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跟刘老四都有事都没来,刘老四岳母去了,他跟夫郎带着孩子们去岳家了,王老三则是去府城办事还没回来,王家夫郎不好带着孩子单独过来,托人传话让邢大伯帮着送了礼钱道了贺。
两个孩子穿着嫩黄色的衣裳,头上带着小虎头帽,脚上穿着虎头鞋,白净的小脸谁看了都忍不住捏上一把,裴玖穿着去年邢阿娘给他做的烟青色衣裳,乌黑的秀发用青色缠枝发带绑了个高马尾,月子里养好了身子,气色红润,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
邢南很有心机的换上了青色衣衫,俩人穿着同色系的衣服,汉子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凌厉的脸庞上五官英挺深邃,小哥儿身形修长,白皙红润的脸蛋上五官精致俊俏,怀里的两个奶娃娃白嫩可爱,一家四口往那一站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你们邢家人长得好就算了,娶进门的夫郎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更不用说这几个奶娃娃了,真真是好事都让你们家给占了,哈哈哈!”
邢村长喝了邢南敬的酒水,笑呵呵的打趣他们,高大英俊的汉子,挺拔俊俏的小哥儿,怎么看怎么般配。
“玖哥儿出落的愈发好看了,这小模样比镇子里的那些富家小公子哥儿都要好,两个娃娃随了阿爹阿么,瞧瞧这小嘴小鼻子,真可爱。”
“真是长得好的全聚你们家来了,我都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哈哈哈!”
“你有月姐儿跟元宝有啥好嫉妒的,我才是嫉妒呢!”
“三婶子你别急呀!宝根啊!你跟月哥儿努努力,争取明年就让你们阿爹阿娘抱上大孙子。”
说笑着话头就歪到赵宝根小俩口身上了,赵宝根也不害羞,还傻憨憨的笑着望向自个儿夫郎,纪净月羞的脑袋都要埋进胸口了。
院子里欢声笑语,路过的村民听见响动无一不羡慕的,邢家这运势是越来越好了,家里人丁兴旺,外头生意做的红火,真是羡煞旁人了。
一入夜,邢南赶着点就哄孩子们睡觉了,裴玖纳闷的很,往日他都是最爱跟孩子们玩耍的,今儿一入夜就开始哄孩子睡觉难道是今日办满月酒累了想早点睡?
单纯的小夫郎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危险,还以为汉子累了想早点睡觉,他接过汉子怀里的小平安,“你哄乐哥儿睡觉,他好哄些。”
小夫郎抱着小平安在屋里来回渡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手掌轻轻的拍着小平安的背脊,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柔和又美好。
邢南喉结滑动,视线就没离开过小夫郎一刻,眼神凌厉又热烈,像是盯紧了美味可口的猎物,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吃入腹。
第一百章
四方桌上摆放的油灯已经快要燃尽, 灯芯摇曳不止,屋里忽暗忽明,两道身影如同鸳鸯一般缠绵交颈。
浓重的呼吸声中流露出细微的声响如同小猫崽子呢喃, 可爱又缠绵,勾的人心潮澎湃。
小床中熟睡的小平安不知道是梦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咯咯”的笑了一声。
交缠的身影停顿住, 一只白皙修长的柔荑拨开床帐, 探出的小脸一片潮红, 双眸水光潋滟,洁白的脖颈上点缀着朵朵艳丽的花儿,他朝小床上望了一眼, 小平安只笑了一声便又继续沉沉的睡着了。
搭在床帐上的柔荑被一只大掌捉住,床帐顺势落下, 将里头的人遮掩的严严实实, 芙蓉帐暖, 寒凉的夜风都被沾染上了炙热的气息,春宵一刻, 油灯燃尽,残留微末的灯芯, 奄奄一息的贴在灯身上。
天际微微泛白, 床帐被一只大手拨开, 浓烈的石楠花味瞬间迸发弥漫开来,邢南穿着一条亵裤从床上下来, 一夜未眠却是精神奕奕, 脸上还带着餮足的笑容, 坚硬的胸肌上一道道红痕夺人眼目,转身抓起亵衣往身上套, 结实的背脊上条条红痕交错。
薄被拱起一团包包,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头顶,裴玖昏昏沉沉的蜷缩在薄被中,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孩子们今夜难得的乖巧懂事,一觉睡到天边微亮都没闹人,邢南穿好衣服弯腰把小夫郎从薄被中捞了出来,脑袋包的那么紧实别把人给憋坏了。
“不、不要了...”
潮红的脸蛋上那双清澈勾人的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眼角挂着泪痕,氤氲在粉红色的孕痣上,瓮声瓮气的呢喃着。
修长的脖颈跟洁白光滑的肩头上布满了朵朵艳丽的花儿,看的邢南胸口如同雷震,全身的血液跟着躁动了起来,喉结滑动,“咕咚”吞咽了一口,他拉起薄被将这勾魂夺魄的美妙景色掩盖住,才把腹下的躁动压制住。
“你睡吧!我去烧水给你擦擦身子。”低沉嘶哑的声音围绕在裴玖耳边让他安心不已,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立刻沉睡进入了梦乡。
邢南低笑一声,真是累坏小夫郎了,跟只小猪崽子一样,说睡立马就睡着了,他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掩盖上房门。
裴玖要是知道汉子此刻的想法非得给他翻个白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体格?翻来覆去煎炸炖煮,一整宿各种吃法歇不了半刻钟又继续,他这小身板没厥过去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今儿起这么早啊!”
邢南刚走到厨房门口,穿戴整齐的邢东就从房里走了出来,邢东见他起这么早心里不免疑惑,今儿是他跟阿娘去看铺子,三弟起这么早做什么?
邢南唇角上扬,好一副春风意满的模样,“醒的早就起来了。”
厨房里,邢阿娘已经把吃食都收拾妥当了,听到院子里两个儿子的对话,她捂嘴笑了笑,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啊!玖哥儿一出月子就数他最高兴,十来岁的年轻汉子最是精力旺盛。
母子三人把吃食牲畜搬上了牛车,邢阿娘坐在牛车左侧扶好大坛子,邢东见她坐稳了,挥动手里的鞭子赶着牛车出发去镇子里了。
端着热水进了屋,邢南捏着布巾给小夫郎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一件珍宝,擦拭到小夫郎的腰腹大腿时,小夫郎在睡梦里也忍不住哼哼了几声,细声呢喃着“不要了”。
给小夫郎擦拭干净换上了干净的亵衣亵裤塞进薄被里,两个奶娃娃就醒了,小平安眼睛还没睁开就嚎哭了起来,动静吵醒了小夫郎,他红肿不堪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邢南赶忙抱起小平安哄着他。
“你睡吧!我看着孩子们。”小夫郎嘴唇红肿,嘟嘟的泛着水光,鼻尖眼角都泛着红,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邢南爽快乐一宿,这会儿又心疼的不行了。
裴玖全身酸软乏力,小平安在阿爹怀里止住了哭声,他实在抵挡不住睡意,侧着头立马就睡着了,邢南笑看着他的睡颜将床帐放下,遮挡住光线,让他好好睡一觉。
好在小喜乐乖巧,醒来不哭也不闹,躺在小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吸允着自己的小手指头。
邢南先把哄好的小平安收拾好,给他洗了脸洗了小屁屁换上干爽的尿布,把收拾好的小平安放回小床上,抱起乖巧的小喜乐收拾了起来。
挨个给孩子们喂了奶果子后,他便一手一个抱着孩子出了屋子,小平安不老实,在屋里吵闹的小夫郎睡不好觉。
“三哥。”
家里人一起来就发现厨房里已经烧好了热水,几人都打了热水洗漱好,邢小妹正要去屋里照看奶娃娃,邢南就抱着孩子们出来了。
邢小妹从邢南臂弯里接过小喜乐,“把孩子们抱到堂屋炕上去,玖哥儿身体不适,让他多睡会儿,你在堂屋里看着孩子们玩耍。”邢南抱着小平安大步走进了堂屋里,把他放在炕上,又从屋里拿了小玩具丢在炕上,让孩子们自己玩。
卫青燕把小鱼儿也抱了过来,小平安一见哥哥就伸着小手要找哥哥玩,卫青燕把小鱼儿放在他身侧,小鱼儿稳稳当当的坐在弟弟旁边,手里拿着拨浪鼓摇晃着,小平安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咚咚”响的拨浪鼓给吸引了。
小平安跟小喜乐才一个月还不会翻身,邢小妹抱着小喜乐伸出一只手拿了布兔子给他玩。
“大哥么、三哥你们忙去吧!”
有邢小妹看着孩子,二人转身出了堂屋,邢南去新院子里打扫喂食,邢阿爹已经收拾一会儿了。
卫青燕进厨房忙活一家人的早饭。
万里晴空,家家户户飘散出炊烟,微风拂动草木,青黄交杂的草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草木香随着微风混合着炊烟袅袅在空中聚拢最后又消散。
地里的稻谷已经收割完,田地里只剩成片的杆茬,村民们趁着清晨凉快,扛着锄头开始翻地,紧接着又要下种麦苗了。
赵家父子俩站在田地里挥舞着锄头,没一会儿身上就全是汗水。
吴亮给牛套了爬犁,赶着牛犁地就轻快多了,不用弯腰使力,他还有心思隔着一片田地跟赵家父子打招呼,“赵三叔、宝根早啊!”
“亮哥早,嘿嘿!”赵宝根手撑着锄头直起腰身跟他问好,“还是有牛好啊!地翻地快还不累人。”
赵三叔笑呵呵的对他说:“那你努努力,多找些工做,攒钱也买一头。”
“一头牛少说也得八两银子,我这得攒多久啊?”赵宝根眼神放空傻乎乎的在心里盘算着他得做多少工财能攒下买牛的钱。
邢阿爹跟邢南收拾好新院子扛着锄头也过来翻地了,他们家的牛早上要拖吃食牲畜去镇子里,得等下午回来才能赶来犁地,父子俩先翻着。
邢南走到田坝上正好听到赵宝根的话,他想着赵宝根身手还行,下回去山外围逮兔子可以叫上他一块去,山外围没什么大型动物,算的上安全,就是风餐露宿的折腾人。
“下回咱们进山喊你一块去。”
“真的吗?”
赵宝根听见邢南的话立马瞪大了眼睛。
邢南朝他点了点头挽起裤腿从田坝上下到了地里。
“这...”说到进山打猎,赵三叔不由的就想到去年邢南那一身的伤口,心里难免担忧,他知道邢南是好意,是想带着宝根一块挣点钱银。
邢家已经很帮衬他们了,巧芬每日做半天工只用帮着收拾食材就有二十文工钱,更别说还从他们家收菜跟鸡鸭,今年他们家靠着邢家已经攒了些家底。
“赵三叔,我们现在不进深山,就在山外围抓些兔子野鸡这些小猎物,权当给家里添个进项。”
邢南一眼就能看穿赵三叔的心思,话说的很得人心,就是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一点起伏。
“阿爹,咱们进山人多不会有事的,再说我还想攒钱早点买牛呢!等我攒够钱买了牛你就能轻快点了。”
孩子有孝心,赵三叔哪能不高兴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他没什么出息,一辈子都是靠着这几亩田地养家糊口,只盼宝根能多条出路吧!
等裴玖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快晌午了,屋里门窗紧闭安安静静的没一点响动,床帐遮的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没有,睡了一觉双眼已经消了肿,只是眼角还泛着红,他睁开眼睛一片昏暗,一时间以为天还没亮。
抬手拨开床帐,光线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眼睛,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了进来,这都快晌午了吧!他双手撑着床板起身。
“啊!”
这一动腰腹酸胀的厉害,他忍不住小声叫了一下,皱着眉头挪动到床边,腰部带动着尾椎拉扯到不可言说的部位。
想起一宿荒唐,裴玖涨红了脸,小声嘀咕:“这呆子也太孟浪了,坏死了。”
“起啦!锅里热着馒头稀饭,你快去吃点。”
裴玖一出房门卫青燕就喊他去吃早饭,睡到现在早该饿了,果然,裴玖的肚子就响了起来。
他红着脸点了点头,“孩子们呢?”
“在炕上玩呢!有小妹看着,你去洗漱吃点东西,肚子都叫这么大声了。”
卫青燕笑语嫣嫣,目光扫过他露出来的脖颈,噗呲的大声笑了出来。
他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卫青燕在笑什么,眼神懵懵懂懂的。
雪白的脖颈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印,跟一朵朵花儿似的,卫青燕笑着伸手指着他的脖颈,揶揄道:“你去阿娘屋里拿铜镜看看,三弟也太能折腾人了,哈哈哈,跟一朵朵红花似的,哈哈哈哈!”
裴玖闻言双手捂紧脖颈,脸红的都快冒烟了,小步跑进邢阿娘屋里拿了铜镜照着看,看着脖颈上那一片片红痕,他羞的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这混蛋,折腾一宿还到处留印子,现在好了,大哥么看见了,他找个地缝钻进去吧!这还怎么见人啊?
裴玖捂着脖颈快速跑回屋里,找了件高衣领的衣服换上,只有冬衣是高衣领的,现在穿还有些热人,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热就热,总好过被人瞧见了。
揪着衣领羞恼的很,昨儿夜里还是挠轻了,合该挠他一个大花脸,让他也不好出门见人。
第一百零一章
“啊嚏”“啊嚏”“啊嚏”
整锄地的邢南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是谁在骂他?
邢阿爹瞥了他一眼,“你别是伤寒了, 一会儿去找刘大夫看看,别传给孩子们了。”
“没伤寒, 就是鼻子痒痒了, 我这体格没那么容易生病。”
“去年你受那么重的伤, 就怕坏了底子, 去瞧瞧总是没错的,再说家里孩子们都还小,还是要预防着。”
邢阿爹拧着眉头认真的朝他说道。
邢南无法, 只能依着他的意思,临近晌午, 邢阿爹扛着锄头回了家, 邢南便去刘大夫那瞧了瞧, 果然如他所说,没有一点伤寒的迹象, 体格壮如牛。
他不做停留快步朝家走去,步伐稳健, 脚底生风, 眉眼间含带餮足的春意, 打赵家院子门前过时被纪净月瞧了个整着。
“三哥瞧你喜气洋洋的,遇到啥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