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扳倒晏云耀,做梦都想给自己报仇,当然也包括晏云耀的舅家承平侯,可是他不想做云烨的刀。
云烨想扳倒云家,牵连了承平侯,也该云烨自己去做,他们可以是合作关系,但绝不会是利用关系。
云烨真心佩服,“是云烨短浅了。”
祁秋年点点头,“那就好好休息吧。”
云烨,“不过那证据,确实在我母亲娘家的手里,我担心他们会护不住。”
如果云家丧心病狂,迫害了高家,他也罪孽深重,而且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祁秋年啧了一声,“可有什么信物?我悄悄派人去取。”
云烨点点头,看相高林,高林这才谨慎地从内衫里拿出一块玉佩。
刚想交给祁秋年,却被晏云澈截和,“我派人去取吧,你府上现在也不安全,留着暗卫保护你自己。”
祁秋年要派人去执行这些任务,他手里人不多,只能派暗卫,暗一去了建渝州府保护苏寻安了,府里就剩了暗七和暗九两个人。
再派人出去,祁秋年府里就没人了。
祁秋年也考虑到这一点,“那就拜托你了。”
晏云澈轻笑,“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嗯。”祁秋年低声应。
云烨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失血过多,不足以让他头脑充分地思考,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祁秋年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过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找他们就是。”
高林连忙点头,之前主子说要来投奔小侯爷,他还反对过,毕竟之前那次拜访,侯爷对他们的态度并不算好。
可是没想到小侯爷居然面冷心热。
晏云澈派出去的人,第二天就将证据带了回来。
用锦盒装着,祁秋年没打开,直接送到了云烨身边。
“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云烨直接拆开锦盒,挨个检查,然后才松了一口气,“确实是这些,没有错,云烨在此谢过侯爷和悟心大师了。”
祁秋年点点头。
云烨直接把东西交给祁秋年,“侯爷也先看看吧,放心,这事情,我会自己去办。”
祁秋年这才没有推拒。
刚翻看了两页,他眼睛就亮了。
这里面居然有关于科举舞弊的证据。
就是像苏寻安那般,替换无权无势农家子的成绩给那些不出彩的世家子,而那些世家子考上之后,最终会为晏云耀所用。
这里面,都有记录。
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寻安手里的证据,只有几个密切参与过的朝臣会遭殃,但是没有直接性的证据跟晏云耀有关。
即便是老皇帝让他再去找几个人证,那晏云耀也会有脱身的办法。
如今,再加上这些书面物证,他就想笑了。
“还有一件事情。”云烨抿唇,“晏云耀又派了人去建渝州府,要劫杀傅相爷,这事情,我听得不太真切,但是提到了什么死士,还请侯爷自行定论。”
祁秋年和晏云澈对视了一眼,“我们心里有数了,也谢谢你的提醒,安心在侯府养伤吧,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将恶人绳之以法了。”
快了,就快了。
涉及到死士,很有可能就跟建渝州府那些疑似私兵的山匪有关,祁秋年当夜就进宫给陛下说了这个事情,当然,也没瞒着云烨来投奔他的事情,包括云烨手里的证据。
老皇帝叹息,“你且先回去吧,朕自有安排。”
如此,祁秋年也不再多说。
这次几番证据指向,如果还不能彻底扳倒晏云耀,那陛下也无法向天下百姓交代。
跟老皇帝接触这么久,他自然知晓,老皇帝是一个很在乎自己名声的帝王。
绝不会在自己老年时,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想到上辈子,老皇帝就是在这个冬天,突然间就病重了,出宫之前,他还是给老皇帝输送了一把异能。
还是多活一些年岁吧,让小承安有足够的成长时间,否则,少年天子,即便是有老皇帝留下的圣旨,朝臣也未必会完全臣服。
天气越来越冷了。
战止戈那边的羊毛衫生意,也终于走上了正轨。
轻便,亲肤,透气,还十分保暖。
居然有这样的保暖神器,他们再也不用大冬天的,裹成球才能出门了。
而战止戈那边,也和王程达成了合作,王程毕竟是做布匹生意的,突然间要去接触羊毛衫,虽然和布料有些许的关系,但关系不大。
王程能答应这样的合作,也是看在祁秋年的份上。
祁秋年也没吝啬,送了王程两个染料固色的配方,省得现在的衣服,洗两次就开始泛白。
王程,也理所当然地,接下了今年战家军的冬衣的生意。
京城这边,看着还算风平浪静,但建渝州府,已经水深火热了。
苏寻安几乎日日都要和他通信。
这段时间,他们出门去规划灾后重建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地遭遇了劫杀。
但幸好,有陛下派出来的高手,救了他们。
陛下派来的人,自然是优先保护傅正卿和同行的大臣,还是小侯爷有先见之明,派了暗一保护他。
否则,他即便是不死,也得受伤了。
如今,他们手里的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返程了,至于灾后重建,他们只需要做好规划,留给新上任的州府太守就行了。
可今夜,苏寻安又发来了新的信息。
祁秋年是万分诧异,傅正卿居然让苏寻安带着证据,先走一步,而傅正卿还准备留在建渝州府,当那个靶子。
否则,他们大批人马一同回京,还不知道要遭遇多少的危险。
保护他们的侍卫,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让那些侍卫为了保护他们而丧命,这也是傅正卿不愿意看到的。
让苏寻安带着证据先走,也算是减少他们的人员伤亡。
只是这次是要苏寻安秘密进京,必然不可能带很多人,万一走漏风声,苏寻安也会有危险。
祁秋年收到信息之后,问苏寻安什么时候出发。
他准备派人去接应。
苏寻安回信,明早就要出发,电报机也会带上,会随时和祁秋年保持联系。
祁秋年跟苏寻安结束通信之后,就立马去找了晏云澈,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建渝州府进京,如果快马加鞭,只需要四五日的时间,但苏寻安他们一路还得躲避晏云耀的探子,必然会放慢速度。
所以祁秋年准备派人去接应苏寻安。
而且,这次,他要亲自去。
晏云澈蹙眉,“派人去便是,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祁秋年叹息,“我实在是不放心,这次牵连的朝臣太多了,他们都想活命,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也说不准。”
苏寻安毕竟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他才去建渝州府涉险的。
他不可能理所当然的心安理得的在京城干等着。
他道:“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阿澈也不要劝我了,给我派几个人吧。”
他就暗七和暗九可用,府邸里的侍卫身手一般,对付普通地痞无赖,三脚猫功夫的宵小还行,真要遇到高手,也不顶用,就不带他们去送死了。
晏云澈也叹息,“我陪你一同去吧。”
祁秋年抿唇,“有危险。”
“你既然知晓有危险,不愿我去,又为何会觉得我会放心你独自前去?”
心底有些暖。
祁秋年也知道劝不住,“那我们也明天早上出发。”
只不过,他这个侯爷和佛子突然要出京,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被晏云耀的人注意到,怕是会增大风险。
晏云澈,“无事,我明日会让人放出消息,我要回皇家寺院一趟,你与我随行,他人也无可指摘什么。”
只要出了京,走远了,避开了晏云耀的眼线,他们就可以安全了。
第二日一早,祁秋年和晏云澈就高调地坐着佛子出行的豪华马车出京了。
一路上有百姓好奇,随行的居士也笑着告知。
“佛子与小侯爷要去皇家寺院一趟,这不是年底了嘛。”
百姓们理解,年底的祭祀向来都比较多。
如此,一行人,光明正大地高调离开了京城。
出了城门,走上官道。
行至三十多里,一直到他们相遇的茶摊,才停下车马。
祁秋年和晏云澈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就连晏云澈也脱掉了僧衣,穿上了常服。
幸好这天气越来越冷,戴上帽子,也不会突兀。
祁秋年初见他这样的装扮,有些好奇,“等你还俗,也不知道你蓄上头发,会是什么模样。”
【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看得习惯,也幸好阿澈的模样长得好,应该是什么发型都能驾驭得了的。】
反正,他上辈子就没跟晏云澈见过几次,似乎没见过晏云澈留头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