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过。”关敬英淡淡道。
“我怎么可能打不过?!”马敬睁大眼睛,“你别想用激将法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反正我不打女人。”
关敬英语气平淡:“不是激将法,我刚才试了一下,她确实比你厉害。”
马敬挑眉:“你知道我训练了多少年吗?”
“冰河从开始走路的那一刻起的每天都是训练。”据关敬英所知,仇冰河从来没有精力过剩没法发泄的时期,她最活泼的年纪基本每天都是累睡着的。
关敬英说:“你确实打不过冰河。”
马敬:“那我管不着,我不和女人打架。”
“那我去跟基地申请,让你以后必须离冰河三百米远。”关敬英松开马敬。
“诶!不是!你这太过分了。”
“本来冰河就不喜欢你,你这种行为算是骚扰。”
“好好好!我跟你妹练一练!”马敬受不了了,他看向一旁的仇冰河,“我会收着力道的,你别怕啊。”
仇冰河握紧拳头。
三十分钟后,浑身青紫的仇冰河把马敬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马敬一开始确实没使劲,但他在好几次险些被仇冰河放倒后便越来越认真,直到后面使出全力。
仇冰河也受了伤,但她却越打越亢奋。
只有一旁的仇文好几次都受不了,捂住眼睛不敢看。
最后仇冰河摁倒了马敬,仇冰河畅快地“哈”了一声,她的脸颊被马敬的拳头蹭到了,那儿红了一片,火辣辣的。
然而仇冰河却顾不上这些:“我真的赢了啊!!”
“是的,你赢了。”关敬英看着地上宛如死了的马敬。
以马敬的性格来看,这次输了后他自己也没脸往仇冰河面前凑了。
“爸爸!!我赢了!!”仇冰河冲向仇文。
仇文看起来像是要哭了,只是丧尸没有眼泪。
他把仇冰河搂进自己怀里,丧尸的体温是冰冰凉凉的。
火辣的脸颊在接触过丧尸的皮肤之后反而舒服了很多。
“你赢了,真的很厉害诶!”仇文没有扫仇冰河的兴。
“真的吗?!”仇冰河声音很亢奋。
“对!他是队长!你赢了一个小队长!”仇文给仇冰河鼓掌。
关敬英知道仇文现在其实有些难受,但他同样也知道仇冰河喜欢这种战斗的畅快感。
“我好厉害!”仇冰河夸自己。
仇文点头。
他把仇冰河抱起来,把仇冰河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像小时候那样。
“你是最棒的!”仇文强忍难受要带着仇冰河出去跑一圈。
仇冰河也做好了准备。
只有关敬英意识到了不对劲:“等一下!”
哐!
仇冰河的上半身撞到了门框上,她摔了下去。
关敬英接住了摔倒的仇冰河。
“啊啊啊!冰河!!”仇文这下憋不住了,“冰河!不要死!”
“没那么夸张。”关敬英伸手摸了一下仇冰河的额头,他估计这孩子脑袋上得起个包。
啪嗒,有一滴液体落了下来。
关敬英看到后愣了一下,他看向仇文。
仇文正在试探仇冰河的呼吸,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仇先生。”关敬英木愣愣地开口,“你……好像在流眼泪。”
第56章 变异虎和黑噬花
仇文被关敬英拽去实验室做检查了。丧尸身上的分泌物属于危险物品, 然而检查下来之后却发现仇文的眼泪中并没有病毒。
“仇先生的眼泪里不包含任何东西,它就是纯粹的水。”云先生解释。
仇冰河拿着通讯器在拍仇文,她觉得仇文哭起来真好看。
仇文的眼形偏长, 本身就是苍白俊秀的模样,再一掉眼泪就显得特别有故事感, 总觉得他过去的经历一定又黑暗又复杂。
当然了, 仇文过去的经历确实不怎么美好, 不过仇文哭的不是他的过去。
仇文盯着仇冰河脑门上那个大包, 越看越伤心。
仇冰河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么重的伤?都轻微脑震荡了。
仇冰河看着自己爹忧郁的眼神, 感觉这画面比电视里的演员好看多了, 她开始围着她爹转圈拍,转了两圈之后仇冰河差点摔地上。
她把自己给转晕了,有些想吐。
仇文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冰河这样真的不会死吗?”
仇文赶忙上去扶住仇冰河,仇冰河怼着她爹的脸拍:“哇!”凑近看就更好看了。
“冰河……别这么对你爸爸。”关敬英看不下去了,他把仇冰河提溜起来,没收了仇冰河的通讯器, “你就坐在这儿,不准乱跑了。”
仇文走到仇冰河身边,他伸手抚摸仇冰河脑袋上那个撞出来的包,他用的力气很小,冰冰凉凉的,像是在给仇冰河冷敷。
他还在淌眼泪, 仇冰河伸手在仇文脸上擦了一下,把蹭下来的泪水放进嘴里:“真的没有味道诶。”她自己的眼泪是咸的。
“我们没法刺破仇先生的皮肤, 没法抽血检查, 不过仇先生的身体肯定是在发生某种变化的。”云先生有些激动,“这也许是一种新的演化。”
“我怀疑丧尸形态更像一种特殊的‘蛹期’, 这种时候的生灵处于一种死亡与新生的叠加状态,一切都被打碎重组,而等蛹期过去,他们的身体就会诞生出新的生命。”云先生越说越亢奋,“只是丧尸们存在的时间太长太长了,仇先生大概是第一个出现这种状况的。”
“这一切也许和仇先生的进食喜好有关。”云先生说,“您还残留着一部分属于过去的东西,但您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了。”
“哇。”仇文的注意力被云先生分散,他有些听不懂,但总觉得那一定很厉害,“那我会变成什么?”
“不知道,这一切暂时只是我的猜测,”云先生摇头,“我们这边没法对您的血液进行采样,也不清楚您的原始数据是什么样的,不好分析。”
仇文懵懵懂懂地啊了一声。
“只要确定仇先生的眼泪没有问题就行了。”关敬英松了一口气,他害怕仇文的泪水携带病毒,如果是这样的话,仇文就只能离开基地了。
他又跟云先生闲聊了一会儿,随后云先生去找实验体做测试,关敬英带着还不能控制泪水的仇文和一头大包的仇冰河先行离开了。
仇文的眼泪一直在哗哗地流,到家他都没停下来。
“仇先生,您现在还是很难过吗?”关敬英连忙给仇文擦眼泪。
仇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应该没有了,是不是我的泪腺坏掉了?”
“您又不是机器。”关敬英发现自己根本擦不完,“您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想冰河头顶那个大包。”仇文的答案在关敬英的意料之内。
关敬英把纸递给仇文,让他自己先擦。
“冰河,我给你把药上了,你去睡个觉。”关敬英翻出医药箱,“睡一觉脑袋上的包差不多就消了,只是你起床之后肌肉会酸痛一段时间。”
“啊?好。”仇冰河乖乖点头。
她涂好药之后就上了床,而关敬英接下来就得处理仇文流眼泪的问题。
他找自己的队员帮忙从自己家里拿了个小盒过来,他把盒子送给仇文,想要分散仇文的注意力。
仇文打开盒子,那里面躺着一条金属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方形的金属小牌,小牌上刻着一个“仇”字。
“这是什么?”仇文的眼泪还在流,不过这不妨碍他的行为。
“这是您小时候的项链。”关敬英解释。
仇文大为震惊:“我还有小时候?!”
关敬英:“……是的,而且您也是有父母的。”
仇文哇了一声。
“这个就是您父母送您的礼物。”关敬英解释。
“那它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仇文伸手触碰那块刻着仇字的金属片。
“这是我的父母买下来之后送给我的。”关敬英的幻想朋友就是仇文,他的父母知道他会喜欢这种东西,所以他们想办法弄到了这条项链送给了关敬英。
仇文没觉得这条项链有什么特殊,他伸手摸了摸:“我好像没有梦到过我的父母。”
“根据资料记载,您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关敬英解释,“他们很爱您。”
仇文打量那条项链:“你真的有好多和我相关的东西。”
关敬英嗯了一声:“是啊。”
“你真的好喜欢我。”仇文也想像关敬英喜欢自己那样去喜欢关敬英,他也想要有欲望。可他学了这么久依旧什么都没有学明白。
仇文的眼泪慢慢消失了,他的注意力被彻底转移了。
关敬英给仇文递礼物时下意识蹲了下去,而仇文坐在沙发上。
发现仇文眼泪消失时关敬英凑近看了看。
仇文正好抓住了关敬英的脸颊:“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走呢?”他把那个小牌挂在了关敬英的脖子上。
他喜欢关敬英身上挂着自己的东西。
“因为我身上还有责任,仇先生。”关敬英说,“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岗位,不可能放弃我的职责。”
仇文有些不高兴,他抓着关敬英的脸把关敬英拉近了些:“那可不可以把我划分到你的职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