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没见,商远舟以为自己已经成熟到可以在季余面前做一个正常人,但事实上,他现在想做得和当年没差别,也许还要更过分。
比如现在,他脑海里想的是把季余剥干净了狠弄,咬着对方贫瘠的腺体问我是谁。
答商远舟不行,答高中同学不行,得哭着回答老公才能被放过。
商远舟喉结缓慢的滚动了下,露出了一个客套的,公式化的笑:“柏林高中,我改了名字,还是姓商,还记得吗?”
要是还想不起来,干死你。
季余眉头微微皱起,是陷入思考的神情,片刻后恍然道:“商梵?”
不等商远舟说话,季博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我还不知道原来自家小弟和商总还有这种缘分,季余你还不给商总敬一杯。”
商远舟高中的时候还未被商家认回来,那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及的过去,一般人也不敢提,更没人敢跟商远舟攀那时候的同学关系,季博瀚也没想到这层去。
季余闻言抿着唇有些窘迫的轻微挣了挣自己被握住的手,提醒道:“商总,这。”
商远舟松开手,说了声抱歉,他表情太过自然,季余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忘了。
商远舟偏头看向那三个呆若木鸡的beta,又对季余说道:“有些好奇,所以叫上来问了问,不介意吧?”
季余还没说话,一旁被无视到现在的季禾轩忍不住开口了:“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季余也不介意对吧?”
季余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猫抓一样。
所以是好奇什么啊?
他们没能在这里留多久,就被商远舟以他们还有事没谈完为由连同那三个被叫上来的beta一起客套的请离了。
一行人从二楼下来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在注意到季博瀚满脸的春风得意以后,更是有人按捺不住的上前询问了。
季家比起其他人远远不够看,季博瀚从没有这么成为人群话题的焦点的时候,季禾轩也在其中左右逢源,把不到五分钟的事情翻来覆去,恨不得揉碎了讲。
两个人没空关注季余,倒是让季余躲了清闲。
酒会结束的时候季博瀚和季禾轩都喝了不少,被司机送了回去,季余在手机上叫了车,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没多久也坐上车离开了。
角落里一辆迈巴赫的车窗缓缓升起,坐在前面的司机小心的开口询问:“商总?”
“走吧。”
商远舟收回视线,自然放在膝盖上的手重重的碾磨了一下指腹。
第3章
季余还没到家,手机就开始叮叮咚咚的响。
喝了酒的大脑有些发懵,被接连不断的声音吵得难受,拿出来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进了一个群里。
一眼看去都是带着几分熟悉的名字,里面正讨论着开同学聚会的事情看时间应该是明天。
不少人在艾特他,让他明天一定要来。
他在高中时期不算边缘人,但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存在。
柏林高中的定位和其他普通高中不同,在里面就读的家里条件都还不错,季家虽然把他送进去但不怎么管他,那些少爷小姐们不爱做的事情,都是丢给季余。
当然,季余也不是白干,他收费。
季余往上翻了翻消息,看到拉他进来的人时也不是很意外。
是他现在上班这个公司的副总经理孙财承,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也是他的高中同学。
只在认出他以后对他没在自家公司上班诧异了一下,加了联系方式引得公司其他人惊讶追问后发现副总经理对他没什么特别对待后又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这场同学聚会不像是临时发起的,但直到现在才叫他是因为什么季余不用想都知道。
好在没有人提出让他叫上商远舟这种话,大概也是知道以他的身份想要叫出商远舟是天方夜谭。
估计是想从他这里打听一下,再满足一下好奇心。
只不过注定要让这些人失望了,他和商远舟从高中时就不熟,现在两个人身份更是云泥之别。
那不到五分钟的接触,也只是大人物见到过去的人的客套,实在说不出什么花来,说不定商远舟心里也在厌烦,担心一时兴起惹来的谄媚巴结,所以才那么快就下了逐客令。
季余知道这些人现在正在兴头上,说实话他们会信,但不会就此满意。
当人到了一定地位,会有无数人愿意为他的行为做阅读理解,商远舟就是如此。
“到了。”
季余在司机开口后礼貌的道了声谢,下车结算了手机上的费用,又慢吞吞的打字,在群里冒了头说自己回去。
他不想给自己的工作招来麻烦,在孙财承拉他入群却没私下跟他说一句话时,两个人都知道季余一定会去。
从孙财承的行为看,也是不觉得季余这种人会和商远舟有什么牵扯,只不过架不住人都有的好奇心,还是想听一听当时的情况。
季余将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进了门直接走去了浴室。
不多时浴室就响起水声,水流哗啦作响,由花洒喷洒出的水成珠成串的顺着腹肌线条往下滑。
季余擦干身上的水,披着件浴袍就从浴室走了出来,他喝了酒,虽然不至于醉,但人洗了澡躺上床,就懒洋洋的懒得动弹。
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夏日的夜风吹进来没让季余觉得凉爽,无端多出了几分燥意,自然垂落的手指蜷缩了下,疲惫工作了一周的身体隐隐有点渴望得到放松。
更别提今天喝了酒,各种事情接连不断压得他有些烦闷,锻炼可以发泄烦躁,却无法排遣放松。
季余啧了一声,也没刻意压抑,浴袍松散,他的一条腿曲起,慢吞吞的伸手。
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男人,他自然也有自己的需求,说实话以季余的身材条件,一米七八的身量,哪怕他是beta也能找到一个愿意和他共度一晚春宵的人。
但季余的边界感很强,排斥和其他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他对自己的抚慰称得上无趣,不借助任何外物的刺激,和他这个人一样无趣。
哪怕房间里只有季余一个人,偶尔从紧抿的唇泄出一两声低喘,刺激不够,那张秀气的脸上有些隐忍和焦躁。
他没和人亲密交缠过,也几乎没看什么片,他抵触片子里那种□□的□□交缠,所以就连想象都是匮乏的。
这种时候他也会偶尔想想自己喜欢的长相,却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不过还好,他注定不会和任何人有亲密交际。
他是beta,没有信息素带来的易感期或发情期的困扰,不需要找另一半抚慰,不需要结婚,更不会结婚。
在快要到顶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了一张脸。
黑发红眸,狭长的眼睛淡漠的将视线扫过来,漂亮又冷漠。
季余看着自己的手,嘴巴张了又张,安静的房间突兀的响起一声低低的骂声。
疯了吧。
他想着商远舟的脸……到了……
直到手心有些发凉,季余才从这种呆滞怔愣中回过神来。
他不是一个容易陷入自我内耗的人,也的确不认为自己对商远舟有什么想法,可能是那张脸实在漂亮,是季余见过最漂亮的,如果商远舟是Omega,追求的人估计能把门槛踏破。
偏偏是Alpha,还是压迫感极强让人不敢冒犯的Alpha。
那张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在心里道了声抱歉,最后将原因归结为整个晚上都不停的听人提起商远舟。
季余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随手抛进身后的垃圾桶,整个过程他都很克制,除了床单有些许凌乱,没怎么弄脏。
他自认找到了理由,心安理得的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起身去关上了卧室的窗户,又钻回床上闭上眼睛慢慢陷入了睡眠。
季余睡着的时候,眉眼很放松的舒展着,脸颊压在枕头上,微微压出一点挤出的肉嘟嘟的脸颊肉,脸有些红,像是清秀的脸上打上了艳丽的胭脂。
商远舟看不到这一幕,不然就能知道他的想象和现实的区别。
山顶占地面积庞大的庄园里,商远舟在浴室里洗去一身酒味,在见到季余那一刻起就在叫嚣的念头蠢蠢欲动的想要发泄。
Alpha闭着眼,眉头蹙着,看上去有些不耐烦,手上的动作不断,发出咕咕叽叽的水声。
脑内是晚宴上的那一幕,和那时候不同的是,商远舟走了下去,在季余诧异的眼神中将人反身死死压在桌子上,对着白皙的后颈狠狠咬了下去。
Beta发育不良的贫瘠腺体被强行灌入苦酒味的信息素,为这股强行冲入体内的信息素痛苦挣扎,湿咸的眼泪砸下来,哽咽着问他是谁。
他们在哪见过吗。
他身量还算高,但在Alpha的压制下毫无挣脱的可能性,商远舟覆上去,能将季余完全遮挡在身下。
季余会哭,会痛,会向周围的人求助,可没有人敢上来帮他。
商远舟会告诉他,让他要乖,否则就会在众人面前把他剥光了上,可怜的beta害怕得发抖,发现没有人能帮他后陷入绝望。
抖着手圈住商远舟的脖子,叫商远舟老公,抽噎着说自己会乖,会听话,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商远舟就会心满意足的将人带回去,做尽他想做的事情,累到极致的可怜beta会慢慢闭着眼睡着了——
在他怀里。
浴室的喷头被打开,水流冲走了手上的东西,商远舟睁开眼,捋了一把头发,毕露的眉眼锐利异常,狭长的眼中眸色深深,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本来没打算找上季余,他想放过季余的,本来是这样想的。
知道季余高中毕业的暑假就离开了A城时,商远舟压下了自己所有疯狂的想法。
大概是老天爷也想放过季余,所以才会让季余走得那么急。
商远舟没有去打听季余的消息,他分化成Alpha,被商家正式认回,崭露头角开始逐渐掌握商家。
他的人生轨迹开始和季余彻底的分成两条线,哪怕不用刻意避开,他也不会再听到季余任何消息。
五年过去,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将季余放下,他现在是商家的掌权人,是顶级的Alpha,不会再像青春期那样对一个普通beta有着病态的念头。
可当看到季余出现在酒会上,季余有可能会和另一个beta结婚的设想还是让商远舟明白他永远无法坦然接受这种可能性。
季余不会接受Alpha,也不会接受Omega,他被分在季余绝不会靠近的那一类里。
这个想法一出现,商远舟又抱着侥幸的想五年过去季余说不定也愿意和Alpha试一试。
毕竟五年过去他也成熟了很多,他可以克制自己那些想法,压下那些阴暗晦涩的想法,成为一个体贴成熟的爱人。
如果季余还是不能接受Alpha,
商远舟分化成Alpha身份的转变和他拥有的权势,也可以让他保证——
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敢接近季余。
商远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是好人,如果他和季余不可能,那他也不会让季余和任何beta在一起。
他病态的渴望季余,这种渴望从高中起就带着疯狂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