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澈一直都有些沉默,祁秋年之前还以为他是在老皇帝面前维持自己的端庄呢,可没想到,出了宫,还是沉默着。
这就不对劲了。
“阿澈?在想什么呢?这么沉默?”
有什么就说什么,他们两人都不需要猜来猜去。
晏云澈莞尔,“便是想跟年年道谢,一时之间,却想不到该送什么谢礼给年年。”
祁秋年愣了一下,旋即就想明白了。
他也笑了笑,“阿澈,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么多,我父母都不在了,你我要在一起过一生,你的父母,也该是我的父母了。”
虽说天家无亲情,但老皇帝和潇妃娘娘对他都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是爱屋及乌,还是他的价值和能力太出色,但他总归也是在这样的情感下受益的。
祁秋年撑着下巴,过了一会儿。
【如果真想感谢我,不如今晚上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我还想.......】
晏云澈:“……”他越听越是脸热。
耳尖泛红都快成透明的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过分到晏云澈这一夜随了他家年年的所思所想。
祁秋年:“嘿嘿。”
代价就是第二天祁秋年差点儿没起得来床。
明明都用异能修复过了来着。
但这后腰酸软,已经不是简单的累到的问题了。
晏云澈也没起床,衣衫半解的模样,胸膛上全是他家年年的杰作,像是那瓷白的雪地上,落了星星点点的梅花。
祁秋年看了一眼,【啧,果然是妖僧。】
晏云澈轻揉着祁秋年的腰身,“是谁的问题?”
祁秋年嘻嘻,“谁知道呢?”
晏云澈简直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又再温存了一会儿,这才起了床。
“今天去看晏云耀吗?”祁秋年问。
晏云澈想了想,“过几日吧,等大朝会过后,尘埃落定了再去看。”
祁秋年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现在去见了晏云耀,别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
祁秋年吃了点儿东西,又躺回床上去了,过了一会儿,“阿澈,你还别说,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儿的,这突然闲下来,我还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晏云澈轻笑,“看电影?把窗帘拉上,用投影仪看?”
祁秋年看了一眼窗外,“今天阳光挺好的,还不如开着窗子,晒晒太阳呢。”
晏云澈想了想,“那看书?”
祁秋年啧了一声,“不想看,废眼睛,也废脑子。”
紧跟着,晏云澈又提了几个建议,全部被祁秋年给否决了。
古代人的娱乐太少了。
祁秋年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半倚靠在床头,胸膛上的风光,比起晏云澈的身上,那是有过之无不及。
晏云澈想了想。“不如看我画画?”
之前在北方太忙,晏云澈也有些时日没有好好作画了。
祁秋年眼前一亮,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睡衣又松垮了一半,“好啊,今天画什么?要不给我画一张?”
晏云澈的表情微妙,“可以,但画纸得换换。”
“换换换。”祁秋年兴致勃勃地在空间翻找有没有适合画画的图纸。
直到晏云澈调好了颜料,直接把人抱上了窗边的床榻。
祁秋年愣了一下,“就在这里画?”
“就在这里画。”
他们的院子,一般没有人随时在门口伺候,开着窗户,也不怕会有人会过来看到祁秋年衣衫不整的模样。
祁秋年倒也没什么意见,“但你总不能让我穿成这样让你画吧?”
晏云澈嗯了一声,“确实不合适。”
随后,他居然去找了一件他自己的衬衫,“穿这个。”
祁秋年似笑非笑,“我们家佛子大人,现在还挺会玩啊,男友的衬衫,这是在哪儿学的?”
晏云澈轻笑,倒也不回答,亲自给祁秋年换上了这件衬衫。
只不过,他也不给人家好好穿。
与其说是穿在身上的,不如说是挂在身上了,前胸都不说了,歪歪斜斜扣了一颗扣子,后背还露了大半。
裤子更是没穿,就一条黑色的内裤。
把祁秋年给整笑了,“怎么?阿澈是要给我画私房照?”
他有空间,倒也是不怕被外人看到。
晏云澈还是不回答。
祁秋年也不多问了,歪歪斜斜地靠着软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家阿澈忙碌。
直到,晏云澈的画笔,落在了祁秋年的胸膛上。
“你!!!”祁秋年一时之间竟然词穷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换个画纸?在他身上画呢?
晏云澈沉心作画,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年年,是否无人告诉过你,你的肌肤,柔软细腻,是天底下最好的画纸。”
祁秋年耳根子一热。
也不再动弹,静静地看着他家阿澈在自己的身上作画。
画笔有些凉,但幸好屋子里有地龙,只是落在身上的时候,痒痒的,连带着,心窝子都痒了。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晏云澈认真的眉眼。
【哎,妖僧啊妖僧,成日里啥也不干,就知道来干。我了。】
晏云澈恍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上突然间有点儿重,像是背了一口巨大的黑锅。
笔下的莲花,出落得栩栩如生,娇艳欲滴,开得绚烂无比,那星星点点的吻痕,正好点缀了那花瓣儿尖尖上的殷红。
晏云澈恍然有些口干舌燥,他确信,即使他家年年总是心口不一,他也要拉住他,共同沉落这人世间。
这画,终究还是画完了。
人体彩绘,祁秋年从前听过也见过,这还是第一次亲自体验呢。
他兴致勃勃的,让晏云澈给他拍了几十张照片,各个调度的都有。
祁秋年有些惋惜,“今晚我都不想洗澡了。”
晏云澈勾了勾嘴角,“这颜料,若是不用特殊的药水,能留在人体皮肤上大约半个月。”
祁秋年先是惊讶,然后又啧了一声。
玩情。趣,还是这些古代人更会玩儿,现代人那叫什么玩儿?现代人都太直白了。
祁秋年琢磨了一会儿,看见还剩下的颜料,“那我也要给你画一个。”
晏云澈微微挑眉,倒也不拒绝,“年年什么时候会画画了?”之前那种素描倒是不算。
祁秋年自信开口,“我就画一朵玫瑰,这个又不难。”
好吧,晏云澈也去换了一身睡袍,“画在哪里?”
祁秋年想了想,“可以画屁股上吗?”
晏云澈面不改色地拒绝:“不行。”
他无法想象他家年年趴在他屁股上画画的场景。
祁秋年也觉得好像不合适,“那我也画你胸膛上。”
这次,晏云澈没有再拒绝,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家年年在他胸膛上画画,还需要骑在他的腰身上。
这角度太诡异了,也太暧。昧了。
“别顶我。”祁秋年面不改色,心里已经放肆狂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把持不住了。】
晏云澈向来都拿他没办法,直到那一朵歪歪扭扭,算不上好看的玫瑰花画完。
再是一个翻身,两人的调度就换了位置。
祁秋年张扬挑眉,“怎么?阿澈是要白。日。宣。淫?”
“这有何不可?”晏云澈的嗓子有喑哑。
祁秋年一把拉下他的睡袍,“当然可以。”
莲花上,又多了一些斑驳的红粉,那朵还没干透的玫瑰,蹭到了祁秋年的嘴角。
幸好,这颜料是无毒纯天然的。
半下午,祁秋年浑身都懒洋洋的,靠坐在窗边,低声感慨,“我们这算不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当然。”餍。足的晏云澈重新在画纸上,画上了他家年年,以及他家年年身上绽放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