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是大表哥宋原亲自送货来。
任谁去问,仓库上下都会说江知与来过,确实在那里。
午后开始的活动,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
原想邀台下百姓家的孩子们上台玩一玩,因向祖谦被绑走,衙门来抽调人手,不得不提前结束。
周围百姓听说某家少爷被绑走了,还以为是小孩子,都吓得不轻。
苏冉就怕误会,找衙门的人问清楚了。
“不是小孩子,是向坤向大人家的公子被绑走了。”来调人的官差拿着一包软糖,笑呵呵说。
苏冉松了口气,回来叫几个嗓门大的汉子到台子上去喊话。
这里人多,疏散要一会儿,听见是成年的少爷被绑走,百姓们离开场地的速度变慢了。
他们要去投票,领优惠券。
糖价贵,又是送礼佳品,自家也会买来甜甜嘴,这东西能优惠一点,谁不乐意?
活动都结束了,沿着台子,排了八条队伍,他们只需要看着大背板上的节目单,说要投票给谁,就能领三张优惠券离场,速度很快。
苏冉到了后边,跟江知与说:“不知明天能不能找到向家少爷,别影响我们的活动才好。”
向家小少爷是个纨绔子弟,苏冉对他没有好感。而且绑走一个人,比杀掉一个人更难。既然是绑走,就有找回的可能。还是担忧自家生意要紧。
江知与也愁:“不知道,怎么偏是今天?好好的,不在家里过节,跑出来做什么?”
苏冉叹气:“谁说不是呢?”
中秋佳节,跟家人一块儿过。
苏冉邀约,江知与婉拒了。
这头散场,他们回家路上,能看见好多商铺都在装点,路上还有气势汹汹的官差在巡街找人。
宝宝们玩累了,分别窝在两个爹怀里打盹儿。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回家歇会儿,我们晚点儿出来,到时街上也热闹。”
中秋节有中秋灯会。
京城的灯会,有个爬塔活动。
他们玩过,还没登顶。
江知与含笑点头:“好啊。”
夫夫俩岁月静好的说着家常话,对视一眼,又意味不明的笑了。
谢星珩很是感叹。
他家小鱼真是成长了。
办了这么一件大事,都面不改色。
大表哥在京城,过节要邀着一块儿。
他们等天黑透了,宝宝们睡醒了,才出街去看灯会。
谢星珩这个菜鸡不抱孩子,让宋原跟江知与一人抱一个,免得人多,孩子被人挤坏了、抢跑了。
今天没空做花灯,他们在路上买了花灯来玩。又给两个宝买月兔面具戴着玩。
宋原抱着锦鲤宝宝,笑道:“这孩子真结实,今年要三岁了吧?”
他们生辰在九月十六,下个月的事。
宋原算了日子,说:“下个月我还会送一批软糖过来,到时给他们过生辰。”
他也会回一趟丰州县,看看老家有没有话带过来。
江知与听着眼圈发红。
中秋节哪有不想家的?
不知父亲和爹爹在家怎么样了,过着团圆的节日,他们两个在家里,寂寞不寂寞。
谢星珩顺道把话题带过来,“舅舅一定会邀爹爹他们一起去过节,会比咱们这里热闹。”
江知与想到舅舅的性格,不由失笑。
原本开心的两个宝宝,听见家人的消息,情绪失落下来,问两句,还掉起了小珍珠。
他们想爷爷们了。
江知与跟谢星珩对视一眼,心疼又无奈。
大人真可怜,明明也想家,但要哄娃娃。
街上走着,有个小厮来请,说沈大人在望月阁等他们一起过节赏月。
沈钦言帮他们不少忙,这个面子得给。
一家人转道去望月阁,到了地方,才发现常如玉也在。
望月阁是个赏月的大平台,任官职如何,都很难定到位置。
每年中秋节,只出一个名额。
今年是沈钦言从别人家要来的。
他是开心了,不知别家赏月时会不会骂他几句。
沈钦言第一次见到两个宝宝,很是喜欢,没贸然伸手抱孩子,而是逗着他们问:“今天上台表演了什么节目啊?给沈爷爷看看好不好?”
常如玉则是第一次见到江知与。
他看看江知与,又看看江知与身侧身姿板正,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宋原,问:“这是?”
江知与行礼后介绍:“这是我大表哥,宋原。他在糖厂帮忙,管着数个厂子。”
常如玉点点头:“你们俩跟我来。”
他起身去另外一桌,江知与跟宋原过去陪坐。说向家的事。
常如玉早没给回应,一来是要跟其他同僚通气,大家有个默契,向家其他官员闹起来,才好压下。
再则是看看江知与的定力和魄力。常如玉上过战场,最讨厌急功近利沉不住气的人。也讨厌窝窝囊囊没点冲劲的人。
江知与能忍这么久,又能在没有结果时,主动出手,让常如玉的考验告一段落。
直至今晚碰面,常家的人手汇报来的江知与动态,以及向祖谦毫无音讯的情况,才让他确认要合作。
合作是分阶段的。
江知与继续做,直至让向家商号大批囤货做垄断之前,常如玉会在京城提供些微不足道的帮助,让向坤沉浸式捞人。
但这个过程里,江知与只要出了大差错,这个合作就结束。
顺利进行到这一步,江知与再因价格战,把向家商号激怒时,常如玉才会给他撑腰,让向家的人不敢扣人抢货。
这跟江知与的猜测一样,他答应爽快。
“到时我表哥会负责利州的事务。”
计划进行迟了,软糖的送货队伍,是宋原负责。返程时,采购粮食的事,也就落在了宋原头上。
常如玉轻轻皱眉,问了宋原一些问题。
宋原是有本事的人,这些问题答得又快又轻松,一看就是游刃有余。常如玉满意了。
另一头,谢星珩带着两个孩子,跟沈钦言坐一桌。
桌上摆着月饼,是宫里赏的。
谢星珩家里用的厨子,是皇上赏的人。做出来的月饼滋味,却不如桌上这一盘。
他摸摸宝宝的肚子,说他俩没口福。
吃太饱,没法再吃美味饼子了。
沈钦言让他都带回去:“明天再吃。”
他今天不跟谢星珩谈公务,也没说起孟培德,只逗孩子,还教宝宝们背了一首咏月诗。
等常如玉那头谈定事情,他就不留人在上面坐,放他们一家出去逛灯会。
沈钦言说:“顾家确实会教孩子,我儿子这么大点时,坐都坐不住。”
他儿子早已亡故。
谢星珩抿抿唇,给他一个建议:“你可以去善堂看看,挑几个年幼看得顺眼的孩子养在膝下。”
没有儿子,就领养儿子。
养久了,跟亲生的没区别。
沈钦言摇头,骂谢星珩是缺心肝的东西。
“我养孩子,不是要他们命吗?”
谢星珩无语。
原来姓沈的也知道他不会有善终啊。
“那就收几个学生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间接当爹也是爹。”
沈钦言摆手让他快点走。
他们一家下楼,继续逛灯会。
上头,常如玉跟沈钦言笑道:“你要收学生,也可桃李天下。”
沈钦言点头:“把你孙子送来,我亲自启蒙。”
常如玉就岔开了话题。
“这件事结束,我要把谢敬之调到兵部来用用。”
沈钦言嗤笑:“别想,我告诉你,他只能到都察院,然后在户部兼任个职位。”
要谢星珩去弹劾人。他有职务压力,说不定会卖几个林庚的人。
常如玉摸摸下巴:“既如此,把他那个很会挣钱的夫郎,给我调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