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都不太正常了。
祁秋年哈哈大笑,“阉割过后的猪就是长得快,基本上半年就能出栏。”
朱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侯爷要他去找了个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公公,专门给猪崽做阉割。
当初他还不理解,现在却能理解了。
“侯爷大才。”
祁秋年:“可还有什么事情?年后过去那一批退伍战家军如何?”
“全部安顿好了。”朱聪道:“都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现在开垦农田,一个能抵俩,而且任劳任怨,他们的家眷也都很好相处。”
祁秋年点点头,“等春种忙完,你看着情况,也给庄子了的佃户们发点奖励,一两斤肉蛋都可以。”
“是。”朱聪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方的主家。
祁秋年又道:“你再回去问问,庄子里有没有想送孩子去读书的,现在都可以去厂里的学堂报名,不拘男女,都是免费的。”
前段时间没安排,主要也是担心学子闹起来,到时候人数太多,也麻烦。
现在尘埃落定,即便是还有些老酸腐心里不舒服,也只能憋着了,人家陛下都没说什么。
“如果到时候庄子里要去读书的人多,可以专门安排一个人驾牛车接送,早上下午各一趟,来往小半个时辰,也不耽误农事,也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朱聪再次感慨侯爷的善良,又试探性的问:“那老奴的子女能送过去吗?老奴的女儿今年十五岁了。”
本来就到说亲的年纪了,只不过现在身体还在调养,他们也舍不得现在就把女儿嫁出去,只不过听说那学堂超过十五岁就不收了。
“当然可以,姑娘家晚两年成婚也是好的。”祁秋年的学堂不是满十五岁就不收了,只是因为这个时代大多数十五岁的姑娘小子都在开始说亲了,或者也要开始做工了。
如果他们愿意去上学,学堂还宽敞着呢,到时候分班,两个老师轮流教,听瞿寄书说,过些日子,他族中还有人愿意过来。
反正都忙得过来,多收一些学生,多几个人识字也好。
朱聪连连应是。
“你夫人和朱姑娘的身子好些了吗?”
“都好了,都好了。”朱聪心中感激。
当初他带着妻女一起去了庄子,第二天侯爷就派了个大夫过来,医药费比他自己去寻医问药便宜了一大半,其他的都是侯爷补贴的。
从年前到现在,他妻子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康复了,已经开始跟佃户们一起下田劳作了。
女儿的身体还在慢慢温养,总有痊愈的一天,这些都是侯爷的恩典。
如今,他儿女还能免费去学堂读书识字。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着侯爷干一辈子了。
祁秋年又问了一些农庄的事情,都还算平稳发展中,没别的事情,就让朱聪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侯府风平浪静,也没有暗卫杀手来爬屋顶了。
应当是那边知道暗一落网,或许干脆就当暗一死了,短时间内不至于再来自投罗网了。
打草惊了蛇,他这条蛇也是有毒的。
至于暗一,祁秋年也没去管他,偶尔心血来潮去唠两句嗑,暗一还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说话,但也不做什么别的,天天都在屋子里缩着。
祁秋年还没说什么,但每天负责给暗一送饭的小厮却气不过,侯爷这么好的主子,连刺客都愿意留他一命,这刺客还不知好歹。
小厮每次都得去骂几句。
祁秋年知道,却也没干预,随他去吧,这暗一在他主人那边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即便是暗一侥幸逃回去,结局也不过是个死字。
他留了几分仁慈,却也不是圣母,他可没工夫天天去给暗一洗脑。
他这几天也在琢磨一个问题,为什么晏云澈能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从暗一的反应来看,刺杀他的事情,确实是汝阳云家和承平候的手笔了。
可是这调查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莫非这佛子还手底下还握着什么暗部?谍部什么的?
祁秋年想找晏云澈问一下,又觉得不太合适,再好的朋友,都有秘密,就像他,拿了百分之百的真心对待晏云澈,但也不可能把空间的秘密告诉他。
决定不深究了,祁秋年就直接放下了,苏寻安那边来了信。
不是用电报机,是正常来信。
他和苏寻安几乎都保持着每隔三天就用电报机联系一次,机密事件都是通过电报机传播的。
而这些信件也算是为以后的事情做掩护的。
总不能以后他去陛下那里告发水利有问题的时候,连他和苏寻安日常来往的信件都没有吧?
所以苏寻安这次的来信,看似很平常。
信中说,他们已经到了建渝州府,已经租下了宅院,暂且安置,后续会买地建房。
买农田的事情,也在逐步进行中。
建渝州府不比京城,那地方咋说呢?不算很穷,但也不算富裕,有钱就能买到想要的田地。
只不过他们想买的田地都是靠着岸堤的地方,比较分散。
为此,苏寻安还特意分了好几个实验小队,这也是为以后做掩护。
到时候有人怀疑,也有合理的解释。
就说是每块农田的地质不一样,土地肥沃程度也不一样,培育杂交水稻要从各个方面进行实验。
从中选出最优。
如果老皇帝到时候会怀疑他为什么要选择建渝州府开设试验田。
他也早就找好了理由,建渝州府水量充足,气候,阳光,温度,都十分合适培育水稻。
反正大晋从前也没有人做过类似的培育试验田,具体是什么情况,到时候不都还是他说了算。
苏寻安的信中还问候了自己的妻女如今怎样,劳烦侯爷多加看顾。
苏寻安的妻子肖玲儿,自打苏寻安离京之后,就在老祁宅附近的街上开了一间小铺面,用他提供的彩妆方子,以及部分护肤品的方子,开了一家胭脂铺。
如今生意做得还算可以。
还有大源的妹子小莲帮衬着带孩子,两人虽然忙碌,但也踏实。
虽然那胭脂铺不是他开的,但配方是他提供的,肖玲儿又执意要给他三成的利润,所以他在开业没多久去露了个脸。
意思到位了就行,让人知道那小胭脂铺有人罩着。
前两天,大源还来说那边又买了一个丫鬟回去。
主要还是为了方便日常,肖玲儿和小莲要忙生意,还得带孩子,家里得要有人做饭扫洒。
整篇信里都没有提到任何不合时宜的事情。
这是祁秋年在电报机里就和苏寻安说好的,总要一步一步地慢慢铺垫。
看完了信,他也像模像样地给苏寻安回了信。
也没说什么大事,更没有在信件中暗示什么,只叮嘱了几句培养水稻至关重要,切莫与当地豪绅与官员起冲突,等等。
甚至还大逆不道的说,如果有必要,花点钱疏通一下都可以,只要别让人毁了试验田,毕竟种子有限。
不过重要的事情,也确实是有,是关系到水泥。
原本他派苏寻安去建渝州府,就是为了要重新补修那些水利工程。
以前的那些豆腐渣工程肯定是扛不住今年夏季的洪水的,这件事情,当地的百姓在上辈子就受过罪了。
所以苏寻安在出发之前,祁秋年就给了他水泥的配方,现在他又在信中又叮嘱他,若手底下人不够,可以外招等等,一切以试验田为主。
到时候田地买好,试验田需要修筑田坎,顺道就把那豆腐渣工程给修补了。
而当地的官员,约莫着也应该是晏云耀那个狗东西那一脉的,那水利到底是什么豆腐渣工程,他们心里也有数。
所以有人愿意无偿替他们修补,那地方官还不得偷偷感恩戴德呢,毕竟那豆腐渣工程可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利刃。
把信件寄出去之后,晚上又到了他们约定好用电报机通讯的时间。
祁秋年就在电报机里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又做了一点后续的安排。
苏寻安那边也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之后一段时间,他们几乎再没有了纸质信件的来往。
所有的进度都是在电报机里沟通的。
就在下一封来信的时候,潇妃娘娘的寿辰也到了。
祁秋年看着苏寻安写给他的信,信中说他在修筑田坎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水利工程的材料似乎有一点问题,不过他也不确定,信中又问候爷,此事是否要查一查?
一连用了几个不确定,偶然,似乎,可能,等字眼,满篇满幅的都是忐忑。
祁秋年勾起了嘴角,今天就可以开始进一步布局了。
当晚,他收拾收拾,准备去参加潇妃娘娘的寿宴。
顺道还要说一句,晏承安这个小家伙出宫住了这么久,虽然中途也会经常被潇妃娘娘或者老皇帝传唤回宫住两天,但这次是真的要彻底回宫了。
一个皇子总不能一直住在他一个臣子的家里,
前段时间还好说,老皇帝对外宣称的都是晏承安要跟祁秋年学习海外的新鲜玩意儿。
但也总不能住在一直住在宫外,时间长了,其他人难免揣测。
祁秋年给他收拾包袱的时候,晏承安还闷闷不乐的,显然是在他这里把心都玩野了。
宫墙深重,虽然金碧辉煌,但哪有宫外的百花齐放更美?
晏承安噘着嘴,“祁哥,我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来找你玩?”
跟着祁哥,他觉得他能学到更多知识,都是书本上没有的。
而且还都特别有趣。
祁秋年笑着调侃他,“等你以后可以自己出宫立府了,到时候想来找你祁哥,随时都可以,你还可以跟陛下说说,把你的府邸选近一点,最好就是隔壁,到时候你,我,还有你哥,我们做邻居。”
晏承安的嘴撅得更高了,大晋的皇子或公主都是十五岁才出宫立府,他现在才十岁,还有四年多呢。
最后祁秋年还是不忍心,把自己的自行车送给他了,这可算是把晏承安哄好了。
一路上,连马车都不坐了,骑着自行车就往宫里走,脸上春风得意,吸引了不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