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箱子小,也是拿不出手,就挪到家里给。
“账上就这点钱了,不然高低让你长长脸面。”谢星珩说。
江知与听笑了,他伸手在箱子里搅,硬是把泾渭分明的金鱼银星混在一处才松手。
那些都是冰冰的物件,谢星珩给他捂手。
院里小厮端来醒酒汤,也提热水过来,供他们洗漱。
天冷,醉酒的人不在桌前久坐。
洗漱时,他俩一块儿,江知与看谢星珩从怀里掏出个本子,然后才脱衣。
他眯眯眼,见本子上是他写的“生意经”,又是一阵笑。
“你不是说没什么生意经吗?怎么还有本子?”
谢星珩真没写什么生意经,他说:“最开始写的几本生意经,我都交给你了。这一本是随便瞎写的东西,不算生意经。”
但本子上写着“生意经”。
江知与说:“那给我吧?我一起收着?”
不过一个本子罢了。
谢星珩答应了。
江知与擦洗过身体,顺手把生意经拿上,窝到炕头,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笔迹很新,写着“奋斗哪有软饭香”。
江知与歪歪头,脑袋上仿佛顶着个问号。
他醉醉的脑袋,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谢星珩到他身边躺下,叫他早点睡,他就乖乖放下本子,往下缩回被子里。
夫夫俩抱一处,相拥而眠。
江知与一宿没睡好,醉酒后头疼,醒得特别早。
他看谢星珩还睡着,有点酒劲的余留,也有点梦与真实分不清的迷糊。
他踢了谢星珩一脚:“干活去。”
谢星珩迷迷糊糊,还没醒神,哼哼唧唧应声。
应声了,但不动。
江知与生气,补了一下。
“怎么不听话?”
谢星珩这回醒了,懵懵看着江知与:“什么话?”
江知与说:“干活去。”
谢星珩疑惑:“什么活?”
江知与认真说:“挣钱的活。”
谢星珩揉揉眉心。
这是什么意思?
他正在思索他昨天有没有说什么话,就听江知与说:“我要吃软饭。”
谢星珩:?
你吃什么软饭,你是软饭制作人好吗。
江知与还说:“这是你教我的。”
谢星珩想起来了。
他拍拍脑门,钻被窝里,给江知与一顿挠,把江知与挠得醒神,知道不是梦。
谢星珩把他好生笑话一回:“酒量怎么差成这样?还能有隔夜的酒劲呢?”
江知与脸红红的,他裹着被子,身子还要压着被子,不让谢星珩继续挠他了。
他嘴硬:“我就不能想吃软饭吗?”
谢星珩更是笑:“能,可以,你当然行。等着啊,我今天就给你蒸一笼软饭吃。”
江知与知道此软饭非彼软饭,依然高兴。
“嗯,想吃糯米饭。”
年底打糍粑,都是自家蒸糯米,新蒸好的糯米,加一把糖,吃着沙沙甜甜,滋味可美。
谢星珩也答应了。
“给你做小鱼饭吃。”
江知与就抱着他,往他怀里挤。
“想吃星星饭。”
这也行嘛。
谢星珩说:“再给你弄个爱心煎蛋。”
第141章 进京赶考
赶在新年前,宋原从津口县归来,带回的年礼和信件按照名帖送完,最后到宋家。
宋原带回家一个好消息,机会比他想象中来得早,他暂时会在南地的糖厂当差。
今年时日尚短,人员还没管理到位,来年要再待一阵。然后负责果糖的运输。
运输路线,是一路南下,直至边关。
宋威跟孟秋都久久无言。
这是他们最不希望的机会之一,要拿命赌。
宋原说:“我们自家立起来了,跟谁家来往都有底气。”
谈交情,总有委屈的时候。到时再深的感情,也会消耗干净。
另外,他这出身,以干实事来说,这是最好的出路了。
宋威没什么好说的,看徐诚给他们捎带的年礼,知道徐诚还记挂着从前的情谊,老怀甚慰。
“果然还是要多做好事。”
与人为善,才有今天。
徐家也收到了年礼和家书,他们看徐诚又没回家,原是不爽,心里难受,拆开信件,看徐诚说怀孩子了,二月份就要生了,又都高兴起来。
怀了孩子,不宜奔波,这都要临盆了,是该好好养着。
江知与也收到了信件,跟宋明晖说过后,两人看天气好,就带着两个孩子到徐家来坐坐。
跟穆彩凤说说话,聊聊天,把喜气放大一些,也好放心,少些忧闷。
谢星珩则在学习之余,拆开了林庚的回信。
因徐诚怀孕,林庚紧着徐诚的身子来,人手抽调不开,今年暂时先这样,来年开春,珍珠养殖和玻璃烧制,都会同期找场地盖作坊。
津口县的新城区计划,林庚推迟。要让津口县先发展,以五年为一阶段,先过五年再说,让百姓们先把日子过好,再考虑做出改变,朝下一阶段迈进。
在一阶段发展期间,他会安排人配合江家的果酱厂,完成谢星珩最初对百姓们的承诺。
要做官的人,最忌讳失信于民。果酱厂低价买果子,是有做出修路承诺的。这也是当地发展必须要做到的事。
林庚会出人,也会根据琉璃和珍珠所产的收益,进行调配,把这件事办了。
这五年,也是整个南地经济的生长期。
他们才刚刚找到生机,更远的地方还受困于路途,这些都不急。
发展是好事,但要以民生为主。不能吊着百姓,让他们吃力的去追。要给他们时间成长,自然赶上发展的队列。
这方面,也是多方考虑。
新皇暂未发难,林庚相对被动。他若起兵,就是乱臣贼子,是让天下百姓受刀兵之苦的罪人。
以他个人而言,很多东西都能容忍。
再者,皮甲武器还在制作当中。
铁矿有限,跟着挖矿炼制,跟着在寻找新的铁矿。皮料也有周期。
兵器之外,还有粮草。粮食增产是这两年的事,储备也以五年为一阶段,先饱百姓,再囤军粮。
林庚这一封信写得很长,推心置腹的跟谢星珩说明现在的局势与势力情况。
他要给已经“押宝”的谢星珩说明一些事情,他不会为了掌权去搞事情。
谢星珩举荐的事,他同意。
黄家要把布料生意做到南地,他能给方便。
白家要在津口县做一个地标建筑,他能保证,津口县的新县城重建,会从白家抽调主力人手。
至于珍珠和琉璃的供给问题,也能答应。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横竖都要找人,都要再招商引资,给谁不是谁?
信件最后,林庚写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谢星珩看完,把信件放到铜盆里烧掉。
天子掌天下文官,但大启朝最有力的兵团,在林庚手上。
若没冤屈不平,他便不会仗剑扶危。
谢星珩也这样想。
若非被逼,谁不想过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