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江家要愈发红火,谁也没直白的讨论江知与,话头全落在了谢星珩身上。
“他这赘婿,好像很怕夫郎?”
“是怕,没见过这么怕夫郎的男人。”
“赘婿嘛……是这样的,没点本事,就得被人拿捏。”
……
从这一刻开始,江家的赘婿怕夫郎,以龙卷风速度,传遍全城。
江府。
谢星珩对他的名声一无所知,用很多东西来回洗过,还泡了澡,用上了江知与的香露,人都香喷喷的,他心里仍有疙瘩。
江知与笑够了,都开始担心他。
“你手都泡得发白,不能再洗了。”
谢星珩叹气。
“你能懂吗?这手,它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口水……”
江知与想了下,要是有别的男人用嘴嗑了瓜子,还被他抓手心里,他估计反应比小谢还激烈。
他问:“要不然,你让汪汪舔舔你?汪汪很爱舔手的。”
谢星珩愣住:“为什么不是你舔我?”
江知与的表情有一瞬的嫌弃,被谢星珩捕捉到了。
“你骗我,你明明说我洗干净了。”
江知与沉默,他很严肃的说:“我这样想,你的手沾了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口水,我舔它算什么?让汪汪舔,汪汪又不懂。汪汪给你舔完了,你再洗洗手,说不定我会愿意给你舔舔。”
谢星珩:“……说不定?”
江知与心说,那可不是。
人的口水,狗的口水,不都是口水吗。
汪汪是狗儿子,可他还没真的把汪汪当儿子,要做一番心理准备的。
谢星珩:“……”
算了,汪汪舔就汪汪舔。
汪汪很听话,一叫就来了。
确实很爱舔,手上什么都没有,放它面前,它就开舔。
谢星珩盯着看了会儿,不忍直视。
江知与移开目光,决定今晚给汪汪弄两根带肉的大骨头啃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远在农庄的大堂哥,收到了丰州城内最新的话题——江家赘婿好怕夫郎的!
消息还是常知县带来的。
江致微:“……”
他最初听见的时候,一颗心提着,生怕他俩在李家不和,才闹出了笑话。
结果常知县乐呵呵,这种八卦,还轮得上他亲自讲。
听完了一包瓜子带来的笑话,江致微再是沉稳,也没忍住笑。
常知县还很可惜:“这般雅事,被他弄得像洪水猛兽。”
江致微也学做生意,肚子里有货。皮-肉生意也是生意,院里的事儿,也得吹捧,要经营。
瓜子雅致,怎么来的?
为什么不是花生桂圆呢?是不好吃吗?
他心里有数,有些话得随大流,尤其是他跟常知县不熟,这笑话还是他家闹出来的,跟着摇头就行了。
适当提名他大伯,小小提醒了常知县,别忘了江家。
“兴许是我大伯会武功,他怕挨揍。”
江承海疼孩子,前几年有伙人连着骗江知与的钱,被他带着镖局的人一顿揍。
常知县点点头,笑容收敛,说起正事。
农庄这头,县里有人来看。
正经安置后,是隔三差五,不定时来,属于抽查。
他早几天就要来,出来晃一晃,就被拦下。
除了李家跟黄家,还有小商户们几个一起,三五成群的找他。
不想去,轻易就能拒绝。
明摆着能收银子,他就顺势为之了。
今天过来,是送安置银两的。
“李家出了五千两,黄家有三千两,其他商户凑数,有个三千两,合计一万一千两。放你们账上用着,一千多号人,睁眼就要吃喝,农庄压力大,本官心里记着。”
农庄被管得好,没出意外,这笔钱单管口粮,给人发工钱,勉强可以用一个月。
到七月,朝廷的人再是磨叽,也该来了。
江致微喜劲儿藏不住。
心里则可惜,弟弟他们晚走一天,就能跟常知县碰上了。
科举的事儿,能得一分帮助算一分。
谢星珩也忒倒霉了,早知道回家也是闹笑话,还不如跟他一起看大丰收。
农庄的小麦,开始收割了。
家里的小谢,开始看书了。
第22章 我喜欢艰苦环境(捉虫)
读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纯文科全背诵,更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纯古文背诵,则是地狱级难度。
根据谢星珩了解,这还不是背完了拿“送分题”,到时候乱拆乱答,纯把人脑当机器用。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想法未变,他八月时绝无可能考上举人。
可他得努力试试看,考试排名另说,至少以后回忆起来,别讲什么“如果我当时xxxx就xxxx”。
他尽力了,是能力问题。没尽力,是态度问题。
背诵要义,先看再通读,然后理解,再拆分背诵,一轮一轮反复的背,不可死嗑。
他也没时间死嗑。
和他的痛苦正相反,江知与脸上喜气洋洋,看他读书就甜甜笑。
若说没有望夫成龙的想法,那是假话。
他吃够了当商家哥儿的苦头,可惜自己不能去争取。连大堂哥都不能指望,只能看他未来夫婿有没有本事。
可完全把压力给到夫君,那也是没有的。
小谢考不考得上,他都能接受。还是老话,家里养得起。
他只是觉得,小谢就此放弃很可惜。事关前程,不该因心里没底、怕丢人而止步。
一次失败,不是耻辱。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寒窗苦读十余栽,不下场试试又怎会甘心?
心情好,做什么都有劲儿。
江知与趁着兴头浓厚,先给夫君和堂哥准备考篮跟盘缠。
堂哥有两个书童,夫君没有,他让王管家给牙行递话,有合适的送上门,让夫君挑挑。
考篮准备了四个,两只竹篮,两只木篮。
平底带盖子跟提手,里边笔墨纸砚都配上,墨条和毛笔“三”数起步,镇纸拿素净轻便的。另外装上碎银、铜板、五个银元宝。
考场也有打点,比方说进场的脱衣检查,有些地方不必弄得太难堪,把屁股都扒开给人看,打点了,能将就着混过去。
场内还有热水茶点。
正值夏季,他听堂哥说,里边有的茶水是带冰的,可贵,给钱还不一定能买到。
再就是蜡烛,标配一人一根蜡烛,多用两根也没谁说,亮堂一些总没错。
还有上茅房,考棚有恭桶,这个季节,谁愿意拉撒都在棚子里闷着?
常举手示意,遭人厌烦,也打点打点。
据说有的考棚年久失修,头顶还漏雨,很难换。
银子到位了,说漏雨会把试卷打湿,就能操作一下。
同理,没破的考棚也能“破”。
不过普通家庭的考生,尤其是他们这种商户家的考生,不敢这样做。
考试的季节,遍地是金。
跟考试沾边的人,闭着眼睛都能挣钱。
江知与很眼热。
有机会也要挣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