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知道我们家会给京城送礼,还要四处打点,他在上陵府遇上稀奇珍宝,也会帮我们买下,叫人送来丰州。那些平面琉璃,都是些半成品、次品,是舅舅跟人做生意时的添头。”
他们之前还琢磨过,看着做点什么好。但它们形状奇怪,又透又薄,实在不好操作,就放库房吃灰了。
两人又玩扭蛋机,花色简单,玩法也简单,因里面的字不同,可以凑个“拼字”游戏。
心里有情,才会被吊着,玩得不亦乐乎。
今晚回家,江知与实在开心,在父亲跟爹爹面前露了孩子气,把他新得的扭蛋机给他们看。
江承海还没见过这般形式的玩具,还用上了琉璃,隔着琉璃去看里面的小玩意儿,他也认出字来了。
江知与扭捏着炫耀:“小谢费心了。”
宋明晖看了这小东西,才知道谢星珩要琉璃的用意,眸光柔和,也说费心了。
扭蛋机上有留孔,可以穿线打络子。
炫耀完毕,江知与回房间,从他挂发带、香袋、钱袋的多功能架子上,挑选络子。
他怀孕期间无聊,做了很多有关星星的饰品,整体比较Q萌,跟穿着不搭。
放在扭蛋机上,他怎么看怎么喜欢,又实在怕它磕碰着,炫耀完了,明知有备用琉璃板,也舍不得玩。
谢星珩把他的小心记下,隔天又去找白有木做保护壳。
保护壳有厚度,高于玻璃,能当做简单防护,这样一来,整体就重了。江知与却喜欢得不行。
这天,他跟诚哥儿碰面,又去找诚哥儿说扭蛋机。
成年人,拿到个新玩具,比孩子还像孩子。
徐诚仔细看了,也听江知与说了玩法。
玩法实在简单,不够勾人。胜在精巧、用了心思。
“他想法真巧,这也能做出来。”
江知与听了高兴,玩一阵,说:“家里还有多的琉璃板子,我改天去找白大哥,给你也做两个机子,里面要装的东西,你就自个儿去弄。”
徐诚很为送礼的事头疼,听江知与这样说,还不好意思:“你夫君给你的礼物,我怎么好照着来?”
江知与跟谢星珩都有商人思想,没有一定要独一无二,这小东西,以后要拿来挣钱的。
江知与拿到了第一个扭蛋机,就无所谓其他人有没有。
大家都有了,知道了玩法与巧思,他不经意里展露他的机子,才能被秒懂,领悟其中深意。
不然他怎么秀恩爱!
徐诚听了直乐,确认江知与成亲以后,脸皮是真的厚了,人也是真开朗了。
他认真道谢,这就开始思考扭蛋机要塞什么好。
江知与说:“你可以给糖啊,包装上费点心思,一颗颗的圆球糖果放进去,摇出来还能吃。”
徐诚听进去意见,心里惦记着,这就去前面的货架,拿了糖果,进来尝试服帖的小包装。
江知与则拿出随身本,记录下想法。
刚好写完了这个本子,他从抽屉里拿新本子。
抽屉最上面,是谢星珩给他送来的随身本。
江知与盯着这本子,眨了眨眼,心里有点小期待。
小谢在哄他开心,本子应该有藏着小心思?
这般想着,他把本子拿过来,翻页往后看,发现每一页的页脚,都有一副简笔画。
是美人鱼造型,姿态各不相同,多翻几页,才能看出动态。
江知与为了观察动态,无师自通,把本子合上,用手指拨弄,快速翻动的纸张,构成了动态的小剧场。
是“小鱼寻开星”。
江知与心里暖暖的。
都说成亲久了,感情会淡,日子会变得没滋没味,幸好他遇见的是谢星珩。
小谢会说也会做,总能注意到他的小情绪,又不会强求他什么。
这种纯粹被爱、被呵护的感觉,会让他感到亏欠,恨不能掏心掏肺。
可他的一些“坏习惯”,也在被爱时纠正。
他可以不去想太多,只需要感受这一刻的幸福。
被爱是相互的,他也会爱谢星珩。
第95章 地府小组上线
二月里,许家黄家广发请柬,两家结亲。许举人娶黄家女。
请柬发到江家,江承海连声“啧啧”。
“真是能憋啊,活该他家发财。”
大家都在搞事业的时候,黄家闷不吭声的把亲事谈成了。
黄家跟江家有交情,许行之跟谢星珩有交情,双份的人情,礼金可以准备厚一些。
江知与备了两箱铜钱,合计三十两银子。
再有一对鸳鸯佩、一对同心结。
总体礼金在五十两上下。
他不由想起秦六爷的订单利润,表情僵了下。
真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
知道贵了,该花的还得花。
都筹备完成,江知与就去徐家看看。
许黄两家的喜事在二月中旬,一经公开,街头巷尾都有人议论。
惊讶黄家能成事的有,小声说许行之看不上徐诚的也有。
徐诚的父亲徐天智,去年常去许家找许行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老丈人相看哥婿来了。
许家也没赶客,周边邻居都知道徐天智常去。
过年后,许行之出去赶考了,后来回到丰州,也没什么消息,大家都忘了。
今年糖厂的直属铺面糖果屋开业,那时江知与跟徐诚都在铺子里,百姓们都知道。
两个小哥儿,开了糖铺,还有能熬糖的糖厂,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又是抽卡,又是集邮。
这般情况之下,徐诚的名声,除了“彪悍能干”,又多了一个“多金”。
他年岁到了,比江知与略大,江知与孩子都有两个了,他亲事还没着落。
年间上门的媒人,都被徐家婉拒,多了些人记恨,认为徐家守着个嫁不出去的老哥儿当宝贝。
这些话,徐诚都不在意,都是些酸话罢了。
过后又有些旁的议论起来,比如说镖局的师兄弟都看不上他,再不趁着年轻嫁了,往后招婿都没人要。
这话说得实在气人,江知与听说的时候,徐天智都带着大儿子徐武过去把人揍了一顿。
散播这番言论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徐家人着急,能在相看的时候降低标准。
他们想软饭硬吃,还看不上诚哥儿。
徐诚有对象,不好对外说,这事过去,就当个哑巴亏吃了。
这不,开春忙起来,这事刚消停,因许行之要娶黄家女,这事又被人拉出来说。
两家之前都没确定,换做其他家有看中的人,也会多多献殷勤的,根本不算什么事。更别提期间没纠缠,没闹出事,往来也少。
江知与过来时,徐家正在吵架。
穆彩凤把徐天智骂成了只蔫鸡,徐天智缩头缩脑,时不时小声顶一句嘴。
徐诚劝半天没用,江知与来了,家里顾着体面,中止了这场没有结果的吵吵。
江知与跟徐诚回屋里说话,徐诚都不想说。
“男人就是麻烦,我忙死了,还得为这些破事分神操心。”
许行之有举人功名,这些挤兑人的话,他们只敢带一句“许行之看不上徐诚”。
别的难听话,多是说徐诚年岁大了,是老哥儿了,性格又不好,还爱往外跑,有人看上他就不错了。
徐诚不在意这些话,都是事实。
他确实大了,也急躁爱动手,不喜欢待在家里。
除了林庚,也就一个舅老爷看中他了。可舅老爷撮合不成,徐诚跟宋野互相没看上。
关键是,徐诚的爹娘对他亲事不自信,他跟林庚的关系始终是悬着的,让他爹娘心里窝着火气。
这些话,一句句的往心窝里戳,听得他们难受。
徐诚能不管外人怎样,还能不在乎爹娘吗?
由着人这样乱说,他们家没点反应,别人还当他们一家都是泥人呢。
江知与给他想了法子:“我家跟许多媒人有合作,我去找他们说说,这些想跟你结亲,因结亲不成就恶言伤人的,都不要给他们说亲,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去!”
看看到底哪个没人要。
这是明面上的惩戒,要出口恶气,还得看拳头。
江知与说:“我们去把他们揍一顿。”
这主意很合徐诚心意。
徐诚还特别惊讶:“谁去打?我跟你?你也去?”
江知与也很惊讶:“不能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