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宴不主动发起话题,但也不冷场,陈暮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
隋老看了眼隋宴:“周末暮暮外公生日,我有重要的金融峰会,你替我去参加吧。”
隋宴:“好的。”
隋老又道:“他外公住在京市,你负责陪暮暮一起去,顺便在路上聊聊咱们和裕丰集团的合作案,这个项目由你负责。”
裕丰集团的董事长,是陈暮的爷爷。此次两家集团达成合作,一来是互惠共赢,二来是想撮合陈暮和隋宴。
“明白。”隋宴神色顿了顿,沉声回。
吃完饭,隋老派隋宴送陈暮回家,隋宴喝了酒,隋老便让隋宴陪同,由司机送两人。
路上,两人之间有些沉默,陈暮便主动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家族安排。但今天没办法,我爷爷希望我来吃饭。”
隋宴:“我理解,如果今天我有哪些让你不舒服的行为,我向你道歉。”
陈暮轻笑:“你果然跟综艺里性格一样。”
隋宴意外道:“你也看了?”
“偶尔看。”陈暮扬唇,“感觉你比镜头里更帅一些。”
隋宴嗓音里隐有笑意:“能上镜的都是天生的明星脸。岫白就很上镜,他的骨相好,大荧幕会放大他五官的优点,所以很惊艳。”
陈暮好奇道:“有机会,可一定要看看真人。”
隋宴:“行,到时候我带他给你欣赏一下。”
把陈暮送到家,隋宴回到檀宫。其实他比较想去找江岫白待一会儿,但时间已经不早,他担心影响对方休息。
公司里这些天积压的工作已经爆满,他不困,干脆去公司加班。值班保安见到他还以为集团出了什么大事,毕竟没有人在正常情况下半夜十一点回公司处理工作。
这件事很快传到隋老耳朵里。
隋老早晨刚起床,就收到了隋宴彻夜工作的消息。
管家端着茶,客观评价:“大少爷真的很努力。”
隋老明显还在生隋宴昨晚的气:“他努力不是应该的吗?这么大的集团交给他,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管家噤声,继续忙着手中的事。
看来隋宴昨晚触到隋老的逆鳞,这段时间不会太好过。
“江岫白的资料背景查完了吗?”
“昨晚发过来的邮件,刚打印完。”
隋老拿起资料,仔细翻阅,发现这次背调与上回相差很多,包括江岫白16岁那段特殊经历以及后续的疾病详情。
“他十六岁为什么被送到福利院。”
“上面说遭受了寄养亲戚的虐待。”
隋老目光落在既往病史上,眉心紧蹙:“他还有抑郁症?”
“嗯,病程差不多五年了。”
隋老:“怎么得的。”
这一回,管家表情变得谨慎:“推测和遭遇亲戚虐待有关,好像是被猥亵了。”
隋老嗤笑:“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把这些拿给隋宴看看,看他还愿不愿意继续交往。”
管家:“收到。”
...
江岫白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上午。
今天天气不错,地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舒适。
刚刚医生的话给了他很大的信心,经过再次检测,他的各项指标已经趋于正常。就连医生都惊叹于他这些日子的改变。
他离开前,医生问他病情好转的原因,他只回答了一个字——爱。
他唇角微微扬起,向隋宴报了个平安。
[别担心,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
隋宴正在开会,点开微信迅速回复:“宝宝真棒。”
江岫白盯着这四个字,突然觉得阳光不是那么刺眼。他仰起头,任凭阳光倾泻在他的脸上,周围单调的风景突然变得有些色彩。
邹凯这时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去公司面谈。
艺人会议室内,营销总监对江岫白近期的热度和关键词分别展示给大家。毫无意外,隋宴是他的关联关键词首位。
总监道:“恋综剪辑版马上就在平台播了,目测你的热度还会维持三个月。这期间,你最好多参加一些真人秀保持热度,当然,如果能跟隋总一起上就更好了。”
江岫白:“那不太现实,他工作很忙。”
邹凯点头:“我给你接了部双男主民国探案悬疑类的电视剧,另一位男主是当红顶流叶唯空,他现在热度很猛,能跟他搭戏,对你很有利。”
“叶唯空?”
江岫白提起这个人笑了下。
想不到这一世合作的都是上辈子的老熟人。
叶唯空是他曾经合作过的电影男二,两人性格爱好相投,机缘巧合下共合作四次,其中有三部是张臣执导的电影。
因此叶唯空张臣和他,被称为娱乐圈铁三角。
“怎么?你认识?”邹凯问。
江岫白:“不认识,听说过。”
邹凯:“行,你如果没意见,就尽快签约吧。趁着进组前,把台词背熟。听说叶唯空拍戏时对自己和搭档要求都很严格。”
江岫白:“嗯。”
...
整整一下午,江岫白都在背剧本。
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他裹着米白色的羊毛毯,面前是刚煮好的红茶。
这种惬意舒适的生活一直是江岫白所向往,但他此时此刻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这间房子很好,小区的物业服务很优质,基本上他需要什么,在小区app下单后,最晚一刻钟就会送上来。
或许是这些日子住惯了小房子,在这里他总是没有安全感。
时间已经不早,江岫白打算给自己煮碗面。
洗菜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隋宴。
自从上午联系一次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谈。
他站在厨房里犹豫片刻,给隋宴拨去电话。
隋宴刚被两位叔叔阴阳完,见江岫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迅速接起:“岫岫,是不是想我了?”
听着耳畔熟悉的声音,江岫白勾唇:“你吃晚饭了吗?我在煮面,要不要给你煮一碗?”
隋宴:“好啊,那我今晚不加班了。”
江岫白:“嗯,你多久能到。”
隋宴:“现在是晚高峰,40分钟吧。”
江岫白:“西红柿荷包蛋焖面可以吗?”
隋宴:“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爱吃。”
撂下电话,隋宴匆匆套上大衣。
姜唤在旁问:“小隋总,那两只老狐狸刚刚和你在说什么?笑得不怀好意!”
隋宴没太在意:“跟陈暮有关。我爷爷有意给我们俩牵线,那两位慌了。”
姜唤嘲笑道:“怕您有朝一日真和陈暮结婚,他们的胜算就更没有了。”
隋宴收拾好公文包:“那他们应该高兴了,因为我不会和陈暮结婚。”
姜唤陷入一丝迟疑:“可是…隋老同意吗?”
隋宴:“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他还能绑着我去领证?”
姜唤:“那也不是没可能。”
隋宴:“没关系,大不了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吊死在老宅门口。以后逢年过节,我就在院子里唱《梁山伯与祝英台》。”
姜唤笑了:“隋总,您别这么说。”
很快,隋宴的车停在道里官邸公寓。
一进屋,他便闻见酸甜的香味。
江岫白正在忙着切菜,没有听见隋宴的脚步声,他想着多双筷子,还是要多准备一些菜,简单的一碗面太寒酸了。
隋宴站在一旁盯了很久,神色愈发温柔。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他希望两人能永远这么幸福下去。
“岫岫。”
隋宴突然从江岫白身后将他搂住,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我的两位叔叔欺负我。”
江岫白轻轻锤了下他的手臂:“进来也不说一声。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隋宴将脸埋在江岫白的颈窝:“就是日常欺负我。”
江岫白默默蹙额:“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有。”隋宴声线有些乏,偏头主动凑过去:“你亲我一口,我就不难受了。”
脸庞是隋宴呼出的热气,江岫白微微侧头,隋宴的薄唇近在咫尺。他迅疾地啄了一下,随后垂眸:“去洗手,马上开饭了。”
只被亲一下,隋宴稍稍有些不满足。跟只大金毛似的,再次缠着江岫白,双手不安分地覆在江岫白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
闻着熟悉的香味,他闭上眼,双手沿着对方的椎骨拿捏分寸地往下滑,时不时吻着江岫白柔软的耳垂和脖颈。