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无意的问了句:“这么红,要是追你岂不是也很难?”
夏衾愣了下,似是有些没听清:“什么?”
“真就一点儿时间都没有?”谢星澜主动略过那句若有似无的撩拨,免得逼太紧把人给吓跑了。
“下周三。”夏衾回过神,说:“下周三你要有空的话,可以吃个饭。”
谢星澜走了很久之后,夏衾满脑子都还是那句话。
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追他很难?
……错觉吧。
他怎么觉得谢星澜好像在……撩他?!
夏衾走回房间,谢星澜的微信消息已经来了。
是昨天刚加上的,对方道:[我让助理去选几个餐厅,你有想吃的吗?]
夏衾:[没有,都可以。]
谢星澜发了语音:“不能啊,都说了请你吃饭,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随便?夏老师赶紧想一个。”
这算什么“大事儿?”
但夏衾真有选择困难症,在微信里道:[选不出来,你自己挑吧。]
谢星澜:“那我让小赵去整理一下市中心味道比较好的餐厅。”
夏衾索性也打开了语音:“你让他微信发我?”
谢星澜懒懒道:“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加上的,怎么能随便给他。”
夏衾:“……”
夏衾对他有点儿无语,但嘴角却勾起来了。
“你现在去公司上班吗?”
“嗯。在车上呢,这么多年了北京还是堵得这么有水平。”
“自己开车?”
“当然不。哥们现在有钱了。”谢星澜语调松弛:“请了八百个司机轮流换着开。”
他这说话的方式让夏衾倍感熟悉,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那会儿。
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虽然被成年后的稳重壳子裹住了,但依然会时不时的冒出那么一点儿头。
“……神经。”夏衾笑了声,说:“你要那么多车吗?”
“暂时没有。”谢星澜道:“努力赚着呢。困了?”
他听出他语气里有困倦的感觉。
“嗯。”夏衾也不否认。
昨晚除了最开始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睡得比较熟,半夜起来倒了杯水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和前男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更别提自己似乎对他还有点儿旧情难忘。
夏衾就算是再高岭之花,也没办法能毫无芥蒂的呼呼大睡。
所以他没眯几个小时,早上起来又很害怕谢星澜一声不吭的走了,强迫自己吃了个早饭。
这会儿,已经又有困意了。
“我记得你是晚上才拍杂志,现在去睡个回笼觉?”谢星澜在微信那头说。
不知不觉,语音又变成了通话。
“困了就睡会儿,我不打扰你了。”谢星澜道。
说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挂电话。
高架上车水马龙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回来,是一派的人间烟火。
听着就让人踏实安心。
夏衾眼皮打架,不知不觉走到了谢星澜昨晚住过的客卧。
他慢吞吞爬上床,然后裹着被子滚了一圈,把自己塞进棉被里。
还有什么比大冬天的起来发现不用上班,还可以睡个回笼觉更爽的吗?
有。
夏衾“哦”了一声,发现谢星澜没挂电话。
他也没挂,手机扔到一旁,睁眼看着天花板。
半晌,夏衾无声的笑了起来。
内心确认了一件事情。
绝对不是自己错觉。
谢星澜,大概,可能,应该。
对自己也有点儿旧情难忘!
-
衡世大厦,四九城老牌的房地产集团。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好几代人的财富累计,横跨的业务已经覆盖了所有领域,从房地产到互联网乃至最新的全息智能都有所建树。
在寸土寸金的四九城二环都能霸占着三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并且成为区域内有名的地标。
可想而知衡世影响力之大。
楼下,一辆商务宾利堂而皇之,霸道嚣张的横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谢星澜从宾利里下车,衡世的高管早就在大厅内齐齐站成两排等候了。
少东家回国第一次露面,沉不住气的前台美女行政已经打量了过去。
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下意识拿出唇膏偷偷补了个妆——也没谁告诉她少东家长得这么帅啊!
要死了,早上就不偷懒画个全妆来上班了!
谢敬身体不好之后衡世高层已经暗潮汹涌了两个月,如今谢星澜空降回国,董事会已经炸开了。
上午十点半,三十四层会议室内,众人坐在会议室,沉默不吭声。
少东家坐在最前面,扫了眼会议室的人。
长桌上来的零零散散,谢星澜道:“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董事会应该是有十一个人吧。”
他扔了手里的文件,“啪嗒”一声砸在桌上,众人为之一抖。
年轻的话事人轻描淡写:“剩下的人呢?”
秘书文海战战兢兢汇报道:“少东家,章董说自己今天身体不适,马副总说要陪自己的儿子去迪士尼,邹老说约了客户打高尔夫球……”
文海已经越说越汗流浃背,内心把这群就会甩锅的老不死全都臭骂了一顿,这明显就是故意找事儿不来给人下马威的举措,让现场的众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通通低着头等待着谢星澜的回复。
“这么忙啊。”谢星澜有些诧异,随即淡淡的开口:“那就不耽误他们照顾家中妻儿老小了。”
“通知下去,今天没来会议的人以后也不用来了。”
话音一落,文海猛地抬头:“少东家,这不好吧?”
“你觉得不好?”谢星澜挑眉:“那你和他们一起?”
文海登时汗流浃背:“哪里的话,少东家,我没这个意思。”
上午的会议就开了十五分钟便散了。
谢星澜走后,会议室的人彻底坐不住。
一人站起来道:“他是什么意思?疯了吗!把这么多人全开了,他以为集团稳得住?”
一人喝茶道:“急什么。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被老东西一激就上钩了。”
还有人道:“我怎么觉得不简单啊。谢董的儿子看起来不像是帮谢董稳住集团股份的。”
“那是什么?”
“我看他跟谢董有仇似的。”那人笑笑说:“刚才开掉的那群老头子,不都是谢董一手提拔的亲信。”
“他敢这么开,未必就是临时起意。”
几人说到这里,噤了声。
相视一看,各自露出了微妙的深意。
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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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几天的时光一晃而过。
那天谢星澜从他家走了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不过,虽然没见面,但微信的聊天却是没有断过。
谢星澜每天给他发的消息不少,虽然都是什么没营养的内容。
什么:今天下雪降温,穿厚点。
什么:晚上有雨,记得带伞。
什么:给你点了奶茶和蛋糕,送你拍摄的影棚去了。
夏衾看到这里,忍不住回复:“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拍摄?”
谢星澜:“小高跟我说的。”
小高是谁?
夏衾反应了一下,视线落在高风身上。
然后又落到了高风新换的一款两万的腕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