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燕从小和他关系不睦,长大后更是好巧不巧在同一个领域上,Yane还被雪焰弯道超车,因此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如果不是我这些年积攒了些人脉,我也查不出居然是他们……”夏雨雨无奈道:“是言家就算了,我还知道一个消息就是言燕的父亲,你叔叔最近在和陆总的公司接洽,似乎是想要达成合作,应该是房产项目。”
言稚雪没说话。
陆弈辰声势浩大地回国,有不少公司都想和他合作,这并不稀奇。
夏雨雨看了眼言稚雪,小声问道:“那个……陆总对你怎么样啊?”
言稚雪一顿。
“就这样呗。”
“啊?他对你不好吗?”夏明焰面露忧色,外界说的复仇是真的吗?
夏雨雨深吸一口气道:“他不会……家暴吧?”
“……不至于,人家这次回国还得经营声誉呢,律师小姐,你脑子被夹了?”言稚雪道:“Yane这事我会解决,我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慢工出细活。”
夏明焰还是有些担心,“你要怎么解决?别把自己置身险境。”
“不会。”
言稚雪微微眯眼。
第8章 伤仲永?
离开公司,周毅早在楼下等候。
自从发生了律师楼被谢儒拦截的事后,周毅就一直跟着言稚雪,也不管言稚雪愿不愿意。
言稚雪上了车后,直接给言燕打了电话。
简单粗暴。
“早上好表姐。”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Yane抄袭了我们雪焰的新产品,特地打给你想采访一下你的心得——是什么让你作出这么下贱的事啊?”
对面显然也懵了,没想到言稚雪回来这么一出,“言稚雪你疯了?!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含血喷人,信不信我告你名誉诽谤?”
言稚雪语气悠哉,“你告啊,我还期待你去告呢,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你……!”言燕也拿捏不准言稚雪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要么言稚雪在唬他,要么言稚雪真的掌握了什么破绽。
但无论如何自然不能承认,言燕“啧”了声道:“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结婚可以乱结,话可不能乱说。呵,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言小少爷?还没认清现实吗?没了言家谢儒,你什么都不是!还真以为你那小破公司登得了台面?
哦……还是说,你觉得陆弈辰会帮你?别做白日梦了,他和你结婚就是要报复你,你就等着被他压得永远不能翻身吧!”
言稚雪冷笑,“陆弈辰不会帮我,难道就会帮你?我以前是欺辱过陆弈辰,但你们……也不能幸免,现在倒是想起攀他的高枝了?”
言燕:“我的堂弟啊……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世上哪有什么不可消除的仇恨,只有无止境的利益。你身上有什么利益可图吗?就算有,股份也已经交干净了。可我父亲能与陆弈辰达成合作。Yane的事你猜他会帮谁?
你还不知道吧?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宴,陆弈辰作为合作伙伴自然是邀请之列里。至于你……你要来也行,以陆弈辰的家眷……哦不,堂姐给你个机会表演,到时候不然你就以表演者的身份来呗,不是听说你很喜欢弹钢琴么?堂姐这就和大家说,说我的好堂弟来给大家助助兴,你敢不敢来?”
说完言燕就挂了通话。
言稚雪嗤笑。
他能感觉到言燕确实是有点慌了,至少在没有确认雪焰有没有证据之前,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发布产品了。
至少多争取了几天的时间。
言稚雪也只需要多一点时间。
至于生日宴……
言稚雪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言燕对他的反击与报复。
言稚雪小时候乐于表演,但长大后确实没有再登过一次台。
言稚雪看着车窗外飞掠的景色出神,片刻,他给陆弈辰打了电话。
“在忙么,陆大总裁?”
“不忙不忙,言小少爷亲自来电,再忙都不忙。”
两人语调都有些阴阳怪气。
“问你个事。”言稚雪道:“言燕的生日宴你去么。”
“去啊,正好认识些朋友,怎么了,她也邀请你?我记得你们关系不是不好么。”
“没事了。”
言稚雪烦躁地掐断通话。
言燕那边想必已经和陆弈辰达成合作了吧?
没有不可消除的仇恨,只有无止境的利益……?
说得好啊。
他和陆弈辰不就是因此绑在一起了吗?
言稚雪直到回到家,情绪都不怎么好。
他默不作声地来到了琴房。
陆弈辰的别墅不知道是原本自带,还是陆弈辰知道他需要,总归别墅里有间琴房,琴房里摆的也是上好的钢琴。
言稚雪从小就有艺术天赋,他擅长画画也擅长音乐,比起数理,他严重偏科创作、书写与设计。
但言父言母对这件事极为不满,他们认为言稚雪必须学习公司管理,精通计算与生财之道,将来好继承他们的家业,因此对于言稚雪的兴趣他们一直强烈反对。
言稚雪就读小学时被誉为音乐神童,但也许再天赋异禀都需要后天磨炼,又也许言稚雪可能没大家想得那么天才。
在一次次练习被剥夺,钢琴被转卖后,言稚雪的音乐才华逐渐沉没在无声无息中。
就读初中时,他从音乐神童变成了未来可期的小钢琴家。
就读高中,他从小钢琴家变成学生乐手。
如果不是言稚雪有幸遇见了他的老师,国宝级画家邓老,言稚雪想来也不会继续画画并做出成绩。
如果不是言稚雪长大后被父母逼婚、逼进公司学习业务逼得太紧,进而一鼓作气,离家出走和夏明焰他们创业,言稚雪也不会继续干艺术行业。
……
言稚雪十五岁的时候,陆弈辰十七。
这一年言稚雪参加了钢琴比赛,名次为三。
琴房内,言稚雪呆呆地坐在钢琴前,目光有些涣散。
陆弈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当然这时候的陆弈辰是个哑巴,也说不了话。
言稚雪低声问道:“陆弈辰,我真的很差吗?”
他将第三名的礼花带回家后,言母是这么说的:“瞧瞧?我就说了吧,你不适合弹钢琴搞音乐!那些什么天赋都是他们骗你的,你的老师们是想害你,才骗你去走这条不赚钱的道路!现在灰溜溜地输给了人,你高兴了?弹个琴赚不了钱,还拿不到第一有什么意义?”
陆弈辰给言稚雪发了微信。
L:[第三名已经很好了。]
言稚雪抬眸看他:“可是你知道第二名是谁吗?是小学时候和我一个乐团,那个在台上哭,一段弹错三个音,丢人现眼的屁孩!”
言稚雪双目通红,声音嘶哑,“现在我输给他了。”
L:[你被邀请在毕业典礼上表演。]
陆弈辰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言稚雪。
言稚雪胸口激烈地起伏,“因为第一和第二得到了外国音乐学院的保送名额,而被剩下的我只能在我们这个本地学校表演了……!”
只是一个名次,差了一点点,可他就这样和一条他曾经希冀的道路擦肩而过。
陆弈辰没再发。
看着安静的陆弈辰,原本激动的言稚雪像是泄了气,蹲在三角架边上,像一只翅膀沾了水的麻雀。
“陆弈辰……你根本不懂。”
这个哑巴根本不懂自己的心情。
就像公布名次后,身旁不少人看见言稚雪难堪的脸色,要么嘲笑,要么觉得他无病呻吟,过分骄傲。
第三名有什么不好?这已经超越了许多人,还有什么值得难过?
下一刻,就见哑巴朝自己递来了一个小礼盒。
……?
言稚雪疑惑地看他。
L:[礼物。]
言稚雪:“什么礼物?”
L:[你完成了比赛。]
言稚雪低下了头嗤笑:“这个比赛送礼物有意义么。”
L:[我觉得你弹的好听。]
言稚雪心情不好,说好比往常更尖锐:“你觉得好听有个屁用,你什么都不懂!”
言稚雪和父母争执得最严重时,言父说没有人觉得言稚雪弹琴好听。
言稚雪说骗人,陆弈辰就会说好听。
言母随即揽住言稚雪的肩膀轻声道:“阿雪,陆弈辰是什么人?嗯?他只是我们从孤儿院领养来的一个野孩子,依靠我们的施舍过活,来我们家才接受正经教育,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和阶级的人,他说好听,那是他不懂。不然就是巴结你,图你的钱,傻稚雪,可别被他这种阴沟里打滚,利益至上的小人懵了双眼。”
L:[我确实不懂,只是觉得好听。]
陆弈辰将那个小盒子放在钢琴上,转身离开给言稚雪独处消化的空间。
言稚雪顿了好片刻,取过首饰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