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也傻得可爱。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祁秋年乖乖巧巧的,任由晏云澈将他扶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的扶着他走到窗边。
正当晏云澈准备放下祁秋年的时候,祁秋年却拉着晏云澈,一起倒在了软床上。
祁秋年吧唧一口,亲在了晏云澈的脸上,“怎么办?忍不住又想轻薄佛子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晏云澈的薄唇上,似乎像尝一尝,那张薄唇到底是什么味道。
晏云澈的额角跳得厉害,这会儿他都要怀疑祁秋年是装醉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应当是小厨房送醒酒汤来了。
他们现在的姿势,属实不适合让外人瞧见,晏云澈想起身,一时不察,却被祁秋年翻身,压在了身下。
喝过酒的人,要么软绵无力,要么力大如牛,显然祁秋年属于第二种。
晏云澈的眼睫轻颤,“送醒酒汤的人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是如果没人过来,是不是就可以做点别的?
祁秋年低笑了一声,他骑在晏云澈的身上,也不做什么,只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直到听见敲门声,才翻身下来。
酒精确实会让人变得更大胆一些,但祁秋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虽然他很想扑过去就给晏云澈一顿么么哒。
但,不可以。
若是一晌贪欢,哦不,只是亲一口的话,都不能算得上是一晌贪欢,只能算逾矩。
他知晓,再逾矩,晏云澈又该自责自困自我反省了。
他又怎么忍心呢?
晏云澈松了一口气,“我去给你端醒酒汤,喝完便睡一觉吧。”
“好。”祁秋年现在乖了。
一碗醒酒汤,并不好喝,却是晏云澈亲自端过来,还吹凉了再送到他面前的。
吨吨吨,几口下肚。
“今日我便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
“阿澈。”祁秋年叫了他一声,却也不说话,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晏云澈莞尔,又rua了他脑袋一把,这才转身离去。
祁秋年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微微亮,而且还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大源叫起来的。
“侯爷,苏寻安苏先生过来辞行了。”
祁秋年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昨儿酒喝的是有点多,但毕竟是自己酿的酒,那一阵后劲过了,睡了一觉,也没有什么头疼的宿醉感。
就是酒醒之后,祁秋年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一边洗漱换衣服,一边问大源,“苏寻安他们是今天就要出发吗?”
大源笑着回答,“昨晚侯爷喝多了,佛子走之前,特意安排了一下,若是傅正卿,傅相爷那边派人来知会出发的时间,就让我们去通知一下苏寻安。”
祁秋年心底一暖,晏云澈还真是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苏寻安已经在前厅等着了,祁秋年过去的时候,发现暗一也换成了一身随从的装扮。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暗一似乎还刻意收敛了自己习武之人的气势,还真就像个普普通通的随从。
暗一行了礼,“暗一来向侯爷辞行了,昨日也与暗七与暗九交接过保护侯爷的事情了。”
祁秋年点点头,“这次辛苦你了,虽然是去保护寻安,但你也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暗一难免感动,似乎从来没有听任何暗卫提起,主子派暗卫出去执行任务,还会叮嘱暗卫注意安全的。
他们家的小侯爷,果然与俗人不同。
“好了,暗一先去把早饭吃了,再去找大源支一些盘缠。”
苏寻安特意早上过来辞行,祁秋年也明白,应当不只是告别这么简单,或许还是跟仇恩有关系?
果不其然,苏寻安说道:“仇恩听说建渝州府下了特大暴雨,又发生了水患,说是要跟我一起回建渝州府。”
那毕竟是仇恩的’家乡‘。
祁秋年点点头,“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吧,路上莫要打草惊蛇,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做到的所有事情,剩下的就看仇恩自己的了。
那仇恩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在路上观察,甚至是找机会。
祁秋年眼珠子转了转,“傅大人那边可以说什么时辰在哪里集合?”
“还有两刻钟,就在城门口。”
仇恩就在侯府门口等着苏寻安,毕竟他是外人,他也没有这个身份立场踏入侯府的大门。
祁秋年又琢磨了一会儿,“走走走,我送你们出城。”
他还没见过仇恩,也想去会一会这仇恩,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暗一那边收拾好了行礼盘缠。
祁秋年送他们出门,马车已经等着了,瞧着这马车,除了豪华程度,几乎是按照他自己的马车1:1复制的。
这倒是有些有趣了,他没安排过,大源现在都这么会来事儿了?
可以啊。
大源儿似乎看出了侯爷的疑惑,“小侯爷,昨夜佛子还顺便安排了一下,叫我们准备一辆舒适一点的马车,这辆马车原是侯府备用的,佛子说,苏先生毕竟是读书人,这一路快马加鞭,着实辛苦。”
这下不光是祁秋年心底一暖,就连苏寻安的心底都划过一阵暖流。
他昨日便回去想了想,他与小侯爷相识这么久,小侯爷也对他表现出来的信任,是他始料未及的,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也不能辜负小侯爷对他的信任。
至于小侯爷与佛子之间的纠缠暧。昧,他除了保密之外,也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他只有早日位极人臣,才有机会在朝堂之上,替小侯爷与佛子说上一两句话。
不至于在某一日,两人的感情曝光,小侯爷与佛子孤立无援。
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还早了一点。
祁秋年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保准会给他封一个爱情保卫战士了。
仇恩的身子骨看着单薄,苏寻安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侯爷,这便是我在建渝州府认识的朋友,姓仇,仇恩,仇公子,他听闻建渝州府暴雨,心里急切,想跟我们的车队一起回乡。”
祁秋年并没有表现得很热络,他就是出来看看人怎么样,所以也只是点点头,问候了一声。
“仇公子,早安呐。”
仇恩似乎受宠若惊,连忙拱手给祁秋年行了礼,“学生如何能让侯爷给在下问安,侯爷折煞学生了。”
祁秋年笑着调侃了两句,“在我侯府,没那么多规矩,问早安,就是跟你说早上好的意思,仇公子也不用紧张。”
苏寻安也跟着道:“祁兄性子洒脱,不拘小节,今日也不是正式场合,仇兄随意一些就好。”
他是有意,想给侯爷招揽人才呢。
祁秋年明白苏寻安的好意,“寻安说得没错。”
那仇恩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秋年又多看了他两眼,好像有点儿眼熟,他这段时间出门不多,但似乎有意无意的都碰见过这个仇恩。
想必,那仇恩也是在观察他,这就有意思了。
他不着痕迹的转身,“走吧,上马车,我送你们出城,顺道还要与傅大人讲一讲灾后重建的事情。”
昨日太过于匆忙了,傅正卿一门心思想要他一起去,他是不可能去的,但是出出主意,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仇恩想了想,到底还是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部也挺宽敞的,除了苏寻安和暗一的行李还有,大源儿还替他们准备的一些物资。
都是路上可能用得上的。
祁秋年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不过一年的时间,大源便成长为了一位合格的侯府管家了。
人的潜力,果然都是无限的。
城门外。
傅正卿已经到了,其他被皇帝安排的人马,也在陆陆续续过来的路上,还有些是同祁秋年这般来送人的家属。
祁秋年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也没和苏寻安与仇恩闲聊,反而是翻出小册子,赶紧写了一些关于灾后重建的细节与注意事项。
他下了马车,见到傅正卿,也没多寒暄,“傅大人,这是我早晨才想起来的,略有些匆忙,草草列了几条关于灾后重建的建议,希望大人能用得上。”
傅正卿笑着接过,“你啊你,明明有大才,却不愿意去跑这一趟。”
祁秋年也笑了,“傅大人,您就当晚辈偷懒吧,瞧我这细皮嫩肉的,也经不起这快马加鞭的奔波呀。”
傅正卿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带着几分叹息,然后这才看向苏寻安。
“这便是侯爷的部下?苏先生?”
苏寻安见此,赶紧上前行礼,“学生苏寻安,见过相爷,学生属实担不起相爷的一句苏先生,相爷折煞学生了,之后一同去建渝州府,还请相爷多指教,学生若是做得不好,相爷尽管说。”
傅正卿点点头,瞧着倒是个谦虚的好孩子。
想来也是,能跟祁秋年称兄道弟的,人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陛下同意让祁秋年把苏寻安派给他,自然去查过苏寻安的,他也知晓一些事情。
祁秋年笑着调侃了他们两句,“你们读书人啊,就是喜欢文绉绉的,刚才我与那位仇公子问早安,仇公子还被我吓一跳。”
傅正卿这才注意到,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苏寻安主动介绍,“这是我之前在建渝州府培育良种时认识的读书人,他前些时日进京访友,听说建渝州府遭了水患,他便想随我们一同回乡。”
仇恩也赶紧过来行礼,“学生见过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