为什么要偷偷见?我哥哥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他不会讨厌你的。”仇冰河觉得关敬英这人特别好,关敬英肯定不会对贺鸿有意见。相反,关敬英会很尊重贺鸿这个长辈。
“我不敢啊。”贺鸿说,“我胆子小,我怕得要死。”
“你也是,如果不是你主动找过来,我是不敢去见你的。”贺鸿怕面对关华婷的儿女,当她足够成熟之后,她愈发觉得当时自己应该找关华婷说清楚的。
可她错过了,而对于关华婷来说,一切早就结束了。
“我开始担心我和曼章姐姐的未来了。”仇冰河皱眉。
“你不用担心。”贺鸿慢悠悠地开口,“曼章对你没有高高在上的施舍。”
仇冰河不信:“可我是个穷姑娘,我的老家最近都被炸了,家里只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哥哥。”
贺鸿挑眉,她嘶了一声:“最近曼章回家,开口一个‘冰河’闭口一个‘冰河’,看到点好东西就想拿过去跟你分享分享。”贺曼章没有给仇冰河灌输自己的思想,她从一开始看到的就是仇冰河这个人。
硬要说的话,贺鸿觉得贺曼章像是在带妹妹。
“我大概清楚你为什么要进人类基地。”贺鸿放下茶杯,“我想我们未来的关系会很不错。”
她朝仇冰河伸出手:“我现在依然很喜欢仇文,他是先驱。”
仇冰河歪了歪头,随后她笑了:“噢!”
她和贺鸿交握。
现在的仇文依旧被称为先驱,那说明贺鸿认为丧尸是一种进化,她认为丧尸化是人类的新出路,她是转化派的。
“希望你在这里过得开心。”贺鸿是一个比较温和的转化派。
她确实认为丧尸是人类的出路,但这一切要在证明丧尸有繁衍能力之后才能彻底敲定。
繁衍能力意味着新生与未来。
而从其他变异生物的身上看,丧尸获得这一能力是迟早的事。
“我可以教你。”贺鸿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放假可以来我这边玩。”
“好哇”仇冰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确实不像你妈妈。”贺鸿看着仇冰河说,“不过你也确实够讨喜。”
贺鸿希望仇冰河能在丧尸和人类之间发挥更大的作用。
现在各个组织各个派系越来越极端了。
那些家伙还不知道要折腾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
……
“我们查过了楚铎的通讯记录,他没有通过高科技设施与人传递信息,看着像是激情犯罪。”调查人员报告道。
“像是?”负责人抓住了重点,“什么意思?”
“他几天前执行任务遇到了丧尸的袭击,但是那次袭击没有引发伤亡,最重要的是他们队长发现在遇袭的同时,光仔跟在他们车后面。”
“光仔……哦,那个排名第二的丧尸对吧。”负责人揉了揉太阳穴,光仔原本的数字代号已经被光仔两个字取代了。
他怎么念怎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在喊龙光礼先生的小名。
“对,但是光仔没有躲藏也没有攻击,只是跟着他们,眼看着他们被丧尸袭击。”
“这不正常,光仔有吃丧尸的习性,那些丧尸不敢在光仔附近捕猎。”负责人明白了,“那群丧尸是脑控丧尸?”之前袭击仇文基地的丧尸也是被脑控了的。
“很有可能,我们怀疑是在丧尸袭击陆行车的过程中给楚铎传递了信息。压力服的作战记录已经被调出来了。记录很混乱,不过我们还是发现了这一段。”调查人员把虚拟屏递到负责人面前。
画面里,丧尸们的脸几乎要贴在压力服的头盔上了,作战记录仪本来就在头盔内部,基本就是以第一视角记录这场战斗。
负责人微微后仰了一下,随后他挺直后背。
画面里无数丧尸扑来,又被爆头。可很快,压力服的主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动作顿住了。
又有丧尸扑过来。
“口型不对劲。”调查员解释,“我们发现这些丧尸虽然在嘶吼,可他们的口型很像是人说话的口型。”
他按下暂停,随后他打开工作人员们整理的所有口型视频:“虽然口型很夸张,可它们似乎在说‘关敬英会害死程东洁’。”
负责人眉头皱起。
“另外,这个视频的原片里,这一段的画面里有血液,所以我们根本看不到这些丧尸的口型。”调查员继续说,“大概是程东洁身上的系统帮我们修复了画面。”
“它还给我们发了一条信息表示不是它干的。”调查员把信息也给了负责人。
负责人看了一眼,随后他陷入沉默。
只见信息开口就是大写的QAQ,随后跟着一条:【不是我,我现在可宝贝关敬英了。】
负责人:……
“我们在继续调查系统,盘问程东洁。”调查人员伸手往下翻,“系统再次回复了我们,他给我们发了一排的中指,还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