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不满意?觉得没劲?是不是因为刚刚……
还没多想几秒,梁梦声又出现在视线中,手里拿着副手套。
“……?”
梁梦声就是去房里拿了副手套,回来又看见人没专心做事,有点无语:“你继续啊,速度一点。”
陈临被这出弄得心潮起伏,指头一下子快了很多,却仍忍不住去想手套的事。
梁梦声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心里猜到陈临在想什么,顺口道:“你身体里有属于丧尸的那一部分,按理说我们不能体/液交换。”
他本来还不是很确定这点,但系统很明确地指出过,原轨迹里的陈临能像普通丧尸一样感染正常人类。
陈临以前根本没想到这个,此时听了顿觉悚然,他猛地从吧台上起来,说:“那还是算了,要是破了怎么办。”
梁梦声正好戴完手套,刚好在陈临还没转过来时将人按回去,手压在对方腰侧。
他慢慢悠悠地说:“我不至于那么激动,而且,相信它的质量。”
这是在主城买的,不是A市的什么小角落,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当初就检查过。
陈临动了动,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被梁梦声从后面捏了一下,终于服从了。
梁梦声低头,欣赏几秒陈临背后的画,浅黄色的蛋糕糊涂在对方皮肤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件艺术品。
被自己雕琢出的艺术品。
还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体质类似丧尸的……人。
这样的感觉其实蛮独特,还带了难得的刺激和兴奋,梁梦声漫不经心地想着,同时挪动一只手,直直贴着陈临绕到自己背后的手臂。
“你好慢。”他这么说着,语气淡淡的。
陈临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觉得梁梦声像在抱怨又像撒娇?
下一刻,梁梦声的手指也挤了进来,隔着层薄薄的橡胶手套,被软肉压着绞着,跟他自己的贴到一起去。
“……”这个是陈临没想到的。
但过了几秒,他又想,难道梁梦声拿手套就是为了这个?
不知道,梁梦声手指动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画多的缘故,来来去去极为灵活,带着他的手也快起来。
进程一下子加快很多,陈临没忍住微微吸气,有点痛,很胀。
梁梦声也猜到他是什么感觉,想了想,还是更倾向于作弄人,于是没换手,电流直接从被包裹的那根手指上窜出。
他释放异能的时候还在想,陈临体质比普通人更强,还蛮适合自己这异能的,啧,便宜他了。
“!!”
仿佛被针刺过的酥麻感瞬间冲向大脑,本就集中在身后的注意力更加紧绷。温热的麻痒升腾上来,肌肉开始自动收缩起伏,连带着全身都开始颤抖,陈临下意识想往前挪。
但因为身前是吧台,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挪的地方,只能在那么点空间里晃,最多也就紧紧贴着石料。
在这几秒里,他加了一根手指,又往里进了一截。
与此同时,梁梦声另一只手还是微微使力,陈临恍恍惚惚的,感受到这点力量,就又顺着梁梦声的意思被带回了原位。
他听到梁梦声说:“别突然躲,有尖端放电,越不贴紧痛感越强。”
他还听见他说:“不过你现在躲什么,现在的痛感肯定没多少,应该很舒服吧。”
“……”
陈临颤抖着呼出热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下一刻,梁梦声就直接问他:
“舒服吗。”
陈临想,他又要我回答。
今天晚上之前,他还处于有时候想找梁梦声但找不太到的阶段,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到了梁梦声的住处,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围裙,梁梦声一只手按在他腰侧,另一只有两根手指在他身体里。
他说这句话时,尾音是上扬的,很支配也很轻佻。
……什么都快不属于自己了,反应是,声音也是,他感觉自己灵魂出窍,有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声音在说话,说是的,很舒服,很爽。
节奏好乱,呼吸也不清楚,说话乱七八糟的,没什么条理。
他飘在空中的理智这样批判着。
梁梦声听着陈临乱七八糟的回答,慢慢把手指撤出来,再扯着陈临的小臂——这人现在有点失神——把他的手指也弄出去。
然后松了手,说,转过来,帮我戴上。
陈临好几秒才回过神,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飘,他抖着手摸到那枚在吧台上放了很久的塑料袋子,转身,低头,发现还得先给梁梦声解皮带。
梁梦声在看他。
将塑料袋子夹在两指中间,他手全程都有点抖,哆哆嗦嗦地把梁梦声的要求完成。
几个小时之前,他在酒馆走向梁梦声时也不会想到,自己未来马上要帮同性做这种事。
终于戴完了,梁梦声看着陈临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梁梦声也一直在看他,这时二人又一次对视。
那双平时总是漠然的眼睛不再冷静,汗水从对方额角滑下,一路经过深邃英挺的五官。
不错。
梁梦声悠悠道:“看我干嘛,陈队。”
他这时候忽然加上了称谓。
陈临的呼吸一下子变重。
他说:“趴回去啊。”
第72章 哪种人
末世三十年,很少有人谈明天。
但梁梦声和陈临第一次见面,就说末世里也会有明天,明天一定会更好,所以更要好好活下去。
他说,世界其实没那么容易坍塌。
他说,一切皆有可能。
“……”
是因为异能的存在吗,不然空气为什么这么闷热?也可能是呼吸系统出了故障,他难以汲取空气。
手臂搁在吧台上时,头原本会自然而然地低着,但有人在他身后,拽着他头发让他后仰。
梁梦声这只手上的力道其实不重,晕眩感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
……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
很多曾经他会认为荒谬的事,的确都有可能。
他出生在末世初期,父母在陈至很小的时候死于丧尸之手。他不是那种性格温和包容的哥哥,有时候也会和陈至吵架。
为了生计,为了安全,他整天都忙着变强,其实有时候也担心,陈至没人陪着会不会容易被骗。
他很早以前就告诉陈至,不要轻信莫名其妙的善意,不要轻易放纵自己沉沦,你好看,年纪小,没什么家人,很容易被盯上。
少喝酒,不要在酒馆那边的路口逗留,晚上早点回家休息。
更不要因为渴望一时的慰藉,就像夜晚中那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一样,想着及时行乐,想着就这一晚。
他自己也曾经不屑。
他无法理解沉溺于情欲的人,他希望自己保持漠然,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有那种可笑又脆弱的冲动。
他曾经以为不可能。
而梁梦声说,一切都有可能的。
陈临闻到香气,是橙花精油的香气,但隔着冰凉的橡胶手套,居然也会闻到吗?
可能吧。
他被顶得喘不过气,心想梁梦声居然这么强势,怎么这么强势。
他们其实没有真正的肢体接触,因为接触的地方都有层东西隔着,胀,凉,无所适从。
他能感觉到,梁梦声另一只手按在他腰侧,这只手用的力很大,完全不给他挪动的余地。对方往里进的时候,手指就会在前面抵着,让他自己弓着腰往后送。
热浪将他席卷,但他知道,是自己主动跳入炉火之中。
他想,你说得对,可能。
他和一个自来熟的人做朋友,可能。
他和这个人说自己不会被丧尸感染,可能。
他和这个只认识一个月的人喝酒,说我给你做饭,说要不要用用,说趁最后的机会。
可能。
很早的时候就有人说,陈临怎么这么厉害,以后要是觉醒了异能,那肯定更不得了。
后来他觉醒了异能,他们就说,以后A市基地就要靠你啦,巡查官会走,可你是我们基地的非流动最强战力,我们听你的。
末世很残酷,胜者为王,先发制人是生存的第一要义,一路摸爬滚打十多年,他习惯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
……是吗?
他只穿一件围裙,把后背暴露给他,可能。
他按照他说的做,有问必答,可能。
他帮他解皮带,亲手帮他戴上然后等着被进入。
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梁梦声能一直那样对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