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星空很是漂亮。
比起京城的月亮更明亮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坐在院子里,挥退了伺候在身边的丫鬟小厮。
表面上看着,他们就是单纯地靠在一起看的月亮。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他们也没有交流什么,关于这次行动的问题。
偶尔开口说话,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至少说对李国公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比如北宜的发展,火车铁轨的修建等等。
实在是偶尔要涉及到一些不能让李国公听的秘密,他们俩就依偎在一起,用手机聊天。
当然了,是祁秋年在心里问问题,晏云澈用手机回答她。
别说,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一个现代人和一个古代人,拿着手机,在备忘录上敲敲打打,而这古代人的手速还真不错。
拼音学得挺好。
祁秋年想着想着就笑了。
晏云澈能理解到他的笑点,唇角也不自觉地挂起了笑意。
【真希望这里的事情能够早点结束。】
从本质上讲,祁秋年就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他只是想要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诚然,他从前在京城搅动风云,他是为了向晏云耀复仇。
后来,晏云耀所犯的罪孽曝光,他人也残废了。
一个皇子,母妃用生命,还用了铁矿,也仅仅只得了一个郡王的爵位,还是被贬到了偏僻的岭南和琼崖州府。
如果晏云耀能够老实一点,他祁秋年也不是非要他的命不可。
让一个天之骄子,残废的,痛苦地度过一生,比直接杀了他,更能让祁秋年感觉到痛快。
可是那晏云耀就是不老实啊。
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都还想搞事情。
顿了顿,祁秋年又想到,晏云耀这次搞事情,其中确实有他们的推波助澜。
如果不是他们先把晏云耀的腿给治好了,可能晏云耀的计划还没有这么早。
是的,晏云耀想要报复他,这是必然的,祁秋年也能想得到。
但如果不是他们先治好了晏云耀的腿,晏云耀要报复他们的话,估计还得等个几年。
晏云澈敲字:“莫要多想,现在便是最合适的时机,那晏云耀等不及,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便动手了,更是给了我们机会。”
是了。
如果再等几年,那晏云耀把棋子都铺设好了,到时候恐怕会更麻烦。
隐藏在黑暗里的,李国公府的暗卫,远远地只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听不清他们说话。
而祁秋年的三个暗卫,同样隐藏在黑暗之中,随时密切地注意着其他暗卫的行踪。
过了一会儿,李国公的暗卫撤退了。
离这座院子不远处的主院。
李国公一边搂着一个新进门的小妾,一边听着暗卫的禀报。
“你是说,那小侯爷与七王爷搂抱在一起?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地在园子里赏月?”
暗卫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李国公哈哈大笑,自认为抓住了晏云耀和祁秋年的小辫子。
他抬了抬手,告诉了暗卫,“你去偏院跑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那位远方而来的朋友。”
暗卫拱手,应是,然后闪身消失在了李国公的面前。
李国公一想到那祁秋年居然把七王爷给勾搭到手了,他就想笑。
这事情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李国公身旁的小妾,顺着李国公的心意,“国公爷,这次可真是有大发现了,国公爷准备如何?”
小妾柔弱无骨地攀在李国公的身上,李国公心情舒畅。
可他脑子并不傻,刚才只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现在细想下来,这消息好像也没多大的用处。
这祁秋年跟晏云澈搞在一起,这事情可大可小。
说大一点,可以说他祁秋年秽乱宫廷,让皇室丢了颜面,说祁秋年不敬佛子。
说小一点,无非也就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虽然算是个大发现,但是他们可利用的点太少了。
而且这两人在他府上还明目张胆地搂抱在一起,明显对此事有恃无恐,满不在意。
那小妾琢磨了一会儿,“国公爷,奴家有个办法,虽然不至于让他们反目,但至少会让他们感觉到膈应。”
李国公挑着眉,“美人尽管说说看。”
“这男子啊,都是视觉性的动物,同样的,也是小气的动物。”那小美人眼波流转中,一边勾。引着李国公,一边说她自己的办法。
“咱们不如趁着他们在府上的时候,给他们送些美人。”
这送美人的事情,李国公之前就做过了,可是这两人并不领情。
小妾趴在李国公的身上,“国公爷,咱们并不是真的要他们收下这个美人,咱们就是要去膈应他们,只要他们在国公府住着不安心,不舒坦。”
而这事情,真要闹出去,还会是那小侯爷和七王爷在小题大做。
权贵之间,护送美人,本就是雅事,是他们自己不领情罢了。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收了,国公爷……”
李国公瞬间明白了自家小妾的意思,当即便挥手着人下去吩咐了。
于是,祁秋年和晏云澈再赏了一会儿月亮之后,有小厮领路,带过来四五个年轻的小伙子。
也可以说什么款式都有,高大俊朗,翩翩公子,坠在最后面的两个男孩,瞧着比承安也没大多少,柔柔弱弱的模样。
祁秋年和晏云澈对视了一眼,他们俩的关系,本就没打算避讳着谁,毕竟都已经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了。
而他们也知晓,他们今晚在院子里暧。昧赏月的事情,肯定会传到李国公的耳朵里去,只是没想到,这李国公这么快就有了行动。
那小厮恭恭敬敬地带着人走到他们面前,“王爷,小侯爷,国公爷说,您二位一路从北宜过来,舟车劳顿,特意安排了几个年轻人,给两位放松一下,解解乏。”
祁秋年在心中嗤笑,李国公这意思,前脚知道他俩的关系,后脚就送人过来,不就是为了膈应他俩吗?
晏云澈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刚准备说什么,就被祁秋年给按住了。
祁秋年笑着,对那个小厮说,“既然是国公爷的好意,本侯与王爷也不好辜负了国公爷,既然如此……”
他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手中捏了捏晏云澈。
晏云澈明白他的意思,略微有些无奈,但还是听了他家年年的话,点了两个出来。
“就你们两个留下吧,剩下的回去。”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当即心肝一颤。
他们原本不是做那个行当的,家里是本地的商户,他们是不受宠的庶子或私生子,家里确实是跟李国公有些牵扯,说直白一点,家里靠着李国公吃饭呢。
不敢得罪李国公,于是,他们就被家里给送了出来。
也是难为李国公了,临时找了这么几个人出来。
李国公也想过,他之前膈应祁秋年说,让祁秋年来他李家军找几个人,当时便被羞辱了。
现在可不敢这么搞,一来,是他李家军的将士,体格子虽然不错,但那风吹日晒的,样貌实在是看不过去。
就只能找在他底下讨生活的商户了,商户卑贱,他也看不上眼。
但是吧,断袖这个事情,就是能接受的,或者有这个癖好的,自然是甘之如饴。
可若是没有这个癖好的,那简直是避如蛇蝎。
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居然还是跟李家有沾亲带故的关系,这辈分算下来,他还得叫李国公一声表叔。
那小厮也没想到,他俩真的会把人留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晏云澈佯装恼怒,“怎么?不是国公爷叫他们来伺候我们的,如今又不愿意了?”
那小厮哪敢说什么,只能带着没被选上的剩下的几个人,匆匆离开了院子。
而留在院子里的这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祁秋年抬了抬手,快速招出了自己的暗卫。
暗七和暗九,两人迅速把那两名男子给拿下。
那两个男的,吓得不行,顿时就跪了。
“求王爷和侯爷饶小的们一命,这都是李国公的主意,小的们无权无势,不得不从啊。”
祁秋年嗤笑一声,“李国公让你们来干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吧?”
那两人跪在地上,把头垂得更低了。
祁秋年表现得像个变态的恶霸,“看你们这样子,应当是不愿意了?”
其中有个人跪着爬了出来,“只要侯爷能饶小的一命,小的什么都愿意做。”
另外一个,咬了咬牙,跟着表态,“小的也是。”
不就是菊花残嘛,也总比没命的好啊。
晏云澈’刚好‘挑了两个不愿意,又贪生怕死之辈。
妥妥拿捏。
祁秋年啧了一声,“不过,就你们这样的,本侯我可下不去嘴。”
那两人都快吓尿了,把他们留下了,又说对他们下不去嘴,这是几个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