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严之默的面前都聚了几位女子和哥儿,似乎有那胆子大的询问了什么,惹得严之默连连否认,抬首间,与姚灼四目相对,姚灼噙了一抹笑,却没去“搭救”。
他定了定神,最终选择转身走向那角落的位置。
店铺开张,难免有准备不周的地方,若因此冷落了哪位贵客,就是大大的损失了。
“这位小姐,可是对这款梅花精油有兴趣?”
人总是更喜欢同长得好看的人打交道,无论男女,皆不例外。
只见这名女子望了一眼姚灼,莞尔道:“您是这家店的掌柜?”
姚灼实话实说道:“我是二掌柜,大掌柜是我夫君。”
女子颔首,请姚灼替自己讲解了一番。
听毕后,也十分爽快地要了一整套梅花香的东西,令随从的小丫鬟付了钱。
姚灼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实际上,他今日虽面上不显,却格外紧张。
总觉得自己瞧着不够亲和,也没有那么会说场面话。
生怕给严之默丢脸,或是开罪了上门的客人。
方才若不是看这名客人自己独自在角落打量商品,且较为和善的样子,他也很难鼓起勇气过来与其交谈。
没成想,一番对话下来很是顺利不说,还成功卖出了好多东西。
姚灼得到了鼓舞,在对方转身之前主动邀请道:“小姐可要再向内逛逛?那边还有些别的东西在售卖。”
女子大约对姚灼及这家店的印象都不错,闻言只犹豫了一个眨眼的工夫,便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就被姚灼领到了属于钩针工作室的区域,这边的架子上摆了不少已经做好的成品,以及他依照严之默的建议,提前搭配好的“材料包”。
姚灼介绍到,钩针是一种新型的编织技术,与缝纫、刺绣都较为不同。
若在店内购买“材料包”或是其他材料,便可获得免费的教学指导。
女子一双杏眼,在货架上流连,显然被吸引住了。
最后,她挑选了一个样式的荷包,让姚灼给她找来了材料包。
按理说,现场教学是最好的,但今日店里的人实在太多,姚灼显然也走不开,女子也不打算凑这个热闹。
遂约好过几日再来,女子付了材料包的钱,携着丫鬟往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方二娘也领着一批已经在外面消费过的客人来到这边区域。
其中一位连家的三小姐,与方才那名女子擦肩而过时,总觉得对方有些面熟。
她抻着脖子,跟着那道身影转过头,又看了好几眼,被其二姐唤回。
“你瞧什么呢这么入神?探头探脑的,不成体统。”
连三小姐皱了皱眉,低声道:“我怎么看刚才那名女子,长得有点像庞大人家的千金?”
整个双林县,只有那一名庞大人,便是知县大老爷。
连二小姐当即表示不信,她们两人因家父与庞知县交好,有幸被邀请过府,曾与那知县大人的千金有过一面之缘。
“怎么可能,那庞小姐有先天不足之症,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会来这里逛街?”
连三小姐听了听,也是这么个理,便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很快就欢喜地拉着自家二姐,冲入人堆里,看看这家已经带给她们好多惊喜的店里,还藏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铺子足足热闹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客流才回归到正常水平。
方二娘和白大山嗓子哑了,每天捧着泡了胖大海的茶水猛灌。
两名店员来之前,压根没想到这铺子竟火爆至此,因着严之默采取“底薪+提成”的制度,两人均是干劲十足,如今虽然疲惫,可仍旧打着精神站在门口揽客。
至于严之默,更是过去半个月里劳心劳力,付出最多的人。
好歹偷得半日闲,店里又来了位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裴澈。
他给严之默与姚灼送来了开张贺礼,红封里是现银元宝,此外还有一尊精美的貔貅摆件。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大事,那便是报喜。
五日前戚灯晓平安诞下一个小哥儿,乳名巧巧。
若非如此,裴澈早在开张当日就定会前来了,毕竟这请柬,也是送往了西窗阁。
严之默与姚灼听了这消息,很是为夫夫两人高兴。
裴澈与戚灯晓,一路走来,诸多坎坷,如今生意步入正轨,孩子也顺利降生,总算是风雨已过。
两人在如意居设宴款待了裴澈,随后裴澈便赶着回白杨镇照顾戚灯晓了。
临行前说定,三月十七,请严之默与姚灼回白杨镇,参加巧哥儿的满月宴。
送走了裴澈,两人下午一边忙着,一边商量着给巧哥儿准备点什么当贺礼。
按习俗,他们这关系,少不得要送一个纯银的长命锁,因是小哥儿,往往再添一个小银镯子。
姚灼打算再亲手做一身小衣服,再加一套虎头帽和虎头鞋。
他想得周到,严之默没什么需要再补充的,届时再从店里拿一套礼盒赠给戚灯晓,便差不多了。
如此又过两日,方二娘缓过劲来,两个店员也在庞大的工作量逼迫下,快速成长。
铺子里不再需要严之默和姚灼时时盯着,两人便在午后,相携躲进二楼的小隔间,瘫在贵妃榻上,半天都不想动。
姚灼知他疲惫,歇了一会儿,便站起来给屋子里换点了安神的香薰蜡烛。
“眼下也没什么急事,你不妨睡上一小会儿。”
他见严之默眼下乌青颇深,很是心疼。
严之默本想拒绝,可着实累得厉害。
“那我只歇上两刻,到了时间你唤我。”
严之默合衣躺下,姚灼从柜子里抱出薄被替他浅盖了一层,随后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外。
然而严之默这一觉,不小心就睡过了头。
姚灼不忍喊他,多等了两刻才上楼欲将人叫醒,看看账本便可以去吃饭,时间刚好。
结果一进门,姚灼就察觉出不对。
严之默躺在床上,眉头微蹙,面色苍白。
他连忙走上前,将手掌搁在严之默额上一探。
果然,一片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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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严之默病倒,打乱了严灼记的许多计划。
好在关键时候,方二娘这个店长临危不乱,全盘接手了店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令姚灼可以安心在家陪严之默养病。
严之默这病情,简单说就是积劳成疾。
他原本体质就不如常人那般硬朗,小病小灾总是没断过。
只是都并不多么严重,久而久之,严之默自己也不太当回事了。
等到这回浑身烧得滚烫,好像一张口喉咙就要往外冒火时,严之默才意识到,自己这回大约是……
玩脱了。
睡意朦胧间听及大夫与姚灼的对话,他恍惚间才知自己那日几乎因高热而昏厥。
多亏了元宝跑着去县城里最好的医馆,请来了坐堂大夫出诊,给严之默当场刮痧放血,又施了一回针,才把热度降了下来,不然很可能有更大的危险。
严之默浑浑噩噩睡了多久,便知姚灼也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多久。
中间他不是没醒来过,可要么是把好不容易喝进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要么呼吸不畅,盗汗不止,分分钟将里衣浸湿了一层。
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给姚灼什么回应,唯独能做的,就是在姚灼抓住自己的手时,给予轻轻的回应。
一天两夜,倏忽而过。
元宝和如意眼见得东家还没好,夫郎也跟着瘦了一圈。
万幸的是,到了第三日上午,严之默又被扶着喝了一回药,等到了中午再醒来时,自觉精神好了许多,还有了些胃口。
他话一出口,姚灼便惊喜得不行,连忙叫来如意吩咐道:“如意,去把灶上温着的米粥盛来,不要太稠。此外再剖个咸鸭蛋,要紧选一个流油的。”
严之默一听,就知道这是自己病中最爱的搭配。
且看样子,姚灼怕不是每日都准备着,只等他一醒来,随时都能吃到。
“你这脸色,瞧着比我还差呢。”严之默拉过姚灼的手,放在怀里揉了揉。
姚灼伸手轻抹了抹泛红的眼角,蹭下一点湿润。
“等你照了镜子,再来说这话罢。”姚灼嘴角向下微撇,没好气地瞪了严之默一眼。
严之默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照镜子的勇气。
那一定是蓬头垢面,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