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据说是从小就定下的。”
于清溏:“他们有感情吗?”
徐柏樟不了解那个孩子,但他懂梁颂晟,“我认为是有的。”
“我看那个孩子不大,还挺单纯的。大学没毕业就办订婚宴,是不是太急了?”
“清溏,这是他们的事。”
于清溏压压鼻梁,“抱歉,我就是关心,并没有恶意。”
客观理智地想,于清溏都明白,余念已经成年,他有决定权和选择权。
他只是有点生气余念骗了他,直播连线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没有男朋友,说爸爸不许他谈恋爱,结果一转身,连婚都定了。
他这么小,人生的变数那么多,那么着急干什么。
于清溏心脏咯噔,闷闷的又抽痛了几下。
余念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他之前都和爷爷生活,前段时间爷爷也……
于清溏再次向他确认,“我当脚模那次,也是给梁医生对吧?”
徐柏樟点头。
于清溏脑子里被麻绳缠乱,怪他,这些细节完全没发觉。
念念没有亲人了,除了未婚夫,还有谁能陪着他呢。
于清溏心口有软刺,“梁医生是很好的人,对吗?”
徐柏樟:“嗯,他很好。”
可保守古板,为人又严肃,喜欢喝茶看报收集古董字画,这样的人,真的能接受喜欢二次元的念念吗?
于清溏的心放不平,没办法不替念念担心,“他和你比呢?”
徐柏樟:“不会比我差。”
于清溏:“这么高的评价?”
“实事求是。”
于清溏:“好吧。”
他不了解梁医生,但愿意相信徐柏樟。
于清溏舒服了点,徐柏却拉下了脸,“你好像很关心那个孩子。”
“不瞒你,我和念念认识四年了,算是网友。他不知道我是新闻主播,我们互加过微信,经常聊天。他很喜欢发朋友圈,我见过他的照片,但我怕他吓到他,才没敢参加。”
如果有机会,再去认识吧。
徐柏樟的表情,像不爱吃香菜的人误食了一大碗,“你们认识四年?经常聊天?”
“我们是朋友,聊家常而已。他在我眼里像弟弟,徐医生不要乱吃醋。”
徐柏樟的脸都酸成柠檬了,“没吃醋。”
于清溏:“……”
之前那么坦诚,怎么今天嘴硬上了。
“好,你没吃醋。”于清溏翻出从宴会厅拿的喜糖,递到他嘴边,“喏,张嘴。”
徐柏樟:“什么?”
于清溏:“加点糖,腌一腌。”
徐柏樟:“不酸,不用腌。”
于清溏的笑要绷不住了,他耐心哄,“好啦,你再不张嘴,我可要用嘴喂了。”
徐柏樟放慢车速,去看倒车镜,“这边不好停车,不方便。”
于清溏:“……”
这种玩笑,也就他当真。
“快点,我手都举酸了。”于清溏摸了兜,“还有一颗,回家喂给你。”
徐柏樟:“怎么喂?”
“按你喜欢的方法喂。”
第33章 节目
法制生活录制的前一天, 临近午夜,书房亮着灯, 书桌边摆满剥掉的橙子皮。
徐柏樟敲门进来,“还不睡?”
于清溏揉揉眼睛,“明天节目录制。”
正常情况看来,于清溏已是晚间新闻的王牌主播,没必要为周播节目煞费苦心,他几乎把所有精力都花费在这里。
于清溏塞进嘴里的橙子被徐柏樟取出,“不能再吃了,胃会受不了。”
在养生方面, 于清溏争不过他。
徐柏樟收拾干净橙子皮,“明天录播,今天更要早睡。”
“睡不着, 总觉得没准备好,又没有修改方向。”
徐柏樟站在身后帮他捏肩膀,“这不是你的风格。”
于清溏抓住徐柏樟的手, 用脸在他手背上蹭,像个求抚摸的猫科动物, “我心里很乱,躺下也睡不着, 总胡思乱想, 睡着了也要做噩梦。”
“不喜欢躺就不躺。”徐柏樟勾着指尖,去滑于清溏的下颌,“闭上眼,放松大脑。我帮你按一按。”
书房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于清溏双眼紧闭,沉浸在徐柏樟塑造的舒适环境里。穴位酸酸涨涨, 又变得舒缓放松,他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钢琴曲循环了三遍,徐柏樟托着于清溏的脑袋,把人抱回房间。
结婚四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踏进于清溏的卧室。房如其人,干净整齐,浅色系床单,找不到褶皱。
徐柏樟转眸,发现了摆着物品的床头。
用草杆编织的兔子和蝴蝶,像精心布置的装饰品,手镯专门收在透明的防尘盒子中。
徐柏樟把人放进被子里,关了灯,半跪在床边。犹豫再三,他托住于清溏的手,摸了摸婚戒,细细密密地吻。
在此之前,徐柏樟根本不敢奢望这些。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真实发生了。
他剥开于清溏的无名指,轻轻含进口中。舌尖包裹住指腹,小心翼翼舔.弄;牙齿压在上面,似有似无擦磨。
理智不该如此,情绪无法自控。
贪得无厌是自私阴暗的人心,他不甘于此,想要得更多。想得到他、占有他,融进他的身体里,永永远远只属于自己。
熟睡的人蜷缩身体,发出柔软喘.息,“嗯、柏樟轻点,嗯、疼……”
*
次日上午九点,法制生活录制现场。
柳思妍:“各位,录制倒计时五秒。”
“五四三二一。”
于清溏站在舞台中央,“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您收看总台每周六晚上播出的法制生活,我是你们的朋友于清溏。”
录制当天,台里邀请了百位观众免费到场,一来,根据观众的现场反馈确定节目效果;二来,增加互动能提升节目氛围。
节目接近尾声,镜头拉近,给于清溏特写,“本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您的收看。关注法制生活,了解老百姓身边的故事,我们下周见。”
柳思妍喊了停,周围传来热烈掌声。
看着现场观众和同事们的表情,于清溏松了口气。他和柳思妍一起,向所有参与节目录制的同事鞠躬。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已经尽力。
录制结束,在后台。
柳思妍红着眼睛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你耍我是不是?昨天看你状态不太好,我担心得要死,一整宿没睡着觉,结果你今天跟没事人似的,完美如神!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我!”
于清溏蹭蹭脸,“得感谢我家徐医生。”
“噢~”柳思妍顶他的肩膀,“怪不得容光换发,原来是被徐大师滋润了。“
于清溏知道她又想歪了,“你健康点,是他昨晚帮我按摩,睡得很香。”
没有恶梦、没有起夜,梦里只有徐柏樟的拥抱,仿佛依偎在他怀里,一觉到天亮。
“是是是,都是你们小夫夫的情趣,我不懂,我也不想吃狗粮了。”柳思妍笑着说:“走吧,去吃饭。”
“我就不去了,柏樟等我回家吃。”
“哎,咱们于大主播彻底被征服了,你们二人世界吧,母胎solo告辞拜拜。”
法制生活共有十位导演报名竞争,所有组录制完毕后,最终选出四组获得试播权。于清溏和柳思妍是最后一组,一个月后播出。
考虑到前面的节目会对后续造成口碑和收视率的影响,台里会总和评分,并对导演、制作团队和主持人进行笔试、面试以及全面考核。
最后,由柳思妍和于清溏所在的法制四组,以两分的微弱差距,打败了由冯导带领的法制一组,得到了该节目的录制权。
这个成绩让于清溏捏了把冷汗,一组的确很厉害,而他们的运气确实不太好。
第三组选材很老旧,节目效果一般。导致收视率稳步上升的两期,出现了反下降的情况。第四期节目收视率新低,中后期虽有增长,但还是差了些,转播的收视率都比首播高很多。
成功拿到节目的录制权,于清溏和柳思妍约好,他和徐柏樟做东,三个人一起庆祝。
六点半在电台门口集合,于清溏等到六点四十,打电话也没人接。
于清溏上去找人,刚出电梯,大老远就听到争吵声,在三楼西头卫生间。
“冯朔阳,有不服你当我的面说,躲厕所偷偷打电话,背地里骂我算什么本事,你踏马算什么男人!”
“柳思妍你有病吧!干嘛偷听我说话?”
“怎么了,你敢说还怕人听了?告诉你,老娘可不算偷听,是你自己嗓门大,恶心的话都传到女厕了,烂臭!恶心!”
冯朔阳打电话的声音其实不大,好巧不巧,他所在的隔间和柳思妍的女厕只隔道墙,声音轻易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