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日新月轶”。
日新月异的谐音。
本来也只会稍微看两眼,但他发现cp超话里的主持是他的老粉,一个叫“米麻薯真好吃”的账号。
老粉这词可能不太准确,总之是个在他大学刚拍作品那会就开始看他电影、常在他微博下面出现的号。汪泽月印象最深刻的是“米麻薯真好吃”写的野生影评,角度另辟蹊径,文笔也很不错。
然后超话点进去的第一个热门微博,就是这位的同人文。
汪泽月:……
心情有点复杂。
然后他顺便看了下热门微博里面的长图同人。
【OOC有,回忆杀有,胡言乱语感情流,代入《寻药》背景,私设如山,路人甲视角第一人称,慎入!!
……
我那时尚且不知他们姓名,却已经觉得,若世上真有“一见如故”的说法,也当恰巧与这二人相配。
那天的月亮极为难得,将一切都镀上层清辉,我刚从楼里出来透气,便见那白衣公子对棋枯坐。
我正站着呼吸新鲜空气呢,眼角瞥见个半大不大的小子,穿着身玄衣踏上楼来。
我听见他问:
“你想下棋?……我陪你,你再帮我买些酒,成不成?”
好生突兀的语气,怕不是已经喝醉了,我这样想,却听见那位公子清贵的声音。
“喝醉了要怎么下棋?”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恼,语气里甚至带了点笑意。
少年一撩衣摆,干脆直接在他面前坐下,一副大马金刀的样子。
“酒醉人不醉,醒时是我,醉时便亦是我,醒在人间,醉便亦在人间。”】
汪泽月手指继续下滑,发现滑不动,才想起来是看完了。
……写的还真挺好。
汪泽月还是第一次看自己的同人文,一时觉得非常新奇。
然后顺手就给点了个赞。
然后就上热搜了。
当时的话题有好几个版本,总之来来去去就是那几种模式:
#汪泽月谭轶#
#日新月轶微博被汪泽月点赞#
#寻药官方撒糖#
评论区的画风基本都是嗷嗷乱叫。
“啊啊啊啊汪导居然又演戏了,虽然只是客串,但我的眼泪还是从嘴角流了出来,这次的客串真的好香(震声)!!!”
“因为这个热搜去看的预告片,莫名其妙对《寻药》感兴趣了,到时候上映应该会去电影院看看。”
“我蹲汪导私人微博好多年了,在此证明那真是个活号,也不是别人在用的,所以骂宣传的可以退了,真的真的不是宣传……”
“只有我一个人的关注点是歪的嘛,没想到汪导还会看这种东西,顿时觉得互联网上的我一览无余(更兴奋了?)”
有的电影为了热度,甚至会特意让戏内演员在戏外营业几个月,以博得更多的关注和流量,彭皓作为内部知情人士,自然对这波天降流量喜闻乐见。
汪泽月对此倒是无所谓。
虽然点赞是个意外,但既然结果是正向的,倒也没什么关系了。
又跟彭皓继续掰扯了一会儿,汪泽月挂了电话。
他看看时间,感觉人差不多要到了。
这还是除却每周日下午之外,谭轶存着的那次见面。
既然是比较独特的一次,是不是该让人印象深刻些?
毕竟《寻药》的点映即将开始,那时候谭轶估计会很忙。
汪泽月这里是酒店最高配置的房间,超大浴室、半开放式厨房、游泳池、独立露台……应有尽有。
所以……
汪泽月瞥了眼摆在桌上的象棋棋盘,心里有了个想法。
可以试试和谭轶“下棋”。
——是单方面盲棋。
一条酒红色领带从前向后系得很牢,将谭轶双眼遮得严严实实,而汪泽月就坐在他旁边。
“简单说一下规则。”
明明被剥夺的感官是视觉,汪泽月的声音却仿佛也不一样了。
就连呼吸声也是。
谭轶下意识坐得笔挺,膝盖微微向旁边靠,直至和汪泽月膝盖挨在一起才停止。
汪泽月扫了一眼他今天的着装。
牛仔夹克内搭衬衫,没有拉链,还挺好算的。
“这局你先手,你这边被吃一个兵,就自己解一颗扣子,士相算两颗,马炮算三颗,车算一件衣服,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谭轶呼吸微滞。
现在才是初秋,他身上一共也就两件衣服。
感受到汪泽月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他抿了下唇,耳垂温度不可避免地飙升。
“那么,你走哪一步?”
“……炮二平五。”
……
下不赢汪泽月是肯定的,不说谭轶原本象棋水平怎么样,在这种特定规则之下,他根本没办法专心记棋谱。
“啪嗒。”
是棋子落在棋盘上,取代了另一个棋子所发出的响动。
耳边随即传来汪泽月的声音:
“你丢了个兵。”
“……”
那件牛仔夹克早就被丢到一边,谭轶伸手去解衬衣的第三颗扣子。
——这件衬衫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扣子?!
汪泽月笑吟吟地注视眼前的青年。
衬衫第三颗扣子的位置十分微妙,大概是那种能看到胸肌但又看不太全的程度。
但宽阔且流畅的肩颈线条却已经一览无余。
汪泽月伸手在他锁骨的位置稍微打了下转,又向上抚去,指尖在他的喉结和下巴处摩挲。
谭轶喉结明显滑动了一下。
汪泽月一点也不着急,继续问:
“下一步走什么,想好了么?”
第15章 他想讨个吻
这盘棋终究还是没能下到最后。
没办法,象棋就是这样,哪怕中局再胶着,双方最终也会进入到棋子显著减少的残局。
一件衬衫扣子再多,能多到哪里去?
几乎是刚下到残局,这盘棋就止住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
这个房间的落地窗恰巧正对着夕阳,由于窗帘没关紧的缘故,烂漫的晚霞不小心漏进来些许。
各种五彩斑斓的灯光代替了阳光,但这里的楼层太高,也几乎照不到了。
只有站在窗边俯视,才能欣赏到城市里的万千华灯。
谭轶眼前的领带还是没被解开。
经过玻璃折射的夕阳恰巧落在他的发梢。
他颇有些僵硬地跪坐在汪泽月身上,大腿肌肉微微紧绷,胸膛起伏得不太稳定。
衬衫半挂在手肘处,没起到一丁点衣服的作用。
“……”
谭轶抖了一下。
汪泽月捏捏手里富有弹性的肌肉,抬眼间瞥见他半张着唇,一手按在沙发扶手,另一手撑着靠背的样子。
汪泽月无声笑了笑。
然后继续低头,变本加厉。
灿金色的夕阳开始悄悄偏移,再渐渐变浅淡,最后消失在灰下来的一大片天空里。
空气变得愈发燥热,谭轶不自觉弯腰,被引得把自己往汪泽月手里送。
他喉结上下滑动的频率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