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辉藏在西装下的拳头捏紧，同样脸色阴沉地笑了笑。
柯学先是看了看孙悦来，又看了看尹贵，最后看向宋华辉，摇头发出啧啧声。
江栖乐立马提醒：“不可以。”
柯学心中憋了个惊天大瓜，迫不及待想回房间分享，闻言拉着江栖乐就想走。
这一幕恰好被宋华辉看到。
宋华辉看到两人望向他们的眼神，心中一紧，立马大步走上前来。
宋华辉暂时没想起自己在哪见过柯学，但他心中隐隐觉得如果此时放柯学离开，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柯先生和江先生好像对我朋友很感兴趣，是以前认识吗？”宋华辉随便找个话题将人留下。
柯学表示自己在修行闭口禅，于是选择用行动来回答，他先是指了指自己和宋华辉，又指了指孙悦来和尹贵。
江栖乐替他翻译：“他的意思是似曾相识感到熟悉这句话，十几分钟前你对他也说过。”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柯先生之前见过我朋友。”宋华辉闻言心中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柯学拉起江栖乐的手，点了点他腕上的表。
江栖乐：“他的意思是现在见到也不晚。”
孙悦来看到柯学和江栖乐的互动后，感叹道：“你们两个关系还真好，都快赶上我和宋华辉了。”
柯学笑笑不说话。
江栖乐眉头一跳，没有翻译这个笑容中蕴藏的深意。
尹贵恨不得现场越热闹越好，立马邀请道：“相逢即是缘，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
现场几人除了孙悦来外，一个个各怀鬼胎，很快聚集在酒店内的包厢中。
吃饭时，尹贵的嘴也没停过。
不知是不是现场众人中尹贵只认识宋华辉的缘故，他说话时10句中有9句都跟孙悦来和宋华辉有关。
宋华辉忍无可忍，看向尹贵：“平时没见你有这么多话。”
“我一看到孙小姐就觉得特别开心，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尹贵高兴地哼着不知名小曲。
孙悦来总觉得尹贵对她热情过分了，尴尬地笑了笑。
五人中，孙悦来三人陷入奇怪的氛围，暗涛汹涌，没有一个人心思在饭上。
江栖乐在心中琢磨三人的关系，同样有些食之无味。
只有柯学听着三个人聊天胃口大开，干了三碗饭。
离开时，宋华辉大步走在前面为众人开门，结果关门太快，差点让门扇到跟在他身后的孙悦来。
宋华辉注意到这个情况后很快道歉，随后注意到孙悦来两手空空后提醒道：“你的包是不是没拿？”
孙悦来连忙返回拿包，一边走一边吐槽：“不知道最近为了婚礼忙昏头，总是忘东忘西的。”
“这不是还有我提醒你么。”宋华辉笑道。
孙悦来捋了捋头发，露出甜蜜的笑容。
几人离开时酒店时，宋华辉又贴心地提醒孙悦来穿着高跟鞋，小心前面的台阶，结果孙悦来还是差点摔了一跤。
等回到酒店房间，只剩下柯学和江栖乐时，柯学深深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说话了，刚刚差点憋死我。”
江栖乐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叹了口气道：“我这个姐夫，看起来和表姐口中描述的不太一样。”
柯学动了动耳朵，问道：“你也发现了？”
“只会动嘴皮子而已。”江栖乐点头，吐槽道。
当然这不代表宋华辉心里没有孙悦来，只不过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恩爱罢了。
君不见，方才离开时，宋华辉虽然去开门了，但是完全没有照顾跟在他身后的孙悦来，还差点将门摔在孙悦来身上。
留意到孙悦来没拿包，但没有选择返回去帮孙悦来拿包，而是站在门口提醒孙悦来自己去拿包。
明知道孙悦来穿着高跟鞋走楼梯有摔跤的风险，但只选择口头提醒，而不是走过去扶着她下台阶。
宋华辉嘴上说的和实际行动大相径庭，不过孙悦来似乎没有察觉到，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还没等江栖乐问柯学之前发现了什么，柯学透过窗户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宋华辉。
宋华辉离开没多久后，一个身影悄悄缀在他身后，正是前不久和他们一起吃过饭的尹贵。
明明是两个认识的人，还是好朋友，此刻却一前一后离开，行为举止鬼鬼祟祟的，说他们里没鬼，三岁小孩都不信。
柯学心中好奇的猫悄悄伸出爪子，“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江栖乐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好像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分手了。”
前有好奇心害死猫，现有好奇心害情侣分手。
柯学沉默了下，问道：“你就说跟不跟吧？”
江栖乐用实际行动回答。
柯学看着某人无出一辙鬼鬼祟祟的背影，轻声道：“这次可不是我先动脚的。”
第113章
宋华辉和尹贵很谨慎,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后者直接打车离开。
前者则是进了附近一家商场购物，又在大街上溜达了几圈, 才绕到巷子里, 在确保身后没有跟人后, 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
两人确实很谨慎，但奈何他们的对手是柯学这个人形外挂，所以即使他们再怎么折腾, 柯学依然稳稳跟在后面。
宋华辉和尹贵找的位置很好, 小巷子四通八达，两人占据中间视角最好的位置，无论从哪个方向来人都可以第一时间注意到, 然后及时离开。
这也导致了柯学和江栖乐没办法靠近听墙角，不过柯学本身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江栖乐微微皱眉：“有办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柯学从口袋里掏出小纸人：“居家旅行, 杀人放火必备。”
开玩笑，能远距离窃听，谁要蹲在墙角受苦受累，万一被不知情路人看到了，还有损他对外形象。
两个小纸人在柯学手中动了起来，活动完手脚后，顺着墙角溜达到宋华辉和尹贵周围, 随时准备开展一场影帝级别的表演。
江栖乐表情微讶。
柯学刚想说这都是玄学大师基操, 就听江栖乐问道：“我以为你会隐身术。”
柯学：“……”
柯学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头, “大师也有搞不定的机关。”
比如, 公安机关。
他可不想等会儿发现自己出现在网络平台。
#惊——两男子进入监控拍不到的角落后两小时都没出来,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人固有一死，但万万不能是社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①
有小纸人在，柯学和江栖乐也没委屈自己，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舒舒服服的吹着空调，就等着小纸人的好消息了。
***
很快，小纸人动了起来，一人饰演宋华辉，一人饰演尹贵，开始绘声绘色扮演。
宋华辉左顾右盼环顾四周后，谨慎问道：“确定后面没人吧？”
尹贵语气不耐烦，“我还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夹枪带炮？”即使宋华辉脾气再好，被接二连三针对，心中也会产生不悦。
尹贵依旧我行我素：“马上嫁入豪门的人，果然不一样了。”
“说话夹~枪~带~炮~”尹贵模仿宋华辉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宋华辉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他计较，“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单纯的来参观你的婚礼，以好朋友的身份。”尹贵特意在‘好’字上加重语气。
柯学听到这不解了，“听这两个人说话语气，不像是好朋友。”
江栖乐：“一定是有什么矛盾，而且这个矛盾不小。”
江栖乐猜测这个矛盾和孙悦来有关，否则先前吃饭时尹贵不会对孙悦来那么关注。
柯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两人讨论得津津有味，前来端咖啡服务员看着他们低头紧盯桌子，时不时发表两句感言的模样，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服务员：救命，店里来了两个神经病怎么办？他现在是该报警还是叫救护车？
余光瞥到震惊的服务员，江栖乐突然正襟危坐，轻咳两声说道，“这个咖啡店的装潢不错，桌子很好看。”
柯学也意识到问题所在，态度配合，“你看这个桌子它又大又方，正好有四个角。”
服务员轻哼一声，心道：这样的 Free style她也可以。
柯学：“咖啡的价格是……”
服务员心生警惕：莫非是前来打探商业机密的同行？
转念一想，他就是一个破打工的，又不是老板，何必拿着一份工资干两份工作，心中警铃顿时哑了。
送走服务员，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柯学：大意了，他是记得上次小纸人擦窗户被拍到抹布的教训，这次记得给小纸人隐形了，但是他们两个人对着空无一物的桌子嘀嘀咕咕也很神经。
柯学不禁心生感慨：“活到老，学到老。”
江栖乐提议拿出手机播放电影或者新闻，充当保护色。
柯学表示他最近在看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正好可以拿出来一用。
江栖乐微微颔首，没有异议。
于是下一秒，咖啡店内响起欢快的海绵宝宝片头曲，“Are you ready kids Aye， aye， captain! I can't hear you……”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